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这个样子!让人看到不好……”
让那个人看到不好。
周恺源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挑了挑眉,把人往怀里一收更加昂首阔步地向大门走去。
“今天门店只为我们开,只要我想的话……”
“啊!”
炙热的吻忽然落在颈侧,殷恰惊恐地往旁边躲了躲,一边擦着脖子一边压低了声音恼怒道,“周恺源!!”
神经病!最后一天了事情还那么多……
周恺源挑唇笑了笑,看着他羞红的耳廓忍不住最后亲了一口,“好了,不逗你了。”
“Mr. Chow! We're so honored to have you here.”
刚跨进店门,经理就满面堆笑地迎了上来,“We have arranged a Chinese service assistant for you. Please enjoy your shopping.”
周恺源望向经理指的方向,还真有一个黑发黑眼睛的柜员站在柜台后。
他皱了皱眉,心下不悦地收回目光,正欲开口,殷恰就不着痕迹地扯了扯他的衣角。
“算了,不用浪费口舌,以后我们就不来了。”
他理解周恺源的厌恶,他本就是移民了三代的华人,见到他姓氏就安排个说中文的给他服务,这不是特权,这是赤裸裸的不尊重。
“走吧。”殷恰又拉了下他袖口,小声道。
大概也是那人费了不少口舌才安排的,不要节外生枝了。
殷恰见周恺源眉毛舒展了一些,乘机拿下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牵着他走向柜台。
“您好,欢迎光临。”
周恺源机械地往前走着,目光始终落在那个男柜员身上。
看上去倒是专业,戴着口罩和黑色皮手套,双手叠放在腰前……
周恺源嘴角勾了勾,一个珠宝柜员,身材倒练得好,大概能让富婆砸下不少钱吧……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自觉向殷恰投去,后者刚与柜员对视一眼就仓促地避开目光,专注挑选起玻璃下的戒指来。
小狐狸,见到帅哥还是喜欢的。
“宝贝喜欢哪一个?”
见殷恰局促不安的样子,周恺源故意贴到他身边,嘴唇凑在他耳朵上厮磨着低语。
周恺源一手搭着殷恰肩膀,另一手手指点在玻璃上陪他一枚枚细看过去。
“宝贝不喜欢珍珠是不是?”
温柔的语调,亲密的姿态,全然一副恋人模样。
“Kev……”殷恰抬眸瞄了那个柜员一眼,手肘悄悄推着周恺源吞吞吐吐道,“我还在看,诶你……你别……”
周恺源满眼在他身上,反而是对面咄咄逼人的目光,仅仅一个对视就叫他后背冰凉。
一只手在柜台后抓着抽屉边角逐渐紧握。
“这是我们新的collection,先生确实可以多花些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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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呢?
第52章 雪夜
狂风卷席着树叶在黑夜中呼啸,那夜下了雪,看新闻说纽约又降温了。
殷恰听着风声裹紧被子,风拍打在阳台玻璃上,房间温暖如春,他却不由打了个寒颤。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把枕头蒙在耳朵上,还是抵挡不住阳台门撞在门框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巨响。
什么破别墅……
殷恰心里嘟囔着掀被下床,哥哥的别墅也老,可除了阴森森那些事什么时候在雪夜有过这种动静。
真是房子都要塌了。
殷恰皱着眉,刚穿上毛茸茸的拖鞋,浑身就冻得哆嗦了一下,赶忙又披上棉绒睡衣。
生了个病,周恺源倒是对自己好起来了……
殷恰嘴角浮上一丝苦笑,裹紧了自己。想到在地下室衣不蔽体的那几天心里就对周恺源又是一阵谩骂。
窗帘被拉开一个角,殷恰借着床头台灯的微光检查玻璃门的门缝。
看着也没开呀……
白皙的手指一寸寸拂过门框,确认闭合得好好的,也不知这动静哪儿来的。
“殷恰!”
