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过时不时脑子就不太好的伏特加,心里虽然还有担心苏格兰那边,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扫黄打非撞破火|拼现场了,但是琴酒大概不用在他的三瓶威士忌里面三选一还是很值得让人高兴的。
不用担心在睡梦中的时候他的三人威士忌小队就会变成两人,沢田纲吉在新的环境里美美的睡了一觉……才怪。
谁能告诉他是怎么变成扫黄打非的啊!是因为他让苏格兰去见了联络人先生吗?可是他们到底商量了什么?扫黄打非是认真的吗?谁会在那种地方扫什么黄啊?太奇怪了吧,苏格兰也好联络人也好,他们是这种离谱的人吗?
太奇怪了,以至于完全睡不着。
而且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联络人先生还要负责去补好档案——他当然发现了,伏特加给琴酒的文件袋里装的是有公章的文件的复印件,所以他们做了什么,在组织的钉子接触到文件之前把中午的事情伪装成了扫黄打非。
太怪了。
沢田纲吉甚至觉得自己一闭上眼,他勤勤恳恳的联络人先生就会扒拉着窗户盯着他。
【S你睡着了吗?我完全睡不着呢。】
沢田纲吉从床上坐了起来,抹了一把脸。
是啊他也睡不着。
可是睡不着有什么用呢?他总不能现在冲到联络人先生面前去摇晃他把他和苏格兰俩商量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抖出来。
可是睡不着是真的睡不着,一闭上眼就觉得好像有人在看着他……是联络人先生吗?一定是的吧。
坐在柔软的床铺上思索了半晌,沢田纲吉作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
他裹着被子像是一个黑色的幽灵,飘荡到了属于琴酒的房间前。
组织的Top Killer就算是在无比熟悉之人面前也做不到被侵入空间后还安然入睡,因此,当沢田纲吉拧开琴酒的门,银发的男人就已经拿着伯|莱|塔在门内等着他了。
沢田纲吉把自己裹成了粽子,这时候很有首领气质,对着伯|莱|塔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幽幽地晃了晃被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小幽灵在晃荡他空荡荡的袖口。
“琴酒你睡着了吗?哦,你和我一样也没睡着啊。”
……
……
睡不着还去骚扰琴酒的后果就是和大概似乎应该有那么点起床气的琴酒半夜来了个对抗训练。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都在酸痛,控诉着昨晚招惹琴酒让琴酒亦未寝付出的代价。就算是起来之后,两个眼睛也几乎都粘在一块——一半是熬夜熬的一半是被打的,到了连伏特加也会小心翼翼问一句尊尼获加你没事吧的地步。
虽然很快但是好歹是洗清了嫌疑,沢田纲吉在吃饭前就在他和威士忌的小群里面叫他们抓一个人来接自己回去。
——开玩笑,来的时候心情紧张坐电车就算了,难道要他回去的时候还要坐电车吗?
因此等他慢条斯理地吃过饭,换上自己原本的那套衣服,就听见了手机来的短讯声。
是苏格兰。
具体的进入途径苏格兰是不清楚的,因此只是发了短讯等在外面,等着沢田纲吉自己出去找他。
穿过曲曲折折的巷子从酒吧出来,沢田纲吉微妙的有种背着家长在酒吧里厮混了一晚上的心虚感。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上次,大概是为了某个任务还是什么不得不和云雀学长一起在酒吧里行动。
就是很离谱,一个晚上他能想方设法制止住因为过多人群聚而过敏到想要揍人肃清整个酒吧的云雀就很费力了,出来之后还遇上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的沢田家光——据说是Reborn叫他来的,他真的谢谢Reborn全家——在对方的目光下,微妙地生出了这点心虚。
但那时候的心虚也没现在的来得多,毕竟沢田家光和他的关系也就是成为首领之后在远在大洋彼端的母亲的周转下好了些,当时青着一只眼(云雀揍的)从酒吧里出来,抬头就看到了一脸严肃的他爹,也不过是乖乖学生在做了怀事情之后面对长辈的正常反应——换个人,就算是他以前的那个秃头的数学老师站在这,沢田纲吉都会有点心虚。
更何况这是沢田家光,虽然沢田家光本人不太重要,但是万一他一扭头就告诉奈奈妈妈可怎么办?
