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也不说话,光一动不动坐着。
还挺吓人的。
傅均城登时就懵了,明明刚才也不这样啊。
他站在徐曜洲跟前,勾下腰凑近徐曜洲的脸,莫名其妙问:“想什么呢?”
徐曜洲抬眸,对上傅均城的眼。
暖色的灯光洒了满室,落在徐曜洲的头顶上似在黑发上洒了细碎的星子,却因为微垂着脑袋的缘故,有大片阴影落在眉眼间,显得本就深邃的眉眼愈发分明。
而这会儿徐曜洲就这么看过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傅均城小愣了一下,心想不会吧,这人是醉了?
这人喝醉了的样子居然这么不明显吗?
傅均城突然就明白了徐曜洲酒量还不错的传闻是怎么来的了。
倏地就听徐曜洲淡淡道:“在想哥哥。”
傅均城:“……”
傅均城老脸一红,也不清楚徐曜洲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些醉了,但深究起来总归是他的错,自然也不好埋汰对方,只能认命般地哄道:“行行行,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徐曜洲的唇抿成一条线。
傅均城又有点好奇:“想什么呢?”
徐曜洲说:“很甜。”
傅均城:“?”
傅均城拧紧眉,他一个酷boy,甜个锤子!
一点都不酷。
傅均城不服气:“你才甜!”
徐曜洲问:“哥哥要不要尝尝?”
傅均城没明白:“尝什么?”
结果徐曜洲这回没吭声,直接以实际行动来答话,硬是拽着傅均城坐到了自己的腿上,捏着对方的下巴仰头就亲过来。
傅均城尝到了徐曜洲嘴里的酒味,夹杂着梅子的甜香,以及对方衣服上若隐若现的木质香味。
莫名就有点上头。
傅均城大咧咧岔着腿,吻着吻着就几乎半跪在了沙发上,以致于二人分开时,从他的角度看去,徐曜洲微微仰头灼灼盯着他的模样,可谓是秀色可餐,十分具有冲击力。
傅均城小声问:“你是不是喝醉了?”
徐曜洲哑着嗓音,声音轻而沉:“喝醉了的话,哥哥负责吗?”
傅均城当机立断:“当然不。”
那表情比渣男还渣男,一副你自己喝的关我屁事,虽然我这么提议了但你可以拒绝,而且后面那些酒又不是我逼你喝的……
反正怪天怪地,怪不到他的头上。
徐曜洲莫名有些想笑,柔和的笑意也在浅浅勾起嘴角的同时不知不觉爬上眼角眉梢间。
这笑意来得相当缓慢,傅均城便在这长久的沉默中渐渐生出了几分心虚的心思。
然后就听见徐曜洲评价道:“哥哥还是这么没心没肺。”
傅均城顿时不干了,威胁般地瞪着眼:“我怎么就没心没肺了?”
徐曜洲说:“哥哥每次都勾引我,勾引到一半就不管我了。”
傅均城:“……”
就离谱……
蛮不讲理!
但脑海中又依稀回想起昨晚上二人险些擦枪走火后,被那一通来电打断时,对方直接黑了的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徐曜洲的滤镜实在太深,俗话说得好,情人眼里出西施,那样子在傅均城看来,就只剩下委委屈屈的一张俊脸,实在是可可爱爱。
这不免让傅均城清了清嗓子,恶人先告状:“昨晚上明明是你先睡着的!”
徐曜洲说:“是哥哥非要接着看电影的。”
傅均城反驳:“还不是因为那一小段是你演的吗,看你还有错了?”
徐曜洲这回只定定瞧着他,没回嘴。
傅均城注视着面前那双黑漆漆的眼,登时有种终于占了上风的快意,撇撇嘴咕哝道:“我就说嘛,果然还是小时候可爱一点。”
话音刚落,就被对方轻轻咬了下唇。
徐曜洲开口的瞬间嗓音很低,瞧过来的眼神也颇有些虎视眈眈的味道:“哥哥,我没喝醉,只是有点头晕。”
傅均城怔了半秒,也没想到话题为什么又突然回到了这里,张了张嘴,唇还微微泛着红:“所以?”