一只大手骤然贴上玻璃,殷恰被吓得向后一退,急忙捂住了嘴才没让自己喊出声。
他站得离阳台门老远,鼓足了勇气才把窗帘刷啦一下拉开。
“刑安!你……”
门外的男人一身黑地矗立在他面前,宽大的帽檐半遮住他的眼,如果不是肩头帽顶花白成一片的雪,黑夜中他的人影都难以辨认。
刑安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行军包,手中紧攥的攀岩绳还滴着水。
他浑身都湿透了,融化的雪水顺着他凌乱的发丝滴落,明明戴着帽子,可头发几乎没一处不是湿的。
外面多冷啊!
“你……你先进来!”
殷恰急切地打开阳台门,正欲把刑安拉进房间,就被一股汹涌的力抓住手腕,一下拖了出去。
“你他妈知道我这段日子怎么过的吗?!”
刑安紧紧攥着殷恰手腕,被极力压制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
“刑安……”
殷恰眼角泛着泪花,无论他怎么甩手男人都一点不放松。
他心虚得不敢直视刑安的眼睛,只是一个劲地挣扎,另一只手慌忙地去掰刑安的手指,“你放开!疼!!”
刑安沉默了,只是紧紧注视着他,犀利的目光仿佛在对待犯人一般。
空白的时间被一点点拉长,撕扯着殷恰的理智。寂静的夜里,雪落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得仿佛在击打他的心弦,一滴,一滴……直到终于崩断。
殷恰忽然溃不成声地大哭起来,手下更加用力,直抓红了刑安的手背。
“你这没有心的人,你还知道疼?”
刑安发了疯似的抓住他另一只手拍打自己手背,一下比一下用力,打出一声声啪啪的脆响。
“这他妈才叫疼!”
殷恰见他打自己,一下子不敢再用力,连忙向后缩手,试图抵抗刑安击打自己的惯性。
“你疯了刑安!!你快……快放手!”
被刑安一吼,殷恰的痛哭转变成停不下来的抽泣。
刑安的动作突兀地停下,忽然扯过殷恰的手窝在自己胸膛。
房间中投来幽暗的光,将他的眼睛照得猩红。
“就要吃你的棉花糖!就要棉花糖!!你有没有想过我?你想过我没有?!你知道我为了找你……”
刑安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抽噎道,“你知道个屁!”
“唔——!”
刑安攥着殷恰的手腕一拉,骤然把他卷入自己怀中。
急风骤雨般的吻堵住他的唇,比今夜的暴雪还狂,刑安的嘴唇是冰冷的,冻得跟块石头般。他僵硬地开合着嘴,一下下含吮殷恰的唇,是软的,暖的……
他他妈哪儿都是热的,只有这颗心是冰的!
刑安紧紧拥着殷恰,没有一点点章法地啃咬着他的唇,舌头惩罚般地重重顶入他口腔,齿根被粗厚的舌头搜刮得一阵酸麻……
“嗯唔……刑安!!”
粗糙的胡茬狂乱地往他脸上蹭,刮得他又痒又疼。
殷恰推着刑安的胸,眼角滑落一滴泪珠,两片樱桃般水润的唇瓣却不自觉去包裹刑安的唇。
刑安的唇好冷,他冻坏了……
感受到殷恰的一点点主动,这个疯狂的吻才逐渐平稳温柔下来。
他亲吮着殷恰的唇,时而探舌去勾弄一下他的舌尖,珍重的样子仿佛在对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
直到殷恰喉间溢出嘤咛,他才恋恋不舍地放过他。
刑安轻抿了抿唇,唇上还带着殷恰口中甜滋滋的薄荷味。
“本事本事学不会,一天到晚就知道惹祸!”
刑安语气分明已经柔和下来,殷恰却被刚刚那个掠夺似的吻吓得不轻,依旧以为他在生气。
“对不起刑安……呜呜……对不起……”
殷恰撑着栏杆,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道歉。冷冽的空气被吸入肺中,他这才察觉到自己穿得有多少,吐气时连咳了好几声,话都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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