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大学时陪着秦伟伟上山下海, 东奔西跑, 还是后来做侦探时与三教九流打交道。
凡是祈行夜见过的人, 几乎都成了他的朋友。而哪怕他有所耳闻的一句话,也会被牢牢记住。
专员小王偶尔都在怀疑:祈行夜别是京城大学最新研发出的人工智能吧?真有人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听到小王吐槽的医疗官:…………
他面无表情内心狂骂:你还真说对了——祈行夜,可不就不是人吗!
但涉及到高层保密,医疗官满腔吐槽欲无人可诉说,看起来快要憋死了。
专员小王能被调配给祈行夜,还被祈行夜认可留在他身边,业务能力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有专员私下小声抱怨,说怎么在这么忙的时候还要重新调查,这不是给他们增加工作量吗?
“工作分配给你了吗?”
小王嗤笑,漫不经心从说闲话的专员身后经过,就吓得对方不轻:“少在那自作多情了。不是因为我们的工作没做好,还要耗费祈侦探的精力重新查证吗?况且用的还是祈侦探自己的人脉。”
“不道歉无所谓,但明明是自己的工作失误,还推给祈侦探……”
小王神情很冷,威压十足:“我不想在我们的队伍中,再听到这样的声音。”
周围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只有早看说闲话的同事不顺眼的专员们,这才笑了起来。
时间推移,曾经的专员小王,现在也只在商南明和祈行夜面前,还依旧是“小王”。
实际上,他跟着祈行夜以来屡屡大获全胜,功绩斐然,自身有能力的同时又遇到祈行夜这个贵人,也跟着一飞冲天,早就成了专员序列里的指挥官。
“小王”变“王老”。
但因为祈行夜喜欢和小王一起工作,默契十足,小王也很喜欢祈行夜,所以他们的组合从来没有变过。
只是不在祈行夜身边时,在其他人面前的小王,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小王瞥了他们一眼,随手将文件递过去:“商长官和祈侦探要出任务,记录一下,这是我们要的装备,半个小时内送到侦探社。”
笑着的专员立刻脆生生应了一声,兴高采烈转身走了。
小王挑眉,在看到兴冲冲朝他飞奔来的万国时,又无奈摇了摇头。
来了来了,一群狼里唯一的哈士奇。
“王哥!”
大型二哈而不自知的万国一把抱住了小王,仰头嚎叫:“王哥你一定要帮帮我!他们都孤立我,不给我活儿干。”
小王差点被这个熊抱勒死。
他赶紧拍了拍二哈,不是,万国,让他快松开自己——不然万国就可以料理他的后事了。
“让你照顾个秋白素,你都能把他养死,京城大学那边秋白素的导师都气得来砸了好几次。”
小王抽了抽嘴角,无奈替自己的同僚们解释:“这种战绩,放在历年新人里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谁敢用你啊?”
外人无从知道【秋白素】的真相,但被污染替代前的秋白素,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年轻才俊,拼尽一切想要依靠知识改变命运。
秋白素不仅是京城大学的博士在读,更因为坚韧不拔而被他的导师所喜爱。本来因为意外而植物人已经很惨了,怎么还突然人没了?
别说遗体了,连个说法都没给。都不知道人是怎么死的。
这让那位院长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因为这事,那位院长不仅冲秦伟伟好一顿骂,还几次找到负责的小王那讨要说法和遗体。
他辛辛苦苦拉扯学生到大,带出个这么优秀合心意的博士他容易吗?再说秋白素又没什么靠谱的家人,他这个做老师的不替学生出头,还能有谁在乎?
小王几次都好说歹说,才把那位暴怒的院长安抚下来。
万国委屈死了:“可是,王哥你也不知道秋白素是污染物啊。谁能想到植物人还能长腿跑了,要是知道他是污染物头子,我也不会那么用心照顾他了。”
小王一噎:“……用心很好,但建议你下次别用心了。”
那是用心照顾秋白素吗?那是用心整死他吧!
