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子嫁过来的时候,婚礼上露了一小脸儿,那个时候老赵头儿跟刘桂花都没来,还是赵亮子压轿子,来了一趟。
等到赵燕子三天回门回来之后,就再也不提自己爹妈了。
头两年还能看到王子平去老丈杆子家帮忙,干活儿啥的。
可是自从赵燕子公婆走了之后,王子平就再也不去老丈杆子家干活了。
众人其实都明白,在丧礼上,根本没有看到老赵家来人。
生孩子的时候,也就是一篮子鸡蛋的事儿,根本没留下来照顾赵燕子,赵燕子坐月子的时候,忙前忙后的是王子平,来照顾产妇的是二大娘,带着儿媳妇给产妇做了一个月的饭。
左邻右舍的帮忙种的地。
二安子为啥那么拼命地在外地打工?
不就是为了还家里的那么多饥荒么。
以前日子不好过的时候,老赵家吊毛儿都不见一个。
现在日子过得好了,富裕了,老赵家就全家上门了。
谁也不是傻子,这种前倨后恭的态度,再看看赵燕子跟她亲妈在后头摔盆儿打碗儿,骂骂咧咧的,哪像是亲母女啊,是仇人还差不多。
“呵呵……。”老赵头儿尬笑。
“也不知道给小勐子买了些啥?”国子哥抱起了小孟子亲了亲,小勐子跟他认识,由得他国子大爷抱着。
而且国子哥这是明知故问。
“啥也没买,光爪儿来的!”王子平立刻就道:“我都看过了,除了泰山车头之外,连个塑料袋子都没有。”
“该不是泰山车头……就是吧?”二大爷更损。
老头儿就看不惯老赵家这种人。
孩子们日子过得清苦不说帮一把,还老是扯后腿。
大平子当年去他们家干活儿,回来累的手都哆嗦了,躺炕上饭都没吃就睡觉,这可是老伴儿亲眼看到的,错不了。
“不是,不是!”老赵头儿受不了二大爷这个猜测法,立刻光棍的道:“今天来得太高兴了,把给孩子买的两箱牛奶落家里头了,一会儿让他舅舅再去买两件。”
老赵头儿虽然舍不得钱,但是更要面子。
心里头埋怨老伴儿跟儿子不会办事儿。
山上,王子安也接到了消息,说他大嫂的娘家来人了,而且告诉他这个消息的还是徐铭尊!
“我大嫂的娘家来人了,你告诉我干啥?”王子安有些哭笑不得:“而且还是这么快,他们前脚进门后脚你就知道消息了?”
山下来了泰山车,他看的清楚,因为他大嫂娘家的泰山车还是烧的煤油那种老式泰山车,一股子黑烟。
“你嫂子在我们群里头说了,娘家来人,光爪儿来的呢。”徐铭尊倒是很稀奇旁人家的亲戚:“我们下山去吃饭呗?”
顺便看看热闹啊!
他认为亲戚就跟大哥大嫂一样,来了热热闹闹,走了依依不舍啥的。
在王家围子里,他见过几个走亲戚的啊?一般都是王家围子自己人来回串串门儿而已。
自己人当然怎么热闹怎么来,怎么好玩怎么办。
就算是外来的亲戚,那也是讲道理的,还有他大哥一家来这里过年,王家围子的人可是都欢迎之至。
老赵家算啥?王子平他们家盖了新房子,头一次登门啊!
还是全家一起来的架势。
可怜的徐总裁还不知道这里的内幕,只知道来了亲戚,他现在对亲戚很在意。
“走吧。”王子安知道,如果真的是大嫂娘家的人来了,于情于理,他都要下山去看看的,吃个饭,聚一聚。
虽然今天是正月十七,但是没出正月都算是过年。
俩人收拾了一下就下了山,这个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了。
不过没关系,他们只是去吃晚饭。
进了院子里,发现家里的气氛挺热络,二大爷竟然在,还有国子哥。
他们俩进了门之后,二大爷就热情的招待他们俩:“上炕来暖和暖和。”
“二大爷,国子哥。”先跟自己人打招唿,他一看到二大爷跟国子哥,就知道撑腰的人来了。
然后才朝炕上坐着的老赵头儿打招唿:“赵叔来了?”
