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道:“这是保养得好,并且镜面采用蓝宝石水晶,硬度仅次于金刚石,能轻易应对刮花、磨损、腐蚀。再加上佩戴次数不多,所以看起来跟新的一样。但如果你仔细感受一下,会发现有非常细腻、润泽的手感,这就是时间打磨的结果啊。”
秦正仔细把玩着,越来越感觉这表的确象是古董一样有着不可名状的历史感,他突然问:“你怎么能确定这块表的年份?”
经理用放大镜指给他看:“你看表壳后面这里:有一个花体的B-Uhr,看到了吗?”
秦正一看之下,毛骨悚然:这个B字的花体他太熟悉了!
经理没觉察到他的反常,自顾道:“我师傅曾经讲过,上世纪初朗格曾专门为当时的达官显贵做过一批手表,唯一的标识是在表壳上这个位置藏有一个字母,标识着这块表的名字。”
秦正瞪着他,语气中透着惊悚,试探着问:“这块表的名字是?”
经理羡慕地对他说:“黑色(Black)——B是它的缩写。无论您是怎么得到它的,这的确是一块独一无二的手表,曾代表着主人尊贵的地位和无双的权柄。”
秦正怔怔地盯着这表,突然问:“可是,为什么它会停了?”
经理困惑地说:“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你仔细听,里面清晰的滴答声表明机芯绝对没有问题,但是这个指针就是不走,我一时还想不出为什么。如果您放心的话,可以把表留下来,我帮您详细检查一下。”
这时塞缪尔的电话到了:“阿泽果然走了。”
秦正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他去了哪里?”
塞缪尔焦急地说:“我们都不清楚,你可以来一下城堡吗?”
秦正立刻道:“我马上到。”一边拿起表道:“不必了,需要的时候我来找你。”就带着陈立匆匆赶来城堡。
塞缪尔一见到他就说:“你猜对了,阿泽今天果然采取行动了,可是我们全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将今天早上东方泽交待的家族安排细说了一遍。
秦正一听,脸色都变了,强自镇定地问:“他走前还说了什么?”
塞缪尔连忙说:“他说他要去完成蓝博未了的心愿,不能让他死不瞑目,还说这是命运安排他重回欧洲的使命。”
* * *
慕尼黑。
东方泽在马丁的陪伴下,大步走进德国政府大楼。一个助理迎上来:“您好!总理在等您。”
东方泽微微颔首,风度潇洒地随他走了进去。马丁等在门边,随时戒备,看着东方泽离去的背影,他有一种错觉:刚刚进去的不是东方泽,而是蓝博,而他就象以前一样,站在外面等着他的首领在复杂的形势下劈荆斩棘,每每带着他凯旋而归。
莫克认真听着东方泽讲话,最后,用震惊却赞赏的目光注视着他:“你确定?只要你下定决心,我一定支持你,就象我支持你哥哥一样。只是,这里的凶险自不必说,我需要明确地知道:你真的确定要这样做吗?”
东方泽正视着她的眼睛:“谢谢你的支持。我确定。”
莫克点头道:“好,明天,布鲁塞尔,请你做好准备。”
东方泽的眼神沉静内敛、锋芒不露,却是一无反顾的坚定。
* * *
秦正一惊,道:“他一定是去布鲁塞尔!”
凯西惊道:“蓝博本来计划明天去布鲁塞尔参加欧盟的一个会议,难道阿泽要去那里?”
陈立小心地说:“妮哈和田中一直在部署布鲁塞尔的恐怖袭击,应该就是针对这件事。”
秦正焦急地在地上踱步:“所以,如果我们要想帮助阿泽,必须了解蓝博到底在筹划什么。”
塞缪尔和凯西面面相觑:“可是,我们都不清楚。”
秦正突然一敲脑袋:“对!那份计划。蓝博起草了一份计划,无论是英国人、还是美国人,都千方百计想要偷那份计划。你们知道这份计划放在哪里?”