想到秋白素消失那天的医院,从病房一直到走廊的墙壁和天花板,到处都留着阴森血字,三句话离不开对万国的怒骂,就知道秋白素在假装是植物人的那段时间里,对万国恨成什么样。
小王:秋白素,老倒霉蛋了。
不过后来他才明白,那是祈行夜故意的安排,为的就是让万国这个二哈拆了秋白素。等秋白素什么时候忍无可忍,也就露出马脚了。
“算了,这段时间确实人手不足。”
小王叹了口气,翻了翻日程表:“正好祈侦探要负责新的任务。”
他将海边小镇的地址递给万国:“你和我一起去小镇打探消息吧。”
万国立刻高兴起来,拍了拍自己肌肉结实的胸膛:“王国你放心,交给我,靠谱!”
看着万国唰唰甩着尾巴兴高采烈跑远的背影,小王,小王忽然觉得更不踏实了。
怎么忽然觉得,有你在更不靠谱了呢……
小王叹了口气,摸了摸最近越发后移的发际线。
不知道秃头这种工伤,调查局给不给报销。
而比小王更信任祈行夜的,是左春鸣。
左春鸣也立刻信了祈行夜对小镇的直觉,毫无异议的点点头:“那我再去打听下。有时候官方的记录……”
他笑了下:“春秋笔法,粉饰太平的档案没有任何用处。还不如去找几个附近的渔民打听。”
这也是左春鸣最擅长的。
祈行夜本来应了一声就打算挂断,但想了想,又叮嘱一句:“带上你弟弟。”
左春鸣:“嗯?这么危险的事,带上他干什么?”
在侦探社养伤这段时间,也足够左春鸣看清宴颓流的真正实力。当他得知这次的示警来自于宴颓流时,立刻就明白了,这次的事情小不了。
左春鸣不赞同:我家弟弟还是个宝宝,危险的事情怎么能让他靠近?
祈行夜抽了抽嘴角,无语凝噎。
“小左啊。”
他语重心长:“你什么时候能意识到,你弟他一拳能打十个你,早就不是宝宝了。你见过谁家几百个月一身腱子肉的宝宝吗?”
也就左春鸣这个八百米滤镜的,才能把好好的南方分局“狂战士”,说得像个弱不禁风的小可怜。
说起南方分局,祈行夜忽然也想起了蔡琰为,立刻给罗溟拨了消息过去,询问蔡琰为的审讯结果。
虽然蔡琰为在上次污染案件中有延误战机之嫌,但他毕竟是南方分局的局长,又是自己从底层一步一步走上去的,实力和资历有目共睹,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罗溟也不好做得太过头。
更关键的是……正因为蔡琰为是从底层走到高层的,因此他对调查局的运行模式,了如指掌。
审讯方式,审讯手段,规则权限……
不论审讯官如何拍桌子怒吼,威逼利诱,蔡琰为都漠然坐在椅子上,八风不动,老神在在,根本不怕。
——就连这些审讯手段,都是蔡琰为年轻时用过的,也接受过反刑讯训练。比他还稚嫩很多的审讯官,又如何能从他嘴巴里翘出有用信息?
“已经羁押蔡琰为半个月了,再没有实质性证据出现,就算无可奈何,但也只能放了他。”
罗溟揉了揉鼻梁:“除非林局长或者商长官亲自负责,靠着特殊权限,才能压住蔡琰为。”
“那他是想多了。”
祈行夜翻了个白眼,冷呵道:“林局长和商商都忙成了这样,他以为自己是谁,竟然敢占用商商的时间?太高看自己了。”
自从衔尾蛇和试验场的灾难接连发酵,国内调查局就已经一跃飞升国际顶尖,实力有目共睹,也使得很多国家的污染机构动了结盟的心思,连带着那些国家本身都逐渐向国内靠拢,以国内为主导的盟友趋势已经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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