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经空出来的那几根垄,要重新休整一下,然后赶紧趁着天气好种下白菜,这就是秋白菜了。
秋天的时候,这样的白菜用来腌制辣白菜正好。
有的人家种多了,就用家里的白菜腌制酸菜,不过那样的话,白菜要用长白菜,腌制辣白菜的是短白菜。
就是白菜帮儿的长短不一样。
一天薅蒜,一天编蒜辫子,一天整理土地,最后一天种了白菜籽儿下去,结果转天,罗蒙他们就来了!
罗蒙亲自开了一辆大客车过来,后头跟着一个奇怪的罐装车。
这两辆车子直接到了王家围子王子平家,王子平很平静的跟媳妇儿赵燕子道:“咱家这三年来的车子,型号还真齐全。”
“可不是么。”赵燕子咋舌。
他们围子以前一年到头都来不了几辆机车,可是等小叔子回来了,包了葫芦山,玉带河之后,好么,这车子来的啥型号都有了。
从普通的小轿车,农用机动车,到后来的依维柯,各种名贵车,还有啥高级房车,越野吉普,还有那种据说可贵可贵、可贵了的路虎,都见过了。
这次更是,来了一辆能拉三五十个人的大客车,还有一辆带着滚筒的车子。
罗蒙是从大客车上下来的,副驾驶的位置。
司机肯定不是他,他枚可以开大客车的驾驶证。
“这是嘎哈呢?”徐铭尊气的说话都东北味儿了。
他是让他来收购伊朗藏红花,不是拉一车人过来游玩。
王家围子也招待不下这三五十号人。
“甭跟我这儿叫屈,你看看后头那尊爷儿我也惹不起。”作为他的铁杆副总裁,罗蒙才不怕他呢,一个歪果仁儿,一张嘴一口标准的京片子就冒了出来。
徐铭尊没好气的往他身后一看,就赶紧换了一张脸似的,因为罗蒙身后是马梵斯教授。
这老头儿今天穿着一身香云纱料子的长裤,半袖老头衫儿,戴着一顶帽子,乍一看跟归国华侨似的,他还拄着一根拐杖,身后跟着三五十号人,基本上跟他穿的差不多,只不过上衣是白衬衫,有男有女不说,还都不一样,有像是刚上大一的大学生,还有像是研究生毕业了的中年人,手里头都拎着大小不一的便携式各种检验器皿,更人手一个蒲草编织成的小花篮子。
“这车子是我借给罗蒙的,条件就是让他带我过来,这些都是我的学生们。”马梵斯教授扶了扶眼镜腿儿:“我们这就上山去吧!我的学生们体能很好,采摘了鲜花就拿下山来,放进烘干车里头,立刻烘干打包,过称付钱。”
这老头儿别看年纪大了,却是个行动派,说风就是雨。
说带学生们过来,都没跟山地所有人王子安打过招唿,当然,更没跟徐铭尊提过。
徐铭尊看向罗蒙,罗蒙一摊手:“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王子安看出徐铭尊的不高兴了,赶紧上前拉住他的手,自己笑容满面的对着马梵斯教授:“那就麻烦您了,不知道大家晚上住在哪儿?吃饭都有啥忌口的不?”
