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安还帮徐铭尊铲了四分之一根垄的距离。
“走了,回去了。”王子安招唿徐铭尊。
此时的徐铭尊,手里头两个筐子,这本来是干啥的?大概是用来装水壶和饭盒子的,现在都被“征用”了。
一个装了草,一个装了板蓝根幼苗。
王子平给他们俩来了电话,让回去吃,孤狼山神爷都喂过了,别着急回山上,那里也没得吃,家里做好了晚饭。
赵燕子的确是做好了晚饭,玉带河开化后,鱼儿们就浮上来唿吸春天的空气,而且这个时候鱼儿们都会甩籽儿了,所以捞了几条鲫鱼,两条鲶鱼,王子玺家进了一筐的新鲜大棚茄子,她就买了几根回来,往鱼锅里一放,再来一把咸葱叶子,不放盐就够味儿了。
徐铭尊到了家里头,直接拿了自己的那些草,去后头用切苴麻菜的木板子跟刀子将那些杂草切碎了,然后丢去喂大鹅子了。
如今家里头有二十五只大鹅子,多是去年和前年的老鹅子了。
赵燕子又给自家抓了五十只大鹅子养着,不卖也要留着自己吃,吃肉吃蛋都行。
还抓了三十只鸭子,一百只鸡雏。
鸭子好说,腌个咸鸭蛋啥的这五六十只就够了。
但是鸡不一样,她发现弟弟跟那位徐先生,很喜欢人参鸡汤啊,几乎每天都喝,那她就多养几只呗,照着一年半载的喝。
这么多小鸡加上徐铭尊的昂贵东西,一年到头够用了。
人家给了那么多伙食费,也得对得起人家给的高价啊!
所以家里头吃点啥好的,这两口子就会招唿弟弟跟客人来家里头用饭。
这次徐铭尊倒是乖觉,他还将里头的苴麻菜挑出来,单独切碎了喂给了鹅雏。
他还知道往里头拌点苞米面子。
苴麻菜切碎了拌点苞米面子,是给鹅雏跟鸭仔儿吃的,小鸡崽子们吃的是温开水泡的小米子。
这些小生灵们别看小,吃的可多了,长得也快。
何况,赵燕子又抓了五头小猪过来养着,同时,他们家的老母猪也要下崽了。
围子里不少人家也关注着,只要老母猪花花下了崽子,就会有人上门订购,等到猪崽子断奶了就抓回去养。
加上四匹马里头,一匹红色的骒马已经怀孕了,这些东西一天到晚都需要人去喂养,赵燕子还要看孩子,做饭,打扫卫生,活也不少呢。
王子平要去铲地了,王子安也不可能干看着啊,他也得跟着去。
徐铭尊吃着饭,举起了拿着筷子的手:“我也去吧。”
“吃鱼,吃鱼。”王子平给他弟弟夹了一筷子鱼肉。
赵燕子给儿子喂了点茄子。
“我也去吧!”徐铭尊坚持不懈的表现自己。
“你那二五抄的把式,可别糟蹋我们家地了。”王子平不好意思开口,王子安也不惯着他:“你啊,去你那里给你的板蓝根锄草吧。”
徐铭尊蔫儿了:“哦。”
“你呀,那药材长得慢,慢慢来,头一次,种这个东西,也没人知道咋整,你慢慢来别急。”王子平安慰可怜的徐铭尊:“只是十亩地而已,大不了,我们铲完了地去帮你。”
王子平当哥哥的,给予鼓励。
王子安当弟弟的就给与挫折了:“你老实的去整自己的东西吧,那块地不大,你这种的东西可挺贵,别糟蹋东西糟蹋钱。”
徐铭尊被哥俩儿说的蒙了头,就答应了。
结果第二天,他自己可怜吧唧的到了地头上,头一锄根本下不去!
另一边,王子安跟着王子平,哥俩儿一起铲头一遍地,这个时候,也是抢农时的,苗子刚出来,草也刚冒头,草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是咋长的,年年锄草年年有,而且生命力顽强,也怪不得有的农民往地里头浇除草剂,实在是这些杂草太可恶了。
世世代代的农民跟杂草就是有仇!
