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哥……我要哥哥……”
听到殷素的名字,顾沉飞身体一僵,忽然凶狠地往前一顶。
“哥哥死了懂不懂?”
撑在殷恰身旁的手逐渐在皮革中深陷,顾沉飞脸色差到极点,所有的怒火都发泄为腹下的狂肏猛干,一记又一记,好像要把自己刻进殷恰身体里才肯罢休。
“呜……不、啊……他不会……呜你不许再说!啊!!”
一个拳头忽然重重落在他耳边,殷恰吓得浑身一缩,牙根都在颤抖。他咬牙不再说话,眼前却模糊成一片,抽泣得更厉害了。
殷恰大口呼吸着,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泪水在清秀的面颊糊成一片,一双漂亮的眼睛也红肿得像核桃般。
“小恰……”
身下的人脸色煞白,像只受惊的小猫似的蜷缩着。
“殷儒平早放弃殷素了你懂不懂?现在对外消息是你殷恰来和我结婚,不是殷素,是你。”
顾沉飞望向自己拳头时愣了愣,有些后悔地把他人揽进自己怀里,抽插的动作也柔缓起来,“你要是继续背叛,只会落得跟殷素一样的下场。”
殷恰身体僵硬得像个死人,他大概也真的死了,在哥哥离开的那一刻,在见到哥哥血的那一刻……
顾沉飞在吻他,可他不在乎。
“我们结婚后什么都会有的,以后殷儒平的一切也都是你的,给我生个宝宝吧小恰……”
第65章 吊灯
吊灯虚影在天花板摇晃,分散又重合,殷恰已经分不清自己胸口的恶心从何而来,是灯,顾沉飞,还是因为哥哥……
身上盖的大衣是沾了哥哥血的那件,他被顾沉飞抱在怀里,脑袋没有一点支撑地向后仰着,仿佛一朵开败的花被棺材埋葬。
顾沉飞漠视人群穿越酒店大堂,飞机就在今晚,今晚他就要带殷恰回家。
是顾沉飞的套房,和那晚一样,推开门的那一瞬,殷恰的心刺痛了一下。
“护照给你准备好了,去洗洗吧,我们吃完饭就走。”
顾沉飞把殷恰放到地上,走向卫生间时,他在自己脚上绊了一下,被顾沉飞一个箭步扶起。
“要我帮你吗?”
顾沉飞皱了皱眉,想到当初飞机失事,殷素死讯传来时他的冷漠,简直不能相信这是一个人。
“不……”殷恰推开顾沉飞的手,歪歪倒倒地关上门。
卫生间里像是没有活人的气息般死寂,许久过去顾沉飞都没听到水声,反而听到逐渐清晰的干呕。
“殷恰?”顾沉飞敲了敲门,尝试推开才发现殷恰并没锁门。
单薄的背影跪在地上,殷恰弓着腰,苍白的手指紧紧抓在马桶边缘,脊背一下比一下耸得厉害。
“小恰……”
是他太冲动了。
心口像是被冰刀刺过,顾沉飞蹲下身,轻轻顺着殷恰的背,“要我叫医生来吗?”
殷恰斜睨了顾沉飞一眼,恶心的感觉几乎在下一秒就涌上喉咙,刑安给的那半个包子早吐干净了,胃里不断反着酸水,整张嘴都是苦的。
“滚。”
殷恰干咳了两声,冲到水池边,镜子里猩红的眼角像是能滴出血来,在惨白的肌肤衬托下异常惹眼。
不好看了,他也不必好看了……
殷恰望着镜子,嘴角浮上一丝苦笑,带着点自嘲的意味。
水龙头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打开,持续不断地放着,水流溅起水花,又一点点顺着池壁流下,一滴,又一滴……
殷恰就这样歪头看着,忽然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把头伸到池中就由着自来水往嘴里灌。
“小恰!”
哪有人是这么漱口的!
