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靳想不出来是谁做的。
也不是没有想过傅均城,但直觉告诉他,傅均城还没有那样通天的能力。
或许是吓唬他的也说不定。
但终究小心为上。
在老家伙放心把公司交给他之前,一刻也不能松懈。
就在吴靳整理思绪的时候,耳边蓦然传来傅均城一声嗤笑。
傅均城半靠在床头,语气带着几分痞劲:“吴靳,那首《好日子》好听吗?你该不会是听傻了吧?”
“……”
提起那个U盘吴靳就来气,想到居然被傅均城耍了一道,脸色更冷。
傅均城哂道:“跟我是情侣关系?你怎么不去跟太阳肩并肩呢?”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略沉的声线:“哥哥,你在跟谁打电话?”
傅均城一怔,抬眸就看见出现在卧室门口的徐曜洲。
对方的外套上沾染了雨水的潮湿痕迹,连乌黑的发梢也残留着少许水渍,像是刚刚才从外面回来。
徐曜洲板着脸:“你还发着烧呢,不好好休息也就算了,怎么也不知道披件外套。”
第28章
傅均城:“???”
他发烧了?
哦,怪不得有些头晕。
只是他都睡一天了,还不算好好休息吗?
再睡下去怕不是要变植物人了。
傅均城心里一阵纳闷,但还是潜意识把手机从耳边拿远了些,待徐曜洲走近,不以为然回他:“还好,我不冷的。”
徐曜洲在傅均城身边停下,没立即回应,略沉的目光飘向傅均城那正显示通话中的手机屏幕,只半秒之隔,又转向傅均城略显懵懂的脸。
“怎么了?”傅均城问。
“感觉怎么样?”徐曜洲注视着傅均城的眼。
反应过来徐曜洲是在问自己的身体情况,傅均城回道:“还好。”
想了想,又张了张嘴,想再补充点什么,以免徐曜洲担心——
徐曜洲的手上还拎着一个很小的塑料袋,蓦然勾腰又凑近了几分,额头抵上他的额头。
这动作来得太过于突然。
傅均城微仰着头,原本只是为了方便与徐曜洲讲话,如此霎时怔了良久,随即感受到额间突如其来的丝丝凉意。
他微垂着眼,视线不经意扫过徐曜洲的下颔,最终顺着脖颈、喉结,落在对方的锁骨处。
徐曜洲的皮肤本来就白,可肩颈线条却生得凌厉,尤其是宽松衣领下,颈窝凹陷的那一块,莫名有种禁欲般的距离感,让人感觉若是埋头枕上去,估计会硌得慌。
可是并不,傅均城恍惚记起自己往对方怀里钻时,那个怀抱有多温暖。
瞬息之间,傅均城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
最终在囫囵间,又化为那双静静看着自己的幽深桃花眼,眼尾略往下压时,连眸光都沉了几分。
“哥哥你又撒谎。”徐曜洲轻启薄唇。
他退开的动作极其缓慢,目光也一直停留在傅均城的脸上,似是不愿意放过傅均城眉眼的每一寸表情。
眼见傅均城神色迷茫,又接了一句:“明明还很烫。”
傅均城被徐曜洲盯得有些心虚,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刻开始,不知不觉间感受到了脸颊和耳根的热度,一直延伸烧到后颈。
偏偏徐曜洲的眼神灼灼。
傅均城避无可避,忽然想起自己和吴靳的通话,连忙催促:“我口渴,你去帮我倒杯水来。”
徐曜洲的举动毫无征兆,他差点给忘了。
早知道就直接把电话掐断了。
闻言,徐曜洲把视线从他的身上收回,转身往外走。
与此同时,傅均城看了眼手机屏幕,惊讶道:“你怎么还在?”
那头沉默了两秒,语气较之刚才又冷了好几度,但又隐隐藏着少许其它晦暗不明的情绪在里面。
吴靳问:“刚才是谁在讲话?”
