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个棕头发的男人与另一名金发女性会面的一张。
他没见到那个女人的正面,但是仅仅从背面来看,也能看出定然是一个金发波浪的大美人。
而这样的大美人踩着目测足足有9厘米高的高跟鞋,蹬着鞋跟走到正同银发男人说话的棕发青年的身边。
她的怀里夹着什么文件夹,但是这时候是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金发的美人看了对面半晌,对着棕发青年微微弯下身。
红唇印在棕发青年的拇指上,象征着臣服与信赖。
日光正好切割开了二人,弓腰的女性站在的是阴影之中,而棕发青年站在日光播撒的地方,神色冷淡,眼瞳微微下垂,竟然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圣。
——仿佛一场加冕。
……
沢田纲吉不知道自己被贝尔摩德迎接的场景被人用双眼记录了下来。
他当然发现了这个不知道怎么窜进一堆心黑手辣的组织成员之间的小白兔,但他也看见苏格兰走了过去,于是也就放了心,不必给予更多的在意。
现在需要关心的是自己被赶鸭子上架成为组织Boss的这件事。
琴酒就算了,贝尔摩德也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凑热闹。
要说原本朗姆之死而剩下的正好就只有他和琴酒,还会让组织内的其他人对于“尊尼获加受Boss的信任被认定为下一任的Boss”这种事产生怀疑,但是带着Boss亲自签字的【遗言】到来的贝尔摩德却让这些怀疑偃旗息鼓。
他与琴酒在组织内原本就有着自己的势力,最大的竞争对手朗姆已经永远地留在了地底,就算他的人手中还有想要彻查这件事的,也还有更多的部分是想着如何投诚。
因此要说的话,他成功成为组织的Boss是没有太大的难度的。
可是这就很怪。
沢田纲吉摩挲着石化的奶嘴,心中吐槽。
这怎么会不怪呢,他可是日本公安的卧底啊,这下真的成这个有着无数卧底的组织的Boss了……现实真的不是轻小说啊!这种现实故事是什么三流作者写出来捉弄人的啊!
可是就算这样吐槽着,沢田纲吉的理智还是被分出来了一部分,思索着现下的状况与如何走。
他被赶鸭子上架了是不错,可是如果要是推脱,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不能。
沢田纲吉闭上眼,乌丸莲耶死亡时候的那段话、那诡异的神色就在他的面前回荡。
乌丸家族已经是日本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比起纯粹的财阀或者政治门阀,乌丸家族的势力深深扎根于各个领域,虽然在单一的方面或许不如在各自领域最拔尖的家族,可是要说起综合的实力,却是让所有人都深深忌惮的存在。
而乌丸莲耶手下的组织酒厂更是立足于乌丸家族这样一个庞然大物身体上的存在,作为首领的乌丸莲耶每分钟都在吸收着由这样一个家族与组织供给的养分,然而,就是这样的乌丸莲耶,却也不过是一枚棋子。
——比起其他的小棋子,不过更为重要罢了。
乌丸莲耶临死之前的那段话让沢田纲吉感到心惊,而那条不知是谁发出的短信也让他心生忌惮……所以,他要怎么做呢?
沢田纲吉的大脑如同一团乱麻。
他原本就还有些发烧,又经历了如此之多的事情,理应进行一场三天三夜的沉睡,再来思索这些东西。
可他难以松懈,一想到在黑暗之处还有人在阴森地窥伺着自己,他就不得不感到浑身发凉。
沢田纲吉坐在床上,神色痛苦,直到听见开门声,才瞬间变脸一样收回了自己的表情。
能够如此不讲道理地进入他的临时房间的除了琴酒之外别无他人。
教父先生呼出一口气,神色变得放松了一些。
“是你啊,Gin。”他往后靠了靠,按了按眉心,“有什么事情么?”
琴酒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因为这个姿势,沢田纲吉只能仰起头与他对视。
那瞬间教父先生觉得自己好像是想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但他突兀地想起了当初自己面对作为敌人的六道骸的时候,家庭教师逼迫自己在犹豫不决的时刻做出决定的话语。
——【你是彭格列的首领,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成为彭格列的Boss。】
——【只要说出你的答案,那就是彭格列的意志。】
一直以来,沢田纲吉确实是这样做的。
信任着家庭教师,信任着伙伴们,然后任性地放手去做。
所以他犹豫了一下,重新抬起了头。
“我想要抓住乌丸莲耶背后的大鱼,”他仰起头,“但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这或许是一场对抗整个日本的豪赌。”
但是,就算如此——
沢田纲吉仰着头,极其认真地说道。
“我想要把这个组织和背后的网络一起摧毁。”
琴酒垂着眼,表情看不出悲喜,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所以呢?
沢田纲吉能够从他的眼神中体味出这个回答。
于是他眨了眨眼,有些羞腆地挠了挠脸颊。
“所以,”他轻声说,飞快地看了眼琴酒又挪开视线,因为实在已经很久没做过这事了而有些难言的羞腆,然而他还是轻声问道,“可以帮帮我么,Gin?”
第60章
沢田纲吉注视着他的共犯。
银发的青年一如既往看不出什么表情, 是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然而他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按照往日的经验,也就是默认的模样。
沢田纲吉就靠回他的座椅, 看着琴酒的表情, 吃吃地笑起来。
他微妙地回想起一个人。
对方在他的回忆之中出现的次数不算多,但是要说起沢田纲吉的人生的话, 不提及对方是不可能的。
他出现在沢田纲吉记忆中的时间甚至比其他的伙伴更早,在国中、小学,在沢田纲吉还是个带着小黄帽的小幼崽的时候,那个人——名为云雀恭弥的那个人就已经出现在他的生命轨迹之中。
凭借着小小年纪一统并盛的风纪委员长, 被无数个沢田纲吉这样大小的孩子们又敬又怕的保护神, 沢田纲吉原本以为自己和云雀前辈生命的交集就止步于每日例行的风纪检查, 结果因为命运的馈赠, 他与云雀成为了彼此能够交付后背的存在。
偶尔——真的只是偶尔,在与琴酒相处的时候,沢田纲吉就会想到云雀恭弥。
虽然他们一个日本人一个混血,一个黑短发一个银长发,但是性情上却有着相近的桀骜, 在可靠程度上也都是能交付信任的同伴。
当初对着琴酒发出成为共犯的邀请,一部分是取得对方信任的重要步骤,更重要的却是这也是他的想法。
——如果能够成为同伴就好了。
在无数次硝烟与轰鸣之中,沢田纲吉看着拿到银发黑衣的身影想,要是能够和他成为同伴就好了。
他是这样希望的,所以也这样说了。
一次又一次, 组织冷酷的Top killer应许了他的请求, 无形之中将两人牢牢实实地绑在同一个阵营, 所谓的“共犯”虽然没有得到对方的亲口承认, 可是行动早已经证明了彼此的关系。
而这一次,沢田纲吉再次提出了他的请求。
——这是最后一次了,他忍不住想,目送着对方离去。
沢田纲吉掏出那个石化的奶嘴来。
身体的热度其实到现在也没能散去,但沢田纲吉知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他抚摸着这个早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的东西,即使是轻轻抚摸,也是小心翼翼的。
他犹豫了很久,终于尝试性地朝着内里释放了些许的火焰。
一开始的火焰输入有些大,他就能够感受到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抗拒着,像是某种什么动物伸出爪子或者蹄子在火焰上蹬了蹬。
于是沢田纲吉游移着改变了火焰的强度,又似乎有些过少,对方又催促性的蹬了蹬,让他加大了一把火力。
等到他找到一个合适的度喂养奶嘴,青年已经冷汗淋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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