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远征道:“我会把最近四周他检查过的所有清单再过一遍。同时,我在调查他最近这周有什么反常举动。据他的同事及室友讲,他是个很单纯的青年,工作还算勤勤恳恳,没什么异常表现。”
秦正看着刘绍南,沉吟道:“如果田中就在华飞,他会跟丁天发生什么联系?”
刘绍南道:“现在,我们并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田中一定与这件事有关。”
秦正道:“田中,门卫丁天,工程师尹玉诚,这三者之间都没有明确的证据联系。但是我相信,他们的出现一定不会只是巧合。”
洛远征小心地说:“老实说,我也有同感。只是,田中是怎么回事?”
秦正看了一眼刘绍南,说:“田中之前为日本共和社工作,负责联络中国的军火生意。去年共和社被打掉后,他转投中东恐怖组织。今年他于5月15日入境,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在干什么。但,他肯定不是来旅游的。”
这时,洛远征的电话响了,他意外地瞪着秦正说:“那个女职工查出来了,叫林惠美,大家都叫她阿惠。但她因为没有通过试用期被辞退,昨天,已经离开华飞了。”
秦正一打响指:“一定是她!撤得真干脆。”
洛远征斩钉截铁地说:“我会找到她。”急匆匆地去了。
秦正马上打电话给陈立:“缩小嫌疑圈,你马上去查有个叫林惠美的女职工,有可能就是每天跟尹玉诚通话的女人。她已于昨日离开,你去调查关于她的一切。马上,要快。”
刘绍南注视着他:“其实,你可以考虑换份工作,反正你在孔雀集团也不忙。”
秦正得意地笑了:“谢谢!我家领导不会同意的,他哪儿舍得放我出来,每天搁眼皮子底下看着都不放心呢!”
秦正回到孔雀大厦时,东方泽正在问Helen:“谁见到秦正了?”
秦正向前一跳、应声而到:“在在在!”
看到他这么夸张地一脸殷勤凑上来的样子,东方泽倒不好拉下脸来训他了:“月底就要招开股东大会,金融创新是一个很重要的亮点,我问王总才知道,貌似你这儿还没开始规划呢。”
秦正眼睛都不眨一下地保证:“谁说没有?都在我脑子里呢,只是没跟王总他们说而已。”
东方泽将信将疑地盯着他:“真的?”那语气明显不信。
秦正忙手拍胸脯道:“天地良心!这半个月我都没睡好觉,成天满脑子都是为你创新,你这作领导的,可不带这么打击积极性的!”
东方泽点头:“好!你这周把你的想法让王总具体形成方案,我会酌情在股东大会上通报,提升大家对孔雀的信心……”
将说到这里,秦母面带喜色地冲了进来:“太好了!你们俩都在!”
东方泽一看秦母来本意想打个招呼就出去,听她这样讲,倒不好走了,悄悄递了个眼色给秦正。
秦正立刻热情地大声说:“我妈来看我了,你们就不用凑热闹了吧?都下去吧、都下去吧。”
东方泽刚想跟着Helen一起出去,秦母反手抓到他的手腕:“都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东方泽勉强笑道:“好。我给你倒杯茶。”那意思:你老人家能先把我的手放开吗?