哥俩儿铲地的时候,赵燕子就把饭给送到地头上来,背着儿子,拎着两个篮子:“这是给你们的,另一个我给徐先生送去,他一个人在幺节地也不知道咋样了。”
“大嫂你跟大哥吃吧,我骑马,给他送去。”铲地的时候,不是走着来的,是赶着马车来的,王子安会骑马,拎着篮子骑着马,就去了幺节地。
当时他骑着马,拎着篮子到了地方的时候,就看到徐铭尊傻了吧唧的坐在地头上,正在捡杂草里头的苴麻菜,婆婆丁。
其他的杂草,放一个筐里头;苴麻菜放一个筐里头,婆婆丁又单独放在一个筐里头。
王子安扫了一眼:“一上午,你就铲了半根垄?”
这速度,蚂蚁爬啊?
徐铭尊抬头看了过去,看到了骑着红马来的王子安,拎着个篮子,他闻到了饭菜香。
“给你送饭来了。”王子安一片腿儿就从马上下来了,红马是个骒马,性格温驯,家里另一头骒马怀了崽子,不出门干活的,就在家养着呢。
篮子里头是一大碗的鸡蛋酱,一个暖壶的凉白开,还有一个盆子,盆子里头是豆角干炖排骨,一个布口袋,里头七八个开花大馒头。
这个时候米饭就不要带了,不方便,只有馒头啊,花卷等干粮最简单,适合携带。
而且这开花大馒头,是苞米面跟白面两掺儿的,粗粮细粮一起来,有着麦香和苞米香,两掺儿的好。
这饭菜都还冒着热乎气呢。
“吃吧。”用温开水洗了洗手,拿了馒头吃,半壶水还能留下喝,早上徐铭尊带了个水壶,早就空了。
徐铭尊吸了吸鼻子,这一刻他又感动了,就在王子安骑着马来的时候,他就觉得,王子不一定骑着白马,骑着红马也挺好的呀。
“早上没敢下锄头,后来就敢了,但是也怕铲着苗,后来熟练了,你就来了,我把草都分开了,杂草就带回去喂马,苴麻菜喂鸭仔儿跟鹅雏,婆婆丁我们自己洗了蘸酱吃吧,听说吃这个撤火。”徐铭尊如今过日子也有点经验了:“我们吃点吧。”
“好,你下午努力,争取把半根垄都铲完,你的那些苗子呢?”王子安看到另一边的筐里头,好好地一大堆板蓝根幼苗。
“我种在山上了,西北坡那边,正好有块地方。”徐铭尊吃的狼吞虎咽:“我觉得山上的种二年,山下的种一年,看哪块好,我们以后就决定是种一年还是种二年。”
二年的质量好,是种了一年的板蓝根的两倍价格。
且药效更好,根子粗壮,更受一些饮片加工厂的欢迎。
至于一年的,因为要提取药效,比较适合大规模药物工厂使用。
甚至因为这东西还算是天然的染料之一,还有一些染料生产加工厂也需要。
所以这几年价格看涨,且好药难得,李周老大夫的孙子李泉,跟徐铭尊有联系,经常说一些收药难的问题。
好药不常见了。
如今人参都种的跟萝卜一样,一片一片的了。
以前一棵上好的人参能吊命,现在一盆子人参都吊不了命。
“你看着办吧。”王子安也饿了,吃起东西来并不比徐铭尊慢多少。
俩人吃过了午饭,王子安收拾了一下,给他将暖壶里的水,留在了他的水壶里,剩下的空空篮子,带回去给了赵燕子。
那边夫妻俩带着儿子,吃完了一顿春季野餐。
哥俩儿下午又锄草加间苗,一直到天黑才回去,徐铭尊早就回来了,并且上山喂过孤狼了,如今正在洗婆婆丁,当蘸酱菜吃呢。
“你去年来的时候,连婆婆丁是啥都不知道,现在都会洗菜了。”而且他这人有点洁癖,洗的还挺干净:“今天那根垄铲完了没啊?”
“铲完了,我都上山种好了板蓝根。”徐铭尊还挺得意:“喂过了孤狼,还喂了那些小家禽们,现在就差吃晚饭了。”
赵燕子也笑道:“是啊,小徐很早就回来了。”
从客气生疏的“徐先生”,到现在亲切的“小徐”,可见徐铭尊对于王家人来说,已经是半个自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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