徐曜洲说:“所以哥哥老这么说的话,我会吃醋的。”
傅均城立即哑了声。
自己吃自己的醋……
更离谱了!
傅均城好气又好笑,骂:“你少讹人,我才不上当!”
徐曜洲:“……”
傅均城说:“你也可爱,比以前更可爱,满意了?”
结果那人非但没有满意,还皱了皱眉:“不准说我可爱。”
傅均城简直都快没了脾气,望着徐曜洲的眼眯了眯,笑道:“你有完没完?”
徐曜洲仍旧死死盯着他:“我说的话哥哥总是不上心。”
傅均城:“嗯?”
徐曜洲说:“再说我可爱,我就……”
傅均城:“?”
傅均城:“就怎么样?”
傅均城也是说完才记起来,那还是新年伊始的时候,徐曜洲困得不行,又被他逗弄,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对方直接咬住他戳人脸蛋的指尖,跟软软糯糯的小狗似的。
徐曜洲便在傅均城心不在焉的神色中,咬了咬傅均城的下巴,又吻上来。
吻得比之前还深,滚烫的指腹按在他的后颈上,不得不让傅均城怀疑这人是在故意胡搅蛮缠,占他便宜。
恃宠而骄!
但偏偏傅均城又气不起来,甚至还有点享受。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原本亲密无间的亲吻渐渐没了分寸,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指尖,傅均城恍惚间又想起上辈子,与对方拥吻时,不经意间瞥见窗外开花的桃树,以及缱绻的满室春意。
也是在沙发上。
这不禁让他有些头脑发热,仿佛血液也跟着一起沸腾,然后顺着每一寸经脉流向四肢百骸,整个人都开始发软。
虽然被对方吻得有些头脑不太清醒,但傅均城还是很快抓住了重点,哼哼唧唧道:“这回我要在上面。”
但说完傅均城又开始怀疑,他一个帮对方那啥,都嫌手酸的人,会不会有点太勉强了?
他好像更适合当一条咸鱼?
对方似乎因为他的话顿住了半秒,随即耳尖被人吻了吻,略沉的嗓音混着炙热的吐息,传到他的耳里。
徐曜洲笑道:“明天还得早起,怕哥哥难受。”
这一晚上,傅均城都快被“早起”两个字搞疯了。
一想到还得天不亮就摸黑起床,傅均城在这小段空隙中心迷迷糊糊想,等杀青之后,他非得睡个一天一夜,谁都别拦他。
下一秒就听徐曜洲说:“下次吧。”
傅均城不情不愿应了声“唔”。
徐曜洲说:“下次让哥哥在上面。”
傅均城没听出对方语气里的言外之意,不疑有他又点点头。
明明喝多了的是徐曜洲,可莫名其妙连带着他都有些许醉意,奇了怪了。
忽然又听徐曜洲不依不挠问:“哥哥是我的了吗?”
带着气音的话就拂过他的耳廓,听得傅均城心都酥了。
傅均城微微睁开一边的眼,眼里倒映着暖色的灯光和潋滟水光,小声说:“还不是。”
徐曜洲深深看他一眼。
傅均城说:“我上回偶然看见了一对情侣戒,可以定制刻字的那种,你再等等。”
傅均城刻意把“偶然”两个字说的很重,以显示自己是真的很偶然,而不是刻意去找了很久的。
他本来是想等对方生日的时候,给对方一个惊喜。
可这会儿实在没憋住,就说出来了。
说出来之后傅均城又有点后悔。
得,叫你嘴快。
惊喜没了吧。
但隐隐约约又莫名有些心安。
他上辈子没能将替对方求的护身符给出去,这辈子说什么都不能再出纰漏。
早点知道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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