“昂。”老赵头儿对着是大学生出身的二安子,是不一样的态度。
别看他看不起自己的女婿,但是对女婿出息的弟弟,他还是不端架子的,也端不起来那个架子。
尤其是,人家比自己儿子出息的时候。
同样是大学生,但是这个大学生,也是不一样的啊!
人家现在包了山头包了河流,自家儿子还在家里蹲。
“二大爷,你这手上戴了个啥?”徐铭尊很会活跃气氛,他一来就看到了二大爷的手上戴了一个手串儿,一个金的貔貅,三五个金珠子,还有翡翠珠子穿成的,很有样儿,一看就价值不菲。
“嗨,这个啊!”二大爷一伸手,露出来自己手腕子上的东西:“大孙子给我买的,说家里都有金子了,他爸都有个金戒指了,就我这老头子啥都没有,他奶都有一对儿金耳环,一个金镯子了,我还啥都没有呢,就给我也买了个金子戴上,还说要给我这个老头子压一压寿命,哈哈哈哈……我这都七十多快八十了,还压寿命呢!”
这是家里头大孙子孝敬的东西,二大爷的骄傲。
别看自己大孙子在外打工,不在家务农,但是这孩子很孝顺,在外赚钱不容易,有很多孩子虽然也攒钱了,但是绝对不多,而且有些孩子还沾染了一些恶习,例如喝酒,例如好吃,例如喜欢去歌舞厅。
但是王春雷没有,大概是妹妹的事情让他知道了财富的重要,这小子连那爱美的小毛病都不见了,以前还剪个头发染个色儿,现在是彻底没有了那个意思。
一个小平头就行了,省下来的钱,一半交给了家里头,一半给自己买了这么一个金子戴在手上。
老头儿高兴地不得了。
但是又不好到处炫耀。
王家围子就这么大,还能跟谁炫耀呢?
可是徐铭尊这话就说到了他的心里头。
“七老八十怎么了?那该戴还得戴啊。”徐铭尊扯着手看热闹:“这么大的一只貔貅啊,得万八千的吧?王春雷这家伙还真孝顺啊,没给国子哥你买,你没揍他一顿?”
“哪儿舍得啊!”国子哥笑着道:“一年就回来那么几次,我看都看不够呢,还打?回来就想让他休息休息,啥活儿都不让干。”
儿子一年到头在外面打工,也受够了委屈,回到家里头,哪儿还会指使他干活儿啊?
心疼都心疼不过来呢。
二大爷跟国子哥,一个在炫耀大孙子,一个在炫耀自己的大儿子,同样年纪的孩子,老赵头儿却没有任何炫耀的资本。
儿子至今为止,外出打工的经历堪称传奇。
去一个企业应聘,只实习三天,人家就请他走人。
后来去几个地方,打工,工种不一样,但是都干不到一个星期就走人了。
还赔了钱,第一个是打碎了人家十几个盘子;第二个是算错了账,赔了八百多;第三个是他在那里住了三天,三天没吃饱,觉得人家的员工餐难吃……。
钱没赚回来,赔出去不少。
跟人家的儿子没法儿比啊! 111真正的来意
111真正的来意
比起旁人家的孩子,自己家的儿子,只能用“奸懒馋滑”四个字来形容,偏偏他跟老伴儿还要这个儿子给防老。
可是这个儿子能不能防得住?现在他也没把握了。
儿子别说给他买个金手串儿了,就是他妈,也没有给买个金耳环戴一戴。
倒是儿子自己,手里的手机都换了三个了,他跟老伴儿用的还是老年机呢,儿子那手机是个苹果咬了一口的样子,还说是打折价,三四千块。
也没看出来哪儿好。
实际上,他们老两口的老年机,还是闺女给钱买的,还不是儿子给买的。
这样的情况下,他能炫耀个啥?
不过,他看了看王子安:“听说二安子发达了?真的假的啊?外头的工作不干了,回家承包山林河流,嘎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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