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荔枝虽然会游泳,但只会高价请游泳教练学会的花架子,还没试过在海里野泳。”
祈行夜啧啧,坏心眼道:“要不然还是来猜猜,小荔枝能喝到几分饱吧。”
商南明哭笑不得:“幸好明镜台不在。”
否则看到自家弟弟在海里这样受罪,杀不杀得了祈行夜不好说,明镜台倒是干得出一怒之下要抽干海水的事。
祈行夜耸耸肩:“反正死不了,孩子练一练怕什么?”
他的决定并非随心所欲,而是在切确考虑到所有人的情况后,才做的决定。
有聂文在,这个污染科技下最完美的作品之一,一定能在第二世界的污染之海中,发挥出最大作用。不论是白翎羽还是小荔枝,都足以在聂文的庇护下,得以平安度过危机。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定要向小荔枝强调,拽住身边的人。
——就是为了让他拽住聂文这个“救生圈”。
不过……
“怎么还没上来?”
祈行夜疑惑看了眼手表:“别是出问题死在下面了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狗狗球埋在海面下的部分身躯,已经瞬间化形,猛地伸出长长“手臂”散做一张巨网,向海底空间探查而去。
一路清扫,一边吞吃惊慌失措的污染物们,一边寻找明荔枝的身影。
狗狗球忽然眨了眨眼睛,“唧!”了一声示意。
找到明荔枝了。
……正在翻白眼,看上去快嘎过去了。
与狗狗球意识相连的祈行夜,也借助狗狗球看清了海底的情况。
聂文一手提着小荔枝,一手拽着白翎羽,本应该在污染海洋中发挥巨大作用、被祈行夜寄予厚望的猛男,此刻却手足无措的左右摇摆。
原因也一目了然:白翎羽,正在和污染物打架。
即便在不擅长的深海,白翎羽也依旧没有放弃她逞凶斗狠的性格,正张牙舞爪哇呀呀的和一头巨大的污染物扭打在一起。
那长相如巨型章鱼的污染物刚抬起触手,就被白翎羽削掉一条,又长出一条,又削掉。
即便白翎羽自己也被巨型章鱼死死缠绕,能稳住身形没有被章鱼拽进触手堆里,全靠聂文在努力往上拽她,但她也没有放弃与章鱼之间的战斗。
像憋了一股狠劲,发誓要把惹到她的章鱼削成人彘……鱼彘不可。
祈行夜:“…………”
他好悬没翻个白眼:这么能削,这么不去应聘烤鱿鱼穿串工呢??!
狗狗球乖巧的“唧!”了一声,询问祈行夜的命令。
祈祈你看我多乖,都没有和它们玩到太开心,我可是爱祈祈的乖宝宝一枚呀~~
祈行夜抽了抽嘴角,无语下令:“把白翎羽和污染物分开,一起带上来——污染物也要。”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污染物,能这么拉白翎羽的仇恨。
没看见小荔枝都翻白眼了吗?
——小荔枝栽楞楞翻肚皮的,三块一条。①
被狗狗球伸出去的触手捞回来时,明荔枝还软乎乎的挂在触手上,连连咳嗽吐出喝饱了的水,红着眼圈虚得一点力气都没有,看着好不可怜。
而白翎羽即便被狗狗球带上海面,还不忘中气十足的怒骂,张牙舞爪想要继续冲上去干污染物,不把它削成棍不罢休。
污染物都快哭了。被白翎羽吓哭的。
证据就是它竟然在主动向狗狗球靠拢——要知道这可是刚才吞了半个海里污染物的恐怖存在,污染物猎人。但现在在污染物眼里,竟然是狗狗球比白翎羽更有安全感。
祈行夜:“……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他半蹲下身,将被狗狗球努力举出水面的明荔枝打横抱起,抱上狗狗球化作的小岛。
站的人多了,狗狗球也很自觉的又把自己膨胀了一倍,让被摊平放在自己身上的明荔枝能够伸直长腿。
明荔枝躺在祈行夜怀里,人都哭了。
“老板。”
他虚弱的握着祈行夜的手腕哽咽:“我差点以为,我要见不到你了。”
祈行夜:“……我也没想到,有聂文在,你们竟然还差点淹死。”
被点到名字的聂文,顿时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咳。”
他试图转移话题:“这是什么?祈老板你还随身带救生艇了吗?”
