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和我们一起离开!”
晏洺席和医生团队并不属于调查局,原则上说,他们不能进入飞机。
但——“我就是规定。”
商南明掀了掀眼睫,冰冷直视机长:“我就是调查局本身,一切规定皆在我。”
“现在,我说,让晏洺席和医生上飞机。他们是补充乘客。有问题?”
机长还欲多言。
商南明手中的重型枪已经上膛,声音清脆。
机长惊恐一哆嗦,意识到商南明是认真的。
——他是在命令。
不是商量。
违反者……可就地处死。
机长立刻转身折返驾驶舱。
医生们赶紧和调查官一起抬着急救担架,匆匆往飞机上走。
枫映堂不能离开机舱,但也焦急等在机舱门旁,担架靠近瞬间立刻伸手抓住担架,将晏洺席带进机舱。
而商南明独身站在飞机舱外,手持长枪对准特工局来人,毫不犹豫开枪。
瞄准了为首之人的脖颈擦过。
那人只觉得脖子火辣辣的疼,抬手一摸,就发现子弹擦着自己脖颈动脉飞过,没有一毫米误差的贴近。
他却还好好的站在原地,只是被高速擦过的子弹烫得划痕红肿,却连一点皮都没破。
震慑。
商南明在毫不掩饰的向他炫耀武力。
——我拥有随时可以杀死你的力量,你可以再向前一步试试。
现在不杀你,是因为尚且顾及和特工局之间的关系,顾全大局。
但,你再逼迫一步,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为首之人愣住,恐惧攥住心脏,他的步伐不由得慢了下来。
商南明眉眼冷漠,持枪遥遥与特工局对峙。
他独身一人,却已然是千军万马。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①
商南明平静收回视线,在全员顺利进入机舱后,也最后登上飞机。
舱门眼看着关闭。
特工局的特工们急切:“司长!为什么我们不追?”
为首的司长却瞳孔紧缩,久久无法回神。
商南明瞥来的那一眼中,他仿佛看到了无穷尽的黑暗,污染在嘶吼,好像就站在商南明身后,黑暗如有实质。
直觉在疯狂示警,不能再向前,会死,绝对会死!
飞机滑行,快速垂直起飞攀升高度,眨眼间就已经飞上高空。
地面上的众人再有不甘,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不论是特工局,还是暗中关注的六角基地或是议员。
今夜,无数人叹息摇头,惋惜没能成功拦截的笔记本。
嬴大洲抬手端起香槟,遥遥向华府情报局局长举杯,微笑:“敬和平。”
情报局咬牙切齿:“欺人太甚!”
“欺人?不,尊敬的阁下,不能因为你们的诡计失败就失了风度——我更愿称此为,公平。”
嬴大洲仰头,一饮而尽,大笑着转身离去。
数不清的人气得干瞪眼,只能眼看着嬴大洲以胜利者姿态离开。
而远在万里之外的林不之,在接连接到嬴大洲和商南明的电话后,也终于能够松一口气。
这才发觉自己等得十几个小时忘了喝水,嗓子干渴得厉害。
林不之刚拿起水杯,秦伟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枫映堂怎么样了?我给他打电话打不通,你们在A国的任务平安结束了吗?”
秦伟伟骂骂咧咧:“也不知道给我报个平安,这让我怎么睡觉?”
林不之笑了下,声音沙哑:“伟伟……”
“草!你怎么这个声音?!”
秦伟伟大惊失色:“我这辈子都没听你这个声音过,怎么了,你难道哭过了?那枫映堂和商南明他们怎么样了?”
林不之:“…………”
伟伟什么时候能更看重他一点?
林不之的心情就像过山车,先是被秦伟伟关注发现异常而高兴,又因为对方只在意他人而失落。
他叹了口气:“要是哪天你能这样关心我,我也算此生无憾了。”
秦伟伟:“?”
“说什么屁话呢,就你这种祸害,不活个千年万年的对得起你的身份?”
秦伟伟翻了个白眼:“过年的时候给你算了一卦,顺便帮你烧了几柱香。放心,老道爷说你命硬着呢,我死了你都不会死的。”
林不之惊讶,随即惊喜:“我记得那家道观,最灵验的是姻缘签,你有没有顺便求一签?”
——他心里有我。
林不之唇边的笑意止都止不住,先前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秦伟伟:“…………”
他好无语,这辈子身边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啊,没一个正常的。
“祈行夜呢?”
秦伟伟打了个哈欠,睡觉前抽了半分钟关心了下自家小孽障。
“祈行夜……”
林不之:“他还在任务中,尚没有消息传回来。”
被派往桃子镇的两队武装守卫,早就已经抵达,将桃子镇周围团团围住,只等镇子里的人一出现,就会立刻回报。
但左等右等,始终不见祈行夜的身影。
就在守卫队长焦急的时候,忽听旁边人惊呼:“那边有人!”
“队长,这边有人从桃子镇出来了!”
守卫队长一惊,连忙快步赶去:“祈哥你……嗯?”
看清来人后,队长却愣住了。
不是祈行夜或是明荔枝。
那两人一身是血的狼狈,却不是队长认识的任何调查局人员。
女人一手将昏迷过去的瘦削青年打横抱起,另一手拎着沉重箱子,就这样一步一步从浓雾中走来,坚毅狠厉的眼睛在沉沉雾气中狼一样令人心惊。
她一身作战服打扮,脚踩战靴,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却唯独唇色殷红如血。
不,那就是鲜血染红。
鲜血顺着女人的唇角蜿蜒流淌,划过脖颈堆积在颈窝,甚至耳朵旁,额角……血液在源源不断的溢出,仿佛皮肤成了摆设,再无法起作用。
守卫队员们一惊,立刻警戒。
他们看得出来女人绝非良善,却不知对方来意。
但在他们惊疑时,女人却主动开口。
声音嘶哑。
“祈行夜,让我将他朋友带回来。他受伤需要立刻治疗。”
女人抬了抬手,让怀中青年歪了下头,面容毫无遮挡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在听到祈行夜的名字后,守卫队已经先一步放轻了对两人的戒备。
等他们看清那青年的脸,立刻有人惊呼:“左春鸣!”
“是的,是祈哥的朋友没错,我在祈哥那听说过他。”
队长立刻摆手让队员上前:“快接过来!”
余荼抬手,将怀中昏迷不醒的左春鸣递向守卫队。
就在守卫队围住左春鸣时,她却提着箱子转身。
“等一下,你……您是哪一位?”
队长眼神警惕:“您看起来状态也不算好,同样需要救治。医生马上就来,您再等等。”
“不必了。”
余荼勾了勾唇角,声音沙哑:“我还有急事。”
十万火急。
并且只有她能做。
队长还想留,余荼已经转身消失在了雾气中。
“堆烟。”
只勉强挤出几个音节,余荼便喉中腥甜翻涌,忍不住蹙眉。
厉鬼听到呼唤,顺地脉前来,日行千里而不止。
婀娜身姿袅袅出现。
柳堆烟本是在笑着的,却在看清余荼此时状况后大惊:“余队!”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
厉鬼震怒:“谁敢伤你!”
余荼却握住她的手臂:“送我回京城。”
柳堆烟愣住了,没想到余荼唤她前来竟然是为了这个。
但是……“余队,只有鬼魂能日行千里,人无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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