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还不来……
他抬头看了眼时钟,才过去一分钟,时间从未走得这么慢过。
手指焦躁地在腿上一下一下地敲,周恺源又抬头看了眼钟,忽然站起身往浴室走去。
“我不会照顾人。”
他重新坐到床边,拿沾湿的毛巾小心翼翼擦拭着殷恰的脖颈,他的额头。
“警告你,不许死。”
死了才是真的卖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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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一点都不懂得可持续发展( •︠ˍ•︡ )
大家真的都太好啦!
第47章 与蛇
房间里急哄哄地乱成一团,几个医生七嘴八舌地围在床边吵得周恺源心烦。
“Kev,Dr.Wilson来了。”
周恺源皱了下眉,“让他们都先出去。”
见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来,周恺源才感到一点安心,“快去看吧。”
“被你折腾的?”
碧蓝色的眼眸含笑地望向他,周恺源第一次这么讨厌科林和自己说中文的样子。
一个小混血,中文说得倒是地道……
医生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瞧了眼。
浴室的水流早将殷恰身上的体液冲刷干净,却洗不去肌肤上青一道红一道的吻痕。
“他在发烧。”周恺源眉心皱了皱,“和他身上怎么样有关系吗?”
科林的眼神看得他心里憋着火,恨不能立刻将他的目光从殷恰身上剜下来。
医生把被子一掀,调侃地笑了笑,“这是憋了多久,火气这么大。”
周恺源目光凌厉地望向他,“你严肃一点。”
“哦,认真了。”科林不屑地撇了撇嘴角,“我要看他身上的伤。”
科林收起嬉笑,将殷恰两条细长的腿分开,看到他膝盖上一大片的瘀伤时皱了皱眉头。
“你以为谁都要看他,谁都跟你似的把他当个宝贝?伤口要是发炎了他更别想好。”
冰冷的内窥镜插进女穴,殷恰皱了皱眉,嘴里含含糊糊地哼了几声,被周恺源搂进怀里。
“你动作轻一点。”
科林白了他一眼,“你倒是好意思叫我动作轻……”
周恺源神色尴尬了一瞬,没再说话,只是抱紧了怀里的人。
殷恰浑身滚烫,身体微微发着抖,周恺源把被子往他肩上拉了拉,嘴唇轻触过他的耳廓,也不管怀里的人听不听得见,“很快就好了。”
内窥镜终于被取出来,科林神色凝重地望向周恺源,“你自己清楚你是怎么玩儿的。”
怎么玩的他不管,但既然周恺源把他叫来了,床上这位就是他的病人。
“他那套女性器官发育不完全,阴道本来就比常人要窄……”科林叹了口气,“药膏我给你,一日三次好好擦,前面后面都是。”
他真是搞不懂周恺源,这人既然重要到可以让他把自己喊过来,又做什么对人家这么粗暴……能让他这么玩儿的人还少吗?
“他身体养好之前别再做了,畜牲都没你干这么狠的……”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周恺源喂殷恰吃了药,把人从臂弯中一点点缓缓放平到床上。
“一点用都没有,地下室才住了几天就生病……”
他的手指一点点滑过殷恰面颊,精致的脸蛋像极了殷儒平年轻时的模样。他本该厌恶这张脸才是,这是殷儒平的儿子,还是他和女人生出来的东西。
周恺源自嘲地笑了笑,拇指揩去殷恰嘴角的水渍。
他总是欠了那人的,三十年前是他把殷儒平从巴西毒窝里捞出来,现在又是自己在照顾他的儿子……
殷儒平还是没遭报应啊,骗女人结婚,生的儿子倒是白白糯糯跟个棉花糖似的。
周恺源歪头望着他,殷恰的睡颜倒是静谧得让人不忍心再欺负他。
粗糙的指腹摩挲着他的嘴唇,惨白的唇瓣被摩擦着强行恢复了一些红润。周恺源勾了勾嘴角,俯身含住他的唇,轻盈的吻从他的面颊落到耳廓,最后稍稍用劲,在他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殷恰,你要是背叛我,我会让你连你爹的那份一起还上。”
第48章 落锁
窗外的光柔和地打在闪烁的睫毛上,月光下的眼眸仿佛盛着一汪水,洒着微光。殷恰挪动了一下,身上的重量压得他透不过气。
下体似乎没有一点遮盖,房间明明没有风,却微微透着冰凉,殷恰扯过被子盖了一下,惊动了身上的人。
“殷恰?你醒了。”
周恺源感受到身下的动静,一下惊坐起来。他把被子往殷恰身上拢了拢,手背贴上他额头,柔声问道,“还烧不烧?”
