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当然不好!可是东方泽没有力气生气,只能勉强维持自己的心跳,完全不做他想。秦正照顾着他喝了点儿水、吃了点儿东西、用温热的毛巾擦了几回脸,东方泽总算有了点精神。
他转动眼珠想看墙上的挂钟,但是不转动头的话看不到,秦正小心地告诉他:“不到三点。”
东方泽都要气死了,立刻骂道:“你这个混蛋!每次都这样!我不要一醒过来就下午!每次一睁眼大半天就没有了!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到底是不是人!”
东方泽气急败坏地骂上一气儿就要喘上一气儿才能接着骂,最后只能瞪着秦正,调理气息。
秦正照例做尽温柔模样,百般照拂、绝不辩解,铁了心千刀万剐都由着他的忍耐架式。照以往,东方泽最后无法也只能出出气就算,不想,今天似乎没这么容易。
东方泽瞪着他,打定主意一般,突然客气地说:“你坐。”
秦正本能地摇头:“不用,站着就好。”
东方泽只说一个字:“坐!”
秦正见他收了客套俨然又要翻脸的神情,立马听话地在床头的椅子上坐下。
东方泽平息了一下怒气,和颜悦色地说:“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秦正有些不好的预感,嘴上还是恭恭敬敬地说:“好,你谈。”
东方泽平静地问:“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欲求不满?”
秦正瞠目结舌地瞪着他,半天方道:“此话怎讲?”
东方泽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每次在一起,我能感觉得到,你都是没被满足的。是我有问题吗?”
秦正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严肃地回答:“不是。”
东方泽眼神纯良地看着他,继续问:“那是你有问题吗?”
秦正克制脸上想要抽动的微肌肉群:“不是。”
东方泽眼神中怒气隐现,自恃用最平静客观理性的语气质问道:“那为什么每回你都一次又一次地没完没了?”
秦正低下头,强自压抑住情绪,控制着不要表情肌暴露出笑的痕迹,在东方泽怒气不减的注视下半天才抬起头,也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回答道:“你知道一个男人每天都会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吗?”
东方泽瞪着他,一时答不上来。
秦正继续说道:“也就是说,正常的情侣每天都会有一次,而我们多长时间才能在一起?少则七天、这次超过两周十四天了,所以我每回都得要至少七次,才算正常。”
东方泽吃惊地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瞪着秦正,半天才道:“你骗人。”语气有些弱,似乎真有些信了。
秦正故意做出同样客观理性、有理说理的样子问:“我怎么骗人了?”
东方泽咬了咬牙,小声嘟囔道:“我就不是……别人也没有……”
秦正好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你问过吗?”
东方泽脸涨得通红:“这种事……怎么问?”
秦正道:“长兄如父,这种事情上你哥哥有责任教导你,你可以问问他一周几次、每次几回算合理。”
东方泽异常愤慨地瞪着他,却说不出话来。
秦正故作体谅地说:“不过,在你眼里你哥跟长辈一样神圣不可冒犯,你那么尊敬你哥,这话多半说不出口。或者,你可以去问Helen,她跟你是朋友一样的,这种事问朋友最正常不过了。不过,她毕竟是女士,她就算肯回答,你也不好意思问出口吧?对了,你可以去问杜寒,他跟你很熟、又是医生,既不尴尬又不怕他不负责任地胡诌,再理想不过了,对吧?”
东方泽心里多半是信了,一双眼睛又无辜又无助地对着墙壁发呆,眼里都是“生无可恋”的神情。
秦正又是心疼又是心痒,体贴地坐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说:“你还有什么问题?”