傅均城懒得理他。
吴靳显然是明知故问,惦记了十多年的人,怎么可能听不出徐曜洲的声音。
怕是猝不及防勾起了念想,心里又开始急了。
想到这里傅均城不禁有些后悔,梦里吴靳那副阴戾可怖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吴靳会不会因此对徐曜洲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不应该让吴靳听见徐曜洲说话的。
傅均城懊恼想。
孰料对面冷不丁又出了声:“你生病了?”
傅均城思绪回笼,拧眉呛回去:“管得着么你?”
“我以为我们之间该有些感情在的,”吴靳淡淡道,“你之前对我是真心的,不是吗?”
“你也说了是之前。”
傅均城脸色漠然。
他为原身感到不值。
毕竟在傅均城的印象中,原身对吴靳的感情可谓是爱得热烈又卑微,最后连命都可以不要,满腔真心全喂了狗,自己也越来越狗。
但他不是原身,做不出那些缺德事来,也不可能为了吴靳去伤徐曜洲一分一毫。
吴靳却还在做最后的尝试,似乎仍旧不愿意相信明明对自己言听计从,为哄他高兴什么都愿意去做的情人,怎么会在朝夕之间就把有所爱慕都消失殆尽。
吴靳:“我知道你还在气我,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傅均城简直就要被这人气笑,喉间发出一记模糊的讥笑:“你有没有听见大海的声音?”
吴靳没明白:“什么?”
傅均城直白道:“我说你脑袋进水了。”
吴靳:“……”
吴靳忍着脾气:“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死了,”傅均城的声线徒然冷下来,“还要不要我说得更简单易懂些?”
吴靳:“……”
傅均城:“你见不到他了。”
徐曜洲重新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傅均城正好冷着脸挂断电话。
徐曜洲端着水杯,杯口还氤氲着寥寥白雾,等到了床边,才冲傅均成伸出另一只手来,掌心朝上,现出几粒花花绿绿的药丸。
徐曜洲迎上傅均成的眼睛,脸色比傅均成刚才怼吴靳时还冷,语气却和缓,像舍不得对眼前人说任何冷言重语,只轻描淡吐出两个字来:“吃药。”
所以刚才徐曜洲冒着风雨出门,是专门为他去买药的?
傅均城半垂下眼帘,眼前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煞是好看,他却莫名其妙先注意到了徐曜洲的掌心纹络。
看了片刻,傅均城抬头,瞧着徐曜洲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突然生起少许逗弄的心思:“你信不信,我会看手相?”
徐曜洲不吭声,好看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能清楚感受到傅均城的指尖轻轻擦过他的掌心,又从他手中接过那杯还冒着热气的温水,一点一点捻起他手中的药。
徐曜洲看着傅均城仰起下颔,随着喝水的动作,瘦削的脖颈线条因为绷紧的缘故愈发明晰,他的眸光轻轻扫了几眼,最终落在傅均城微微滑动的喉结上。
这么一盯,便移不开眼了。
直到傅均城吃完了药,抬手用手背擦了下湿润的唇角。
徐曜洲微敛了眼睑,眨眼的瞬息,那点奢望便尽数化在浓稠幽深的黑瞳里。
徐曜洲轻启唇,语气里有种刻意隐忍的平静:“比如?”
随后,他听见傅均城带笑的声音,开口的瞬间,藏了几分熟悉的狡黠:“我看你的桃花运就很旺。”
静了几秒。
徐曜洲冷不丁反问:“哥哥难道不是吗?”
傅均城一怔。
徐曜洲近乎执拗道:“我就算不会看手相,也知道这一点。”
这是……
生气了?
没懂徐曜洲这无缘无故来的脾气,傅均城迟疑了半晌。
原本以为徐曜洲是因为自己生病才显得过于忧虑,所以特意想要哄上几句,可眼下的情况却让他脑袋空白了一瞬,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徐曜洲蓦地撇了撇嘴:“哥哥是不是又跟吴靳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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