秦正连忙过来揽着秦母的肩往沙发那儿让:“妈,你坐下,慢慢说。”
秦母这才放开东方泽的手,跟着秦正到沙发上坐下,Helen已经端上茶来。
秦母道:“都说华城是国际金融大都市,住在这里,就要按大都市的生活方式走。你看看你们俩,一天天除了上班就是回家,两点一线,跟住乡下有什么区别?所以,我决定要丰富一下咱家的业余文化生活。刚好英国爱乐乐团明天在东方艺术中心十周年庆典上演出,我就托人买了五张票,明天咱们都去看。Helen你带上你家先生,也跟我们一起去。”
秦正用目光向东方泽请示,那边Helen已经笑道:“秦阿姨真是好品味!这场演出的指挥是弗拉基米尔·阿什肯纳齐,那可是英国爱乐乐团的桂冠指挥。这场演出我和杜寒等了好久,已经提前订好票,只能谢谢阿姨的好意了。”
秦正听到Helen的话,眼睛就是一亮。
东方泽还在犹豫,秦正求助地对Helen眨眼,Helen补充说:“这个弗拉基米尔·阿什肯纳齐是少数集钢琴家与指挥家于一身的艺术家,据说是20世纪最杰出的钢琴大师之一,正总、泽总,你们一定要去鉴赏一下。”
东方泽听她这样说,便微一点头。
秦正马上对他妈妈说:“我老妈的艺术修养绝对赞!明天说什么也要陪你一起去欣赏这爱乐乐团的高水准演出。”
秦母走后,东方泽突然笑了笑,秦正马上凑上去:“想夸我吗?”
东方泽歪了歪嘴巴:“没想到,你对音乐还有兴趣。”
秦正立刻叫道:“那当然!要不,我可怎么给人家当知音呢?”
东方泽笑着白了他一眼。
下午收盘时,大盘暴跌175点,大盘指数跌幅达到3.5%,盘中交易成交额达到九千亿,整个市场都在疯传:证监会居然玩真的,中央要对疯涨的大盘动真格的,真要一查到底了!
秦正来见常以方时,明显感觉到他故作镇定下的慌张。这,毕竟是他的政治舞台,哪怕命令是中央下的,但如果大盘真的崩了,他也难辞其咎。
这时,保爱军冲进来,将手里的当日交易报告摔到桌面上,大声质问:“已经连续跌了两天,现在收手挽救还来得及,再迟,真等到股民都割肉外逃,那大盘就真的没得救了!”
常以方没有作声,秦正清声道:“更正一句:现在外逃的应该是怕被查的违纪资金吧?”
保爱军无可奈何地瞪着他:“你们什么都不懂!这叫大势,你明白吗?股民的钱会跟着资金一起跑,怎么分得开?最后只能是一砸到底的大势已去,你们明白吗?到时再想让股民和资本对中国股市重拾信心谈何容易!”
常以方沉声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是上面的决定,我们只有不折不扣地执行。如果有问题,你可以反映、可以提建议,但是,不能动摇军心、扰乱市场信心。你是金融口的领导,请你把握好分寸。”
秦正盯着保爱军摔门而去的背影,久久不语。
常以方问:“你想到了什么?”
秦正沉思道:“他是真急了——并且比我们还要急。我有一个感觉,他应该是知道一些我们没有想到的问题,在为这一问题可能带来的凶险担忧,所以,他的急迫焦躁尤在你我之上。但是,他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常以方叹息道:“保副市长最近家里出了点问题,他夫人被诊断出肾癌晚期,虽然在全力治疗,但他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晚上,秦正和东方泽开车回家。
东方泽好奇地问:“这两天你到底在忙什么?一天到晚神出鬼没的。”
秦正眯着眼睛笑得好不欢畅:“怎么?想我了吗?让你成天嫌弃我在你眼前晃!怀念有我的日子多美好了吧?”
东方泽白了他一眼,低声道:“臭美。办公室难得这么清静,大家高兴还来不及呢。”
秦正假装望向窗外,嘴巴里低声道:“口是心非。”
东方泽皱眉道:“说什么呢?”
秦正忙道:“没什么没什么,高兴着呢高兴着呢。”
两人一进家门,秦母特意将秦正拉到厨房,塞给他两张票:“我多买了两张票,Helen既然不去,我就找人换成了后天的票,你带孟菲去吧?”
秦正皱眉道:“明天听完了,后天再听一遍吗?我不去。”
秦母气得捶了他一下:“你懂什么?两天的曲目是不一样的,你得多提高一下艺术修养,不要让人家比下去了!”
秦正想着,刚好可以问孟菲这几天股市动荡中,新亚及加山的具体操作,于是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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