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发出一声低吟,像被吸了魂魄,搂紧殷恰一次次夯凿得更重,更深。他要让殷恰记住,他的身体里只能有他。
“嗯啊……哥!啊啊……慢点……”
高潮中的穴道一下下痉挛着,体内的抽插却没一刻停歇。殷恰的额头沁出几滴汗珠,弓身埋在哥哥肩头,双手失控地抓着一切能触碰到的东西,在哥哥背上留下几道红痕。
殷素喘息着,偏头含住他的耳垂,“宝贝,你这样让我怎么离开你?”
“啊!疼……”殷恰倒吸了口冷气。殷素的舌拨弄着耳钉,还没长好的耳洞被碰得刺痛。
“就是要你记住!”
殷素说着,故意在他耳垂上重重咬了一口,下一秒就勾来了不轻不重的拳头。
殷素笑了笑,握住他乱动的手腕含吻上他的唇,“以后不许这么打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调情。”
殷恰羞得满面通红,挣扎着想从他身上跳下去,却被越贴越紧,口腔里的舌也顶到了深处。
“唔!”
电话铃忽然响起,殷素拍了拍他屁股,轻轻把他放下,调侃道:“Saved by the call.”
殷恰转身,愤愤地趴上吧台,悄悄瞪了殷素一眼,捞过碗里的草莓送入口中。
“找到了吗?”
“好,知道了,派车来吧。”
捏着草莓叶子的手一点点放下,这几天竭力抛却脑后的事还是在这一秒成真了。殷恰沉下眼眸,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冰透了。
“要走了。”殷恰小声道,声音轻得仿佛是在对自己说。
殷素轻轻“嗯”了一声,指腹擦过他濡湿的眼角,“答应哥哥的还记得吗?”
殷恰点了点头,喉咙酸涩得几乎发不出声,“好好学枪,学防身术……”
“还有呢?”
“想你。”殷恰抱住他,脸紧紧贴在他肩头。
就这么抱了会儿,殷恰忽然抬头看他,“哥,我也从来……都是你。”
殷恰捧着他的脸吻上他,一滴咸湿的泪滑入唇齿间。他还是说出口了。
唇角勾起苦涩,这么多年来自己就好像一个傻子。为了一个爱的人,去爱一个根本不爱的人。
从前顾沉飞黏着哥哥,他到底在不爽些什么?是顾沉飞黏着哥哥,还是哥哥被顾沉飞黏着?
他就这么渴望顾沉飞看看自己,这么想把他投入在殷素身上的那颗心夺走……
他痴恋地舔吻着哥哥的唇,眼泪如泄了阀门般淌下。明明一直都是他,为什么只能与他拥有这么短短的三天……
他几乎想报复地揍自己。怎么就这么笨?偏偏得等到发现顾沉飞不在乎殷素了,才发觉自己对他的那点“爱”也随之烟消云散。
手机又“滴”了一下,是司机在催促。
殷素推开他,拭去他眼角的泪痕,“不许哭,哥哥是给你打天下去了。”
殷恰一愣,扑进他怀里,哇的一声哭得更凶了,怎么都止不住。
“很快回来了,嗯?”殷素无奈地抚摸着他头发,“这段时间别乱跑,就是要出去也得叫刑安跟着。”
他眼下人手不多,刑安的确是他最得力的人选。
他既然敢把殷恰交到他手里,自然是对这个人里里外外都调查清楚了。他虽是个刺头,但好歹为人还算正气。当年他在缉毒队功绩这么多却仍没能升个一官半职,也是因为太过嫉恶如仇,对自己认定的东西轴得很。
刑安和他是一条心,他们的目标都只有殷儒平一人。
“一会儿裴姨就回来。”
殷素推开他,套上沙发上早就准备好的衣服。
关门前殷素还是不放心地回头嘱咐,“不许再哭,知道吗?”