顾沉飞冲到他身旁,一下关掉水龙头,抓住后领把人提起,“疯了你?!”
殷恰有趣地看着他,忽然放肆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咳,断断续续地又像在哭,诡异得让人心颤。
“小恰,对不起。”
殷恰发丝滴着水,脸上没有一点点血色,顾沉飞把人搂进怀里,指尖颤抖着抚摸过他冰冷的头发。
“是我不好小恰,我太着急了,不要这样对自己好不好?”
“我们慢慢来,我们重新开始,嗯?”
感受到怀里的战栗,顾沉飞把他越抱越紧。
从前暗恋殷素,每每一找他,他那小粘人精似的弟弟就缠上自己,死活不让自己找上哥哥。后来殷恰说喜欢他,还连拐带骗地和他做爱……大概他从没想过殷恰会离开自己吧。
可现在明明抱着这个人,他却觉得他在消失,在流逝,他在逃离,他不属于自己。
“小恰,第一次和你的时候,我不是完全不知道……”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在骗自己罢了。
殷恰额头抵在顾沉飞肩膀,浅叹了一口气。
他不在乎了,他一点也不在乎。
“我要见哥哥,带我去见他。”
顾沉飞的手臂僵了僵,没有答话。
“他就是死了,是一滩泥,我也要见他。”
顾沉飞把他往身前带了带,手掌摩挲着他的腰,“会看见的,我们先回家,人过几天就送回去。”
殷恰开口,声音冰冷而平静,“我还活着,除非你们让我也死了。”
他有无数种不上飞机的办法,除非他也死了。
酒店房门“滴”的一声开了,“顾先生,有人找您。”
可以擅自刷开他房门的,除了殷儒平还有谁……
“来了。”
他松开殷恰,转头对他说:“你先在这里。”
酒店隔音好,外头的琐碎声传来,殷恰听得并不真切。
“爸,要是让他见了他不就知道……”
“殷素死不死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俩结婚。”
“可是!”
“没有可是,你现在就让他出来,带他去。”
殷恰趴在门上,听到有脚步靠近时慌忙后退了几步。
“出去吧。”
顾沉飞牵他出门,看到沙发上熟悉的背影时殷恰脚步还是不由一顿,“父亲。”
殷儒平回过头,眼神的锋芒一如从前,鬓角却多了几道银丝。
殷恰迎着目光向前走去,几乎每走一步就打一个颤,好像戒尺下一秒就能从他背后抽来。
站到殷儒平跟前时,他低下头,声音怯懦地重复,“父亲……”
“你就非要去见他?”
冰冷的声音降下,殷恰咬着牙,克制着自己顺从的本能坚定道:“对不起。”
锃亮的皮鞋尖在地上点了点,殷恰一颗心像是要跳出喉咙,堵在嗓子眼让他下一秒就能窒息。
“顾沉飞,送他去吧。”
殷恰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了眼盯着殷儒平,一时间竟然忘了这样的失礼。
殷儒平没有计较,眼尾反而柔和下来,“去看看吧,婚礼还有两个月,不急。”
他把殷恰送到门口,见人消失在转角时拉住顾沉飞,眼神阴郁下来,把东西不着痕迹地往顾沉飞手里一塞。
“我嘱咐你的事情,要快。”
顾沉飞手里多了一袋药,他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应下,收进西装口袋。
走廊尽头,殷儒平目送两道相隔甚远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间。
他不再需要殷素了,更不需要殷恰。他不缺时间,现在他需要的是一个孩子,一个从小由他掌控的人,从头开始。
第66章 哥哥
黑色轿车停在大门前,没有司机来给他开门,只有从驾驶座下来的酒店门童将钥匙递到顾沉飞手中。
“他还活着对吗?”殷恰注视着门童离开,看向顾沉飞时眼神沉寂下来,“死人为什么不敢让人找到?”
顾沉飞眉心蹙了蹙,把人塞进车里。
“死没死的又有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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