东方泽悲哀莫名,伤感地说:“只能这样吗?为什么……我没见谁一到周末就下不了床啊。”
秦正抚弄着他清凉的手指,柔声道:“这跟你的体质有关。你的身体太敏感,那种感受在你身上较常人象被放大了几倍一样,所以每次下来才会这么疲累不堪。就象吃辣椒,普通人吃五分辣的才受不了,但口味清淡的人可能吃到二分辣的就要晕过去了,而四川人吃八分辣的才觉得刚刚好。关键就在于,每个人的承受能力不一样。”
东方泽低下头,轻声说道:“可是,我就是过敏体质,医生说这是改变不了的。”语气中带着丝内疚,仿佛这体质让他愧对别人似的。
秦正说着说着,自己都有些当真了,这时被他伤感的神情触动,轻吻着他的耳朵,心里苏苏的居然毫不为难地继续编下去:“这倒不见得。就象吃辣椒,如果坚持多吃、每天吃一点,抗辣的能力是可以一点一点练出来的。如果我们结婚了,每天做好规划、按科学模式来,你身体的适应能力肯定会逐渐提高的。”
说到后面,秦正突然对两人的婚后生活达到前所未有的疯狂期待!
回去时秦正坚持开车,想让东方泽在副驾上多睡一会儿。东方泽嘴硬说不困,秦正只好同意双人换着开、自己先来,东方泽只得先坐到副驾的位置上。秦正还特意帮他放平了座椅,让他可以半坐半躺着,并且用大衣盖着,暖暖和和的更容易睡着。本来只要出来,秦正的话匣子就停不下来。不想这次,秦正死命忍住了,反而放起慢调的轻音乐。果然,开上国际公路没多久,东方泽的眼睛就时睁时闭——明显困得不行,即便偶尔强撑着睁开一下,眼睛里已全无神采,就是睁开的时候脑子里估计也是睡着的。
秦正好笑地看着他孩子一样困得迷迷瞪瞪的样子,虽然不能减速,还是尽量将车开得超稳,期望快一点将他送入梦乡,这样到家时看着能精神一点,好方便向他哥哥“交差”,不致于漏了马脚。
第174章 郁金香园
这样照顾着让东方泽平衡入睡, 自然车速多少会受到些影响。
秦正想着不能太晚到家引起怀疑,就拐下主干道,按GPS地图指引, 想尽量走直线抄近道儿抢回一点时间。这样一来,果然进展神速,很快就离开荷兰, 胜利在望。
当车子驶进杜塞尔多夫地界时,秦正终于松了口气,回眸看向旁边的东方泽, 灵动的眼神露出孩子气的笑意。
东方泽脸朝着车窗的方向安然睡着, 在他的眼神沐浴下,显得安静而又恬然。
秦正想着要不要将音乐调低一点, 谁知东方泽偏在这时突然叫了一声。
秦正以为他在做梦, 用手安抚地在他放于胸前的手上轻安,一边说:“别怕, 我在。”
不想他推开秦正的手, 用手指着窗那边叫起来:“秦正,快看!郁金香!”
秦正好笑地说道:“开在梦里的郁金香吗?现在这是什么月份, 哪儿来的郁金香?”
郁金香在每年三到五月份正当花季,荷兰号称郁金香之国,秦正这次带东方泽旅游都没法安排, 只能遗憾地留待下次。
东方泽挣扎着撑起身来,指着窗外对他说:“真的!你快看!”
秦正认了真,跟着向窗外望去,果然在右边山坡的树林中间, 好象真有大片的郁金香。
秦正奇道:“真有哎——那会是什么去处?咱去看看吧。”
两人驱车沿着山间公路绕行十多公里才开到近前, 才发现那一大片郁金香竟在一个陵园里, 均由石头雕刻,大门前的石碑上用德语刻着“郁金香园”。陵园里整齐地排列着一行行的墓碑,每个墓碑都雕成郁金香花冠的形状,远看确实壮观,近看还是凄凉,甚至有些阴森肃穆。
陵园铁门紧闭,恍惚可见里面有座二层石头建筑,应是墓碑看守人的住所。其时天已将晚,那住所却未亮灯,白惨惨的石头楼伫立在黑魆魆的将临夜幕中,显得沉重而诡异。
秦正上前便要伸手敲击铁门,东方泽心中一动,拉住他的手说道:“在德国,这种多半是私人产业,不见得愿意外人进去参观。咱们在外面看过就好,还是不要进去打扰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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