只要一想到奈奈妈妈会捧着脸,用那种遗憾又担忧的目光看着自己,说上一句“啊啦,纲君什么时候在妈妈看不见的地方变成坏孩子了”,沢田纲吉就觉得自己肯定会心如刀绞心痛到无法呼吸的。
所以他心虚也是理所当然。
只见沢田家光的脸色只用不到一秒的时间就从呆滞到了震惊,一个箭步冲上来,就摇着他仿佛他多少年前就不管了的儿子误入了什么歧途。
彼时刚被他的云雀前辈撇下的沢田纲吉脸色顿时就冷淡了下来。
这么多年来沢田纲吉周边总是有很多人试图弥合他和沢田家光之间所谓的父子亲情的裂缝,但是作为门外顾问、作为同盟者甚至作为伙伴,就算是带着偏见眼镜的纲吉也不得不说沢田家光是合格的。
可是作为父亲?
就连Reborn后来都没再继续帮他的老朋友,只让沢田家光自力更生。
话说的远了些,沢田纲吉带着微妙的心虚走出了酒吧,看见苏格兰靠着车站在不远处,就仿佛看见他的妈站在了这里……教父先生差点原地停止呼吸。但平日里再怎么笑称什么苏格兰妈妈,苏格兰也不可能代替奈奈妈妈的地位,因此那点微妙的窒息感转瞬即逝,不过片刻教父先生就恢复了冷淡的表情。
而那边背着贝斯盒的青年指中夹着烟,烟雾缭绕的,让他不像是什么组织内的新兴狙击手,倒像是离家四处游荡的忧郁乐手——他甚至背着乐器盒。
忧郁乐手看来也是被生活所迫的,低眉的时候压着几分疲惫,看起来至少一个晚上没睡觉。
等等,一晚上没睡?
这不就巧了,他也是这样……这算是传说中的心电感应吗?隼人一直想让他达成的那个。
想起自己友人偶尔还像是少年时期一样幼稚的想法,他就忍不住露出笑来。
这一笑就对上了苏格兰的眼睛。
黑发蓝瞳的青年原本是想着什么神色凝重的,可是一抬头就看见自家的前辈兼上司朝着自己露出柔软的笑,这还让他怎么苦大仇深下去。
嗳,他上司就很甜。
再一看对方手里还拎了个袋子,心里想着总还不至于在琴酒这边住了一天还能带东西回来——这是什么小学生留宿朋友家的剧情,一面接过了尊尼获加手里的袋子。
“这是……?”
沢田纲吉摸了摸鼻子,随口解释了一下。
诸伏景光觉得这更像是他刚才想到的离谱的东西了。
不过问题不大。
两个人坐进车里,平稳地驶回自己的安全屋。
昨天的那点危机好像随着琴酒那边的翻篇就烟消云散了,可是如果没有前辈在的话,诸伏景光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或者他还有没有个未来都是难解的问题。
沉默了半晌,目光透过后视镜时不时地看着他前辈,诸伏景光难得有种踌躇又犹豫的心情。
这份犹豫很容易地就被沢田纲吉所捕捉到了。
棕发的青年略作思索,就知道他的小后辈大概是被昨天的阵仗给吓了一跳。
其实他也是(这句划掉)。
下意识地摩挲着拇指,后知后觉地响起走得太过匆忙是没带上指环的,而且就算带了其实他也不太习惯,毕竟不论怎么寻找接近的代替物,陪伴了他差不多十年的东西还是和外面那些临时的代替物是不同的。
可是那又怎么办呢?彭格列指环已经被他给毁掉了。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指,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变得空落落的。
“说起来,我昨天让你带给编辑先生的东西,编辑先生怎么说?”
他不着痕迹地问。
诸伏景光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
“我已经见过萩原编辑了。”他斟酌着用词,虽然他能够确保这辆车至少在现在是安全的,但是事关前辈和他甚至会波及到zero的身份问题,不得不小心谨慎,“编辑先生说如果是boss的话,就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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