塞缪尔道:“之前马丁曾经说过,大卫还有其它人都不可能拿到,就是因为蓝博自己放起来,没人能猜到他藏在哪里。”
“我知道。”一个声音稚嫩却得意地说,正是东东。
大家难以置信地瞪着坐在地毯上玩小火车的东东,说不出话来。
秦正跑过去,蹲到他面前问:“那你说说,蓝博藏在哪里了?”
东东趴在他耳边悄声说:“我就告诉你一个人啊——他藏在孔雀王冠的下面。”
尽管他好象在耳语,全场人都听到了。
塞缪尔立时道:“东东,我知道你一直想拿那顶王冠玩儿,但这件事很重要,你不可以哄着小正哥哥帮你忙。”
东东急道:“我没有!那天我真的看到蓝博一个人到王冠那里站了好久,悄悄把一件东西放到王冠下面去了。”
秦正问:“什么时候?”
东东道:“就是他离开前的那个晚上。”
塞缪尔提醒道:“东东,你真的记清楚了吗?你不记得王冠上面有玻璃盖子吗?蓝博怎么可能放进去?”
东东奶声奶气地辩解道:“我有说啊——蓝博打开盖子放进去的啊!”
大家都觉得东东在狡辩,塞缪尔解释道:“这些陈列品有些年头,所以都是真空保藏的,每个密闭容器有特制的锁,钥匙统一存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平时都是由我对接银行这边。如果蓝博去拿过钥匙的话,银行经理一定会告诉我。”
秦正道:“你能否让银行经理把这个柜子的钥匙送过来?我们去看一下,如果没有也没什么关系,到底算是一条线索。”
塞缪尔只好打电话过去,不想脸色就是一变,挂断电话道:“银行经理说,只有王冠这个柜子的钥匙从来没有放他那边保管过。”
秦正心里已确定了几分,当先向那边走去:“那我们更要看看了。”
众人随他一起来到陈列室,秦正仔细看那玻璃罩,小心观察只有毫米粗细的钥匙孔,问陈立:“怎么样?”
陈立皱眉道:“这是老式的密码锁,即便我们拿到钥匙插进去,也只有三次机会,错了可能会引起密封舱的自毁。”
秦正仔细盯着那个小孔,发现小孔周边一圈儿细密的卡槽,不由看了陈立一眼,陈立小声道:“这圈儿卡槽和这个小孔的大小,好象……”
秦正一点头:“调表针。”他拿出那块朗格表。
塞缪尔和道格拉斯震惊地瞪视着他,塞缪尔一把按住他的手:“这块表怎么会在你手上?”
秦正道:“这块表是大哥送我的。有问题吗?”
塞缪尔摇头:“不,既然是他的安排,一切听他的。”放手退后,默立一旁。
秦正小心转动调表针,奈何怎么转或是用力拔,都拿不下来。
陈立问:“难道,有机关?”
秦正心中一动,盯着表盘上指针的位置:差5分1点。他将调表针向前调到12点的位置,再向后调到5点的位置,再向前调到5点的位置,只听得”滴“的一声,他用手指轻轻一拔:调表针果然拔了下来,圆盘里面,竟是一枚精巧无比的钥匙!
秦正将钥匙插进小孔——果然天衣合缝!秦正顿觉信心倍增,他将钥匙左旋12格,右旋5格,再左旋5格,“滴”的一声玻璃罩弹开了。
秦正振奋地伸手去拿王冠,一时浑身冰冷:王冠之下,竟然是一枚存储芯片。
第182章 谁的挽歌
秦正一看到芯片, 立刻转头去看陈立,心惊悚得几乎不会跳了!难道,蓝博到底拿到了自己藏的那枚芯片?虽然生前没有揭穿自己, 居然藏到了这里?难道他也怕家里人知道会侧目自己跟东方泽的关系,因为不打算公开,但又不想毁掉, 所以藏到了这里?
他站在那里盯着陈立发呆,凯西已伸手拿起芯片说:“用我的电脑读一下,文件应该就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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