对方一阵无言,莫名其妙咂摸到几分不可言说的意味来,霎时没声了。
谢琛忽然道:“不跟你聊了,我接个电话。”
说完不等回复,耳边顷刻间变成一阵忙音。
下一刻,旁边房间传来动静。
好在他刚才也没指名道姓,要真被人听见了,应该也不知道他在说傅均城。
对方正暗自吐槽明天必须要跟剧组反应一下,这里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差!
忽然就听隔壁的人拉长了嗓音道:“怎么,听说你见我一次就要打我一次?”谢琛:“?”
傅均城说:“给你一个机会见我一次
谢琛:“??”
傅均城:“打不打的到,看你自己的本事。”
谢琛:“???”
-
隔天傅均城提早下戏。
他的戏份不多,基本都是一遍过,剧组不少人都为此感叹过,之前真是信了胡锋的邪,照现在的情况来看,靠金主截胡的人不是傅均城,反而是他胡锋才对。
还好胡锋此刻不在剧组,不然可就尴尬了。
可好巧不巧,明明请了几天假的胡锋突然也提前来了,正好与刚刚卸妆的傅均城打了个照面,脸色顿时铁青。
傅均城却是不以为意,视若无睹地直接与胡锋擦肩而过,眼睛都不带斜一下的。
好不容易压下的火,瞬间又噌噌噌地往上冒,恼意直冲头顶。胡锋霍然转身,怒视那个着实令人在意的身影:“傅均城,你什么意思?”
傅均城双手揣在上衣兜里,嘴里还叼着一根可可味的棒棒糖,这还是之前剧组小演员“哥哥”、“哥哥”的叫,非要塞给他的。
此时他这一回头,莫名多了几分痞意,硬是把香香甜甜的棒棒糖叼出了香烟的气质。
傅均城舔了舔后槽牙,含糊问:“什么什么意思?”
胡锋一口气上来,瞬间卡在喉咙里。
他就是看不惯傅均城这个样子。
上次试镜的时候也是这样,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胡锋下意识攥紧拳头,对上傅均城吊儿郎当望过来的眼神,直接拿鼻子哼了哼,脸颊因为气血上涌的缘故略有些泛红,连脖子也红了一大片:“你不要以为上次曝光了我的料,就能拿我怎么样,这个角色是我的就是我的,你一样抢不走。”
傅均城也莫名其妙。
这人瞧着长得挺精明的,怎么脑袋蠢的跟被门夹过一样?
微不可见地扯了下嘴角,傅均城不急不缓道:“又没人跟你抢,你急什么?”
胡锋:“你……”
傅均城:“而且那料是吴靳曝的,跟我无关,有本事你冲他发火去,冤有头债有主,在我这里找不痛快,何必呢?”
“行,你有本事,”胡锋气急了眼,咬牙道,“我跟你说傅均城,你要真有本事也不会现在还在这部戏里打酱油。”
傅均城点头:“还行,入圈这么多年还在打酱油的人又不止我一个,打酱油也有打酱油的用处,谁也别看不起谁。”
胡锋懵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你骂谁糊呢?”
傅均城笑:“讲文明树新风,我从来不骂人的。”
胡锋:“……”
傅均城:“除非他不是人。”
话音刚落,便见胡锋喘了几口粗气,似是再也忍不住了,挥拳冲上来。
傅均城也不退,从容不迫瞧着对方的拳头在离自己十公分处的距离倏地顿住。
谢琛猝不及防出现在胡锋的背后,随手揪紧对方的后颈衣领一拽,便见胡锋趔趄倒退好几步,差点摔了个狗爬。
傅均城意外地抬了抬眉。
没想到谢琛看着清清瘦瘦的,长着一张娃娃脸,手劲还挺大。
谢琛啐了一口,嘟囔:“什么玩意儿,尽知道挡路。”
随即他一脸不满地望向傅均城,指了指自己腕间的表:“你看看你都迟到多久了,说什么想偷偷去为徐曜洲庆生,给人一个惊喜,就你这时间,得开直升机才能准点到吧?”