“Kev……咳咳!水……”
他好像睡了一个世纪这么久。
殷恰揉了揉朦胧的眼睛,不解地看周恺源把水杯递到他嘴边。
“你……我还在做梦是不是?”
他抿了一口水,立时弓腰呛了两声,被一只大手安抚地轻拍了拍背。
周恺源皱了皱眉头,“没有做梦。好好喝水,喝东西的时候别说话。”
殷恰偷瞄了他一眼,捧起水咕嘟咕嘟喝下,竟错觉周恺源说话时眼角的细纹都变柔和了。
背心渗出涔涔冷汗,温热的水下肚,他倒打了个寒颤。
“Kev,我害怕……”
殷恰抓着杯子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周恺源带给他的恐惧仿佛刻进了骨髓。
他被囚禁,被迫接受野兽般的性爱,他如布娃娃似的被摆布折磨,稍微给了颗糖,又继续把他关进不过是更精致的囚牢。
殷恰头疼欲裂,身体轻飘飘得难受,周恺源却偏在这个时候对他温柔起来,诡异得吓人。
一只手轻轻抚过头顶,随意整理着他的碎发,“不害怕了,以后你会过得很好,只要你乖。”
只要你乖……
温暖磁性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听进殷恰心中却如冰窟般透凉。
只要他乖……呵,殷恰苦涩地勾了勾嘴角。
对狗才说乖。
“我早答应你了。”殷恰垂下头,手指扣着玻璃杯壁摩擦。
他没有选择了,从被周恺源抓过来开始,他连死都无法自己决定。
当初周恺源要他死,现在他却要自己活。
殷恰淡淡一笑,心里忽然多了一点安然。
他看透了面前这个人。
这个男人的掌控是全方位的,他不但要你的身,还要你的心,更要钻进你灵魂的缝隙……
殷恰捧着水杯的手不自觉抓紧了。
周恺源什么都可以要走,唯独要不走他血管里淌着的血……哥哥在他的身体里,反之亦然。
殷恰蜷起腿,埋头在膝盖中紧紧抱了抱自己。
“还冷吗?”
周恺源见他缩成一团的样子以为他还打着寒颤,赶忙起身再将暖气调高了一度。
“不冷。”
周恺源回过头时对上殷恰冷冽的目光,他说不出殷恰的眼神中少了些什么,只是隐约多了几分寒意。
“Kev,让我休息几天好不好?以后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殷恰紧咬着下唇。身体又有什么重要,他只要守住自己的心。
周恺源坐到他面前,拇指摩挲着他的脸颊,嘴角浮上一丝温和的笑,“想休息多久都行,这几天天气好,可以去院子里走走。”
殷恰轻轻点了点头,侧头回吻上他的指尖。
“我想睡了Kev。”
殷恰半眯着眼望向他,双手挂上他的脖子凑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你好重,让我一个人睡好吗?”
周恺源拿下他手臂,把他的手捧在掌心抚摩,“好,我就在旁边的客房睡,不舒服叫我。”
殷恰乖巧地点了点头,笑着和他道晚安。
房门被关上,黑暗中的嘴角机械地沉下。
这次他没有听到落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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