至于举报他家姑奶奶?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就算是白翎羽的错,但他要是敢说白翎羽一句坏话,怕不是要被这位姑奶奶活拆了。
不过,对眼前大海中唯一的浮岛,聂文却也是真心实意的感到惊奇:“祈老板你怎么什么都有?哆啦A梦吗?”
他不由得上手摸了摸,想要确定救生艇的材质载力。
却没想到救生艇忽然动了动,随即,一只眼睛睁开,定定向他望来。
聂文:“…………”
“啊啊啊啊啊啊啊!!!%¥#&&*#!”
聂文嚎得凄惨,语言系统大崩溃:“鬼,鬼啊嗷嗷!!”
还不等祈行夜说什么,白翎羽先表示了自己的嫌弃。
“有病吧?你壮得像个铁塔似的,竟然怕鬼?”
白翎羽翻了个白眼,抬手一巴掌抽了聂文:“这一身肌肉跟着你,真是受委屈了。”
“明言要知道自己救了你这么个怂包,怕是想把你塞回去回炉重造。”
白翎羽嫌弃:哪来的胆小鬼?不要说你和我是一队的,丢人。
聂文:“我只是不怕污染物,不是不怕鬼QAQ”
“再说,谁家救生艇要是突然间活了还长眼睛,我就不信吓不到他!”
狗狗球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唧!”
对,要是大海突然对它说话,它也觉得好可怕哦。
聂文:……你怕个屁!就属你最吓人。
“所以,你是怎么回事?”
祈行夜站在狗狗球化作的小岛上,双臂环抱,居高临下看过来:“没看见小荔枝都快憋死了吗?竟然还在海底打架。”
他倒是知道白翎羽莽,但他不知道,白翎羽竟然莽到这种地步!
削污染物有什么意思?小荔枝可是死了就没了。
聂文火速后退,游到狗狗球另一边举起手:“和我没关心,我劝过了。”
“不是污染物的问题。”
白翎羽气闷,咬了咬牙道:“它嘴巴里,有宴队的身份牌。”
白翎羽根本没打算在海底耗费太多时间。
她本身水性就不够好,完全靠聂文在带她,从被海水淹没的那一瞬间起,她就在精确计算着自己肺中每一点氧气,务必要让自己自己在氧气耗尽、变成队友累赘之前,重新回到海面上,拿回她的优势。
可就在海底,白翎羽却忽觉眼角余光里,银光一闪而过。
——从身边游过的污染物牙齿间,咬着一块小银牌。
再熟悉不过的样式花纹,刺痛了白翎羽的眼。
那是3队每个人都有的身份牌,上面刻着加密后的身份编码和医疗信息,方便在战场受伤后及时得到医疗救助,也是为了……
收尸。
当他们死在战场上,不能以自己本来的身份和名字死去。就连他们的死亡,都如同3队本身一样加密,不存在,不知道。
抹除一切痕迹。
而现在,属于宴颓流的身份牌,在污染物嘴巴里。它的牙齿间,还沾着淋漓血迹。
那一瞬间,血液翻涌直冲向天灵盖。
白翎羽只剩下唯一的念头:救宴颓流!
那污染物吞吃了她的宴队,她要救她回来!
“宴颓流,在这只章鱼肚子里?”
祈行夜愕然,抬手示意狗狗球。
不用他动手,狗狗球的触手立刻锋利成刃,“唰唰!”两下就将污染物活生生片成了刺身。
巨大章鱼在眨眼间,就变成了比拉面里的牛肉片还要薄的一排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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