傅均城眼睁睁看着胡锋瞪大眼珠子,脸色由红转绿,再由青转黑,想来是恼羞成怒,但又因为知道点什么,不敢随意招惹谢琛,整个人只得僵在原地,气得直打哆嗦。
这模样实在是滑稽,傅均城都快笑疯了,开口的瞬间嗓音也染上显而易见的笑意:“你这人说话忒不靠谱,吹牛皮不打草稿,有本事开一个来看看?”
谢琛:“……”
谢琛:“见鬼,接你还用直升机,你怎么不让我开坦克?”
说着谢琛用余光瞥了眼旁边,匪夷所思问:“你谁啊?怎么还在这里?有腿还不会走路吗?”
胡锋:“……”
谢琛转头又指了指傅均城:“你知道就因为你,耽误我多少时间吗?”
他可不想在徐曜洲的生日酒宴上迟到。
要不是傅均城答应教他玩游戏压枪,他才懒得搭理这个麻烦精!
毕竟这人长了张惹事的脸,说话也很欠揍。
真的是很讨厌。
想着想着,谢琛多看了傅均城几眼,莫名瞅着面前这人好像比之前要更顺眼些。
过了良久,才后知后觉发现傅均城染了头发。
看起来好像是比之前那头白毛清秀一点?
所以这就是傅均城要给徐曜洲的惊喜??
就这???
路上谢琛憋了好久,实在是忍不住了,好奇问:“你想去直接跟徐曜洲讲就是,干嘛非得给他一个破惊喜,让我捎上你。”
傅均城坦诚道:“徐曜洲不方便捎上我。”
谢琛心想也是。
徐家肯定不会同意傅均城跟徐曜洲在一起。
哦,怪不得染了头发装乖呢。
这么想着,谢琛心里不免多了几分同情。
他正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傅均城,眼尾一瞟,只见傅均城正静静望着窗外,眼尾微微下垂少了几分印象中的乖张气息,偏偏嘴里还含着那根棒棒糖,时不时地用舌尖顶几下,将好看的侧脸印出一个圆润的弧度来。
谢琛额角猛地一跳,酝酿了极久,才嘟囔道:“你这根棒棒糖吃多久了,怎么还没吃完?”
傅均城嫌弃道:“你管我?”
谢琛的语气比傅均城更嫌弃:“你吃就吃,别老这么含着可以吗?”
傅均城这才正眼看了眼谢琛:“这还有正确的吃法?不然你示范一个给我瞧瞧?”
谢琛:“……”
谢琛仿佛一瞬间被消音,翻了个白眼,再也不吭声了。
傅均城讨了个清静,又重新把目光定格在窗外飞掠的树影和地平线上。
嘴里的那颗糖被他轻轻一咬,“咯吱”一下,在舌尖碎开,又甜又腻。
刹那间,突然有种错觉。
好像自己也曾经在梦里见过这样的场景——
他急匆匆地想去见什么人。
有个人在等他。
等了他很久。
-
傅均城第二次见到眼前这独栋别墅的时候,宴会已然进行到了一半。
他轻车熟路穿过那道冗长曲廊,三步并作两步,脚下生风,把谢琛气得半死,不得不提醒:“到底是你捎我还是我捎你,你能不能走我后面?”
这样显得他很像个跟班。
傅均城说:“没看见已经开始了吗?”
谢琛无语:“你还好意思说?”
谢琛加快脚步追上去。
忽地傅均城身形一顿,谢琛刹车不及,直愣愣撞上傅均城的背。
“你这人——”
谢琛习惯性地就要破口大骂。
便见傅均城脸色凝重望着徐家后花园的某个角落,掠过石雕画框旁的锦鲤池,隐约可见有两个人影站在六角亭旁。
一时间,所有话都卡在喉咙里,谢琛趴着傅均城的背小声问:“是徐曜洲和吴靳?”
傅均城眉头隆重地蹙紧。
谢琛小心翼翼瞧了眼傅均城十分核善的眼神,一句“你是不是被绿了”的话在嘴边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最终还是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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