他还是哭了。
他躲在卧室的被子里止不住地啜泣,胸口闷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他埋进被子里深吸一口气,刚汲取一点点安心,却又在下一秒闭住气。
被子上还残留着哥哥的味道,他不知道还能留多久……
从前以为殷素死了他都没这么哭过,那时的他连尸体都见不到,潜意识总没相信现实。现在殷素真真切切地在自己眼前离开了,他才知道没有哥哥有多痛。
疼得要死了。
房门被敲响,殷恰吸了吸鼻子清声音道:“裴姨我一会儿再下去,您先吃吧!”
“是我。”
见开门进来的是刑安,殷恰慌忙地把被子盖过头,整个人团在被窝里。他不想让任何人瞧见自己的狼狈。
“你出去!谁让你进来了?!”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声音听起来却还是颤抖带着哽咽。
刑安笑了笑,打量了下床上圆滚滚的一团觉得好玩得很。
“喂!”
屁股被拍了一下,殷恰惊怒地掀被起身,“碰哪儿呢你!”
要不是打不过,他都想把眼前这个坏笑的男人揍得门都走不出。有病。
刑安双手抱在胸前,满不在意地挑了挑嘴角,“裹成这样,谁知道你哪儿是哪儿?”
殷恰怒目圆睁地瞪着他,瞧见他这副看笑话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胸口堵得说不出话,目光环视了一圈,抄起床头柜的水杯就往刑安身上砸去。
“有病就滚!”
刑安侧身躲开,瓷杯乒铃乓啷碎了一地。
他这才严肃起来,面色阴沉得殷恰都忍不住收敛了坐姿,“明天起你跟着我训练,趁早把你这套任性收起来。”
第30章 徘徊
殷恰咬着牙,手里的被子越扯越紧。
怎么偏偏是他来教自己?!他气恼地瞪着刑安,真是从没遇见过这么讨厌的人,就是讨厌!
“怎么,不服气?”
刑安好笑地看着他,弯腰拾起一块碎片。
风声从耳边划过,瓷片的影子一闪,重重砸在他身后的衣柜上,发出一声巨响。
尖锐的边缘几乎擦着颈侧飞过,殷恰一愣,反应过来才捂住脖子惊怒地冲他大喊,“刑安!你有病是不是!”
楼上一阵嘈杂,屋里争锋相对的气场让裴姨在进门时倒吸了一口气。
“小恰,好下去吃饭了。”
裴姨走到床前,弯腰捡碎瓷片时抬头打量了刑安一眼,“刑先生饿了也一起吃吧。”
“您别捡,”刑安从裴姨手中接过碎片,目不转睛地盯着殷恰,“谁扔的谁捡。”
“没事,我做惯了。”
裴姨尴尬地陪笑,作势又要弯腰,却被刑安搀扶起来。
“您回去吧,这几日也不用来了。他这边我会照顾。”
殷恰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微微扇动着。他答应了哥哥的……
“您走吧。”殷恰认命地垂下头,轻声说。
门被咔哒一声关上,殷恰含了一下肩,心也跟着一沉。
“捡。”
冰凉的指令降下,殷恰掀被下床,脚掌刚触到地面,就听到男人不带温度的声音。
“穿鞋。”
殷恰轻轻“哦”了一声,雪白的脚丫交错着晃了晃,脚趾点上鞋面把拖鞋勾了回来。
刑安皱了皱眉,偏头避开目光。
就这么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殷素还想让他拿枪?真是搞笑呢。
殷恰穿好鞋,蹲在地上一片片小心地拾着碎片。杯子碎得彻底,殷恰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惆怅,看着满地的碎片越捡越伤心。
他不知道殷素能不能回来,能否再见到他。如果这三天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段日子怎么办……
啪嗒啪嗒的滴水声在寂静的卧室中无比清晰,殷恰佝偻着缩成小小的一团,后背微微颤抖,楚楚可怜的样子仿佛被欺负坏了一般。
“演灰姑娘呢你?”
刑安看在眼里,烦躁地皱了皱眉,他对殷恰做什么了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倒是搞得他心虚起来……
地上的人抽噎了两下,没顶嘴。殷恰红着眼睛,专心致志地捡着瓷片,泪珠顺下巴滴落,很快连成线,再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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