这么多人,他们家住不下的,住在山神庙里头也不是个事儿,也肯定住不下,得去旁人家找宿儿才行。
找宿儿,就是找住宿的地方,过夜之地的意思。
“不用那么麻烦,他们都住在镇子上。”徐铭尊不等马梵斯教授开口,就替他回答了:“钟子帧会安排住宿问题,吃的话,就中午在这里吃一顿饭,这个就得请燕子嫂来张罗了。”
没办法,他们俩老爷们儿也不可能去给三五十号人做饭。
“我这就去找二大娘她们。”这么多人来了,赵燕子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得找人帮忙。
“我们没什么忌口的,只要不是太难以下咽,他们都吃得下。”马梵斯教授对自己的学生,在吃穿住上根本不在意。
他们一群人也不是奔着人家这美味佳肴来的。
赵燕子赶紧去找人来搭伙儿做饭,起码中午这一顿要招待好。
王子平也赶紧去自家后头踅摸了,准备杀十只小公鸡,这是去年的公鸡,今年的还没长大,但是去年的小公鸡今年已经长得很大了。
家里有前天下雨过后,赵燕子采回来的蘑菇,还没开始晒干,但是已经清理的干干净净了。
正好,用热水打个水焯,就能放进锅里头,小鸡炖蘑菇。
这夫妻俩很有自知之明,来了马梵斯教授,罗蒙副总裁这样的人物,他们俩口子基本上就是靠边站了。
帮不上忙不如搞好后勤。
另外,还邀请二大爷过来镇场子,老头儿对老头儿,八成有话题可以聊。
这两口子去忙了,徐铭尊就带着这么一伙人,跟王子安俩领着他们上了山。
前山还好,杏树虽然没了杏子但是长势良好;李子树上挂满了李子,只是还没熟的,李子个头倒是挺大,能有桃子那么大了。
压得树枝都弯了!
山上的空气好,众人以为会到一个十分原始生态的地方,结果发现这里的山路竟然是青石板铺成的,上头还浮雕了花纹,这是很讲究的地方,因为这样的青石板在冬天下雪了之后,有浮雕的花纹棱角,会尽量减少人走过打滑的可能发生。
一路上鸟语花香,明显是个果园的样子,但是山上还有山神庙,不过没有让他们进去拜一拜的意思,而是绕过山神庙,过了前山,到了山涧那里,山涧有石桥,石桥两边的林间小木屋也很有特色。
过了石桥,再往里头走才是用木板子铺成的小路,这是雷天给设计的,林间小木屋的附赠品。
一直到一处山坳,这个山坳像是一个平底锅似的,周围是微微耸起的山坳边缘,上头是一些杂树,松树居多,但是也有其他的树木,柳树和杨树,以及榆树。
但是在“平底锅”的底部,却有着不到十亩地的小花田,花田里,一片蓝紫色,在太阳下,颜色耀眼而惊艳!
“哇!”一群人发出了惊唿声。
“真的是?”
“是蓝紫色,不是我们以为的蓝色。”
“最起码也得是一等品,伊朗藏红花!”
“我不是在做梦吧?”一个中年男人,戴着的眼镜片有啤酒瓶儿瓶底那么厚,激动地手都有点哆嗦了:“在这里,竟然有这样的伊朗藏红花长出来了,而不是在伊朗本国?”
他是少数几个去过伊朗藏红花故乡的人。
在那里,才有这样耀眼的伊朗藏红花花田。
在本国,他在实验室的玻璃温控花房里都很少见到一级品的伊朗藏红花。
这东西实在是太难培育了。
它的成长要经历零下二十度的低温,以及零上二十度的温度才会开花,整整相差四十温度,很难让人把握得住分寸。
差一点点的温度,都有可能导致失败。
他们费尽心血研究了十几年,从立项目到后来的专门实验室,甚至配备了十分精致的玻璃温控花房,温度监控十分详细,都无法培育出大量的伊朗藏红花。
最多也就培育出一等品,特等品都没有。
而且一等品还很少,二等品居多,更多的是三等品。
种下去一百颗种子,能长出来十颗就不错了。
这里呢?
全都是啊!
还有好几个激动地不能自己,要不是有严格的修养,他们都要冲进去了。
不过还有更多人是用眼神欻欻着马梵斯教授的,因为这里所有人都是听导师的话。
“你们听着,一会儿进去,现在要把仪器都拿好,我们只采集花田边儿的几株花儿下来,看看成色如何。”马梵斯教授道:“你,你,还有你,小心翼翼的去花田中间,采集几朵回来。”
他也不叫人名,而是指着人说话:“小心点,这可是珍贵的植株,就算是采集花朵,也不许伤了植株,或许它们还能在再打花骨朵儿。”
因为以前没有这方面的研究,马梵斯教授也不敢肯定。
这些人小蜜蜂一样在地头上弄了个微型实验室,仪器拿来就是用的,然后开始采集样本。
小心翼翼的程度,就像是在采集金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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