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黎说:“那是食堂里的饭菜味儿吧?”
于池说:“才不是!”
青黎便不说话了。
然后于池又问:“你的心脏,最近好么?”
青黎想了想,斟酌地给了个答案:“暂时正常。”
于池这次含糊的唔了声,说:“那就好。”
她问完这句后便停了下来,似是想静静去感受下青黎的心跳。
两人又抱了几分钟,就当青黎打算推开她的时候,于池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句:“你知道了吧。”
青黎微怔,沉默了下,轻轻“嗯”了声。
于池抿了下唇,睁开眼睛,松开她,青黎也放开了手。
于池没去看她,低着头看落在地上的一片枯黄的叶子,怀里的温度散的很快,甚至让人来不及失落。
半晌后,于池勾了下唇,对青黎说:“我走啦。”
声音很镇定,只是脸上的笑容透出一丝黯淡。
青黎点点头,退了一步往路边站了站。
于池打开车门上车,系上安全带,很快发动车子驶向了夜色里。
直到看不见耀眼的宝蓝色,青黎才收回视线,转身上了SUV,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吹了冷风,脸色一时变得很差,连带着心脏都一阵阵悸动,司机看了看她,忙把车里的急救喷雾递过去。
“要去医院吗?”
青黎摆摆手,倚着靠背缓了缓。
很奇怪,在这一刻,身体上的刺激和灵魂上的冷漠让她几乎割裂为两个人。
她冷淡地问自己,你确定她是了吗?
没有答案。
除了一个独她能看见的未来和一点点相似的依恋,她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消心痛的药效发挥的很快,青黎眉心逐渐松开,她睁开眼睛看向窗外,这个逐渐沉睡的城市夜色夹杂着前尘里翻飞的往事在她眼底一一掠过。
青黎从不标榜自己情深,甚至在很多时候,爱情,对她来说只是生活里作为点缀的东西,那种轰轰烈烈的情感,就像严冬中的火把,炙热,迷人,她清楚自己或许会因留恋而驻足,但绝不会为此停下脚步。
她需要的是契合,和同行者。
第67章 真假千金27
那天夜风中的拥抱像是错觉, 再见到于池的时候,彼此都默契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青黎也确实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对她来说, 于池如今年纪还小,很多事都是没有定数的, 再过几年,等见识的人多了, 回顾往事, 她或许也会觉得这些少年心思不过是青春期无伤大雅的悸动罢了。
公司里商业团队成熟的速度远比研究组要快,青黎不喜欢事事抓在手上, 所以很多对外的合作,她只大概抓个方向, 其他的便放手让下面的人去对接,与融科的合作也是如此。
除此之外, 青黎也并没有随着公司在科技圈的崭露头角而过多出现在人前,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 更何况是她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 而且学术界里的气氛确实比在商场上勾心斗角好得多——至于那些龌龊的事, 她如今是整个研发项目的投资方,自然是没人在她面前显眼。
在这种情况下, 即使于池和青黎身处同一个学校, 可随着两人社交圈的不重叠, 都无须刻意回避, 彼此之间的关系便逐渐开始疏远。
只是偶尔在家里讲一些学校活动的时候,沈曼会装若无意的问她, 知不知道青黎参加了什么社团。
于池摇头:“她没参加社团,去学校一般都待在实验室里。”
“那挺好的, 做研究清净,适合她。”沈曼言辞很短,声音很轻。
相对而言,于池的大学生活倒是十分丰富多彩,可能是因为早早进入过社会谋生,她并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一步入大学就迫切想要证明自己是独立的大人般迫不及待想要与长辈划清说教与被说教之间的界限,又或者说,她曾经近二十年的时光里少有人能给她的人生做出什么提点,如今有沈曼和于荣年在,正好给了她许多请教的机会。
沈曼对女儿的求助自然无比尽心,能考上禹大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当代年轻人中的佼佼者,在这样的圈子里交友、扩展关系网对于池来说很有必要。
按照家里两个大人的建议,于池入学不久便申请进了学生会,参加了学校的自主创业协会,报名青年志愿者,还有别的娱乐类型的社团,她挑挑选选,最后定的山野社。
如果说从来到于家之后她感受最深的是与从前巨大的贫富差异,那大学给予她的又是另外一个广袤的世界,年轻、朝气、尚未被社会工作束缚、拥有比以往更能自由支配的时间,还有金钱,所以忙碌而充实。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于池从没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真切感受到过这句话的含义。
孟苒有时也说她跟以前大不一样。
“有什么变化?”
“你高三的时候恨不得钻书里边,那叫一个头悬梁锥刺股,现在比那时放开了不少。”孟苒摇着酒杯里的冰块,接着不满道:“但还是太绷着了,话说找你出来玩一次可真不容易。”
“嗯,”于池喝了几杯烈酒,胃跟被火烧一样,慢半拍的答一句:“之前因为高考啊……”
“得了吧,满大街也找不出你这么勤奋的,为了考个禹大补课都补疯了。”
孟苒出生富贵,没多少学历追求,对高考这种大众意义上的“独木桥”和“罗马道”之说更是嗤之以鼻,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理解她,此时也是毫不留情地吐槽。
她喝了两口酒,把杯子往旁边人手里一塞,坐过来,说:“小姑娘别那么气盛,她上禹大,你也非上禹大,她当学霸,你也费劲巴力的要当学霸,比来比去的多没意思,以后呢,想开……”
于池侧过头,包间的灯光落在孟苒脸上,给干净的皮肤镀上了一层烟紫色,眼尾细腻昂贵的亮片晕在四周,闪着光。
“你是不是喝多了?”于池打断她的话。
孟苒意识到她又不爱听了,换了个姿势靠上沙发背,知心姐姐上身般语重心长:“我是想劝你看开点,这不是都换回来了么,还那么绷着干吗,又没有人追着你往前走。于池,以后路还长,咱有时间慢慢来,懂不懂?”
于池抱臂,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
孟苒说着说着也觉得没劲,叹口气后连点转折都没有便噌地站起来,三两步走过去把前面正拿着麦的男人挤走,随即麦克风便轰鸣出她的不耐烦:“唱的什么玩意儿,听我的……”
于池把头支在沙发背上,看着这家伙闹,孟苒酒量好得不得了,喝的酒明明是她两倍还多,却一点都不打晃,声音高亢,三两句就把包间里的气氛带向了高潮。
她的吃喝享乐都是跟孟苒学的,是的,学——在她们这个圈子里,“玩”同样是一门学问,很多时候,交情和处事都是在“玩”中养起来的。
沈曼和于荣年教她再多也都是些场面上的事,像这种享乐的手段,还是要靠孟苒带她出来见“世面”才能锻炼出来。
于池对此并不排斥,偶尔也会觉得快乐,可要说如何沉迷也不至于,要不然孟苒也不会说约她出来难了。
身旁有人体贴的给她在果盘里插了块奇异果递过来,于池避开,一边道谢一边倚进沙发深处,掏出手机,在喧闹中百无聊赖的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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