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奇鹤眯了下眼睛,语气慢腾腾:“知道啦。”
——元旦那次喊了声宝宝,叫完这人扭捏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宝宝宝宝的也只敢发短信叫,这会儿都能学以致用了,学习能力还挺好。
“先挂电话,还有十多分钟。”单奇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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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钟人接到了,薛非几步过来,摸摸单奇鹤的手指,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单奇鹤好几个月没剪头发了,微卷的头发长到耳后,头上戴了顶黑色的毛线帽,机场暖和,他外套和围巾挂在手上,里面一件宽松高领毛衣。
薛非穿得少,棒球服里面一件短袖,脖子空荡荡的。
单奇鹤扫了他一眼,把衣服递给他:“大晚上的,穿这么点就出门,你把我外套穿上。”
薛非的手正好摸到单奇鹤的外套,刚准备说“晚上还是有点冷”,让单奇鹤把衣服穿上出去。
闻言顿了下,笑起来:“我不冷,你待会儿出去把衣服穿上。”
单奇鹤抖了下围巾,挂到薛非空荡荡的脖子上,绕了两圈,把薛非脖子和下半个下巴都挡住了。
薛非下巴在围巾上蹭了下,还怪挑剔:“我穿这样戴围巾很奇怪诶。”
单奇鹤扫他一眼:“都快凌晨一点了,你追求什么穿搭,谁看?”
薛非笑,凑过来,胳膊贴着单奇鹤胳膊:“你。”
单奇鹤把他没拉上的衣服拉链顺手拉上了:“走吧。”
薛非贴着他没应声,伸手捏捏他胳膊,又捏捏他肩膀:“你是不是瘦了?”
单奇鹤往前走了两步,被薛非蹭得直线都走歪了,闻言看了薛非一眼,好笑:“行了,过来,抱一下。”
薛非眨眼,没忍住笑起来,转身抱住单奇鹤。
单奇鹤摸摸他后背:“想抱就抱,这儿没人认识你。”
毕竟机场和车站,是全世界最能够容忍思念的公共场合。
薛非贴在他耳侧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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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车难打,到学校附近已经两点多,两人穿过安静下来的学校后街,穿过逼仄楼道,打开家门,进屋后,打开屋内的白炽灯。
万籁俱寂的夜晚,没人知道这个世界哪一个家的灯亮了。
薛非把单奇鹤的书包放到桌上,奢侈地打开了空调暖气:“你洗澡么,还是累了,睡一觉明天起来洗?”
他兴致勃勃:“我前几天特意把床单洗了,被子今天天气好也晒了,蓬蓬的,很舒服。”
他从淘来的二手衣柜里,找出一套睡衣,递给单奇鹤:“不早了,你睡不睡?”
单奇鹤脱了外套,挂在椅子后背:“睡,你收拾你自己的,别管我,你明天不是要早起?”他伸手在床正对着的墙面上点了点,“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买个电视,放在这儿,再买点家具和年货?”
元旦假期太短了,当时只临时买了点东西,这儿冰箱都没有,一个电磁炉放在架子上,旁边放了个锅,几袋挂面。
单奇鹤走过去,看挂面:“你整天在家吃面?”
薛非先是应了声好,一边拿衣服进浴室,一边说:“没,有时候下班晚在这住,饿的时候吃。”
他说着诶了两声,咳了声:“宝宝你要不要摸一下,我腹肌都快没了,果然还是得做无氧。”
单奇鹤说洗你的澡去宝宝。
薛非哈哈笑,应声说好,听话地去洗澡,又听话地钻进被子里,左边躺着睡了会儿,又滚到右边睡觉,直到把整张床都睡暖和。
单奇鹤洗完澡出来,以为他睡了,关了灯,抹黑爬上床,刚钻进被子里,这人手脚都贴过来,大腿更是直接往他腿里塞。
“……”单奇鹤,“你不睡了?”
薛非眼睛在黑夜里发亮:“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两只腿夹着单奇鹤的一只腿,大腿还抵着人腿根,蹭了两下:“上次被你打岔了,你怎么回事啊?”他低声,“逗我玩啊?”
一只手就要往单奇鹤身上摸。
——像个变态。
单奇鹤想,孙子装乖装了一个月,在这跟他秋后算账呢。
他伸手捏住薛非的手,笑:“宝宝你要干吗?”
薛非发亮的眼睛眯起来:“我测试一下宝宝的身体。”
“几点了?”单奇鹤听到这有样学样的说话方式,磨了下牙。
“如果现在是晚上八点能测吗?”薛非问。
单奇鹤笑:“你测这个干吗,非让我受打击不开心才行啊?”
薛非凑过来,额头抵着他额头:“有反应,干吗说自己不行?你什么意思宝宝?性/取向了也调整好啦?”
薛非侧头亲了下单奇鹤的嘴唇,腿被夹得很紧,还想要蹭,他嘟囔了声:“可是你掰弯我了。”
单奇鹤被他倒打一耙气笑,要不是知道这人什么德行,还真要被他骗了:“再扯,你他妈本来就是弯的。”
薛非撑起身子,压到单奇鹤身上,腿还放在别人两腿中,他亲单奇鹤:“不是。”他坚持,“被你掰弯的。”他手掌又往下伸,“让我摸一下嘛。”
话音才落下,他哼了一声,没力气地贴在单奇鹤身上,发出了一声骂声:“我操……”
他嗯了两声:“你干吗?耍诈啊……”
单奇鹤手指用力,笑:“把你弄废了,咱俩手拉手一起当性/无能好了,免得你大晚上不睡觉。”
薛非身体贴着薛非,脸也贴到单奇鹤脸上,脸上带了些薄汗,手指抬起来轻轻摸了下单奇鹤的脸颊,手掌贴上去,他嗯了两声:“但是真的……”
薛非的声音停下来,呼吸声变重。
单奇鹤偏头,想要怎么解决两人这玩意不和/谐的事。
做很难。
就像人不能照着镜子,对镜子里的人起欲/望,他怕到时候自己真的得萎了,手可是可以,但也不能看薛非的表情。
这孙子爽的时候怎么是这副鸟样……
单奇鹤的舌头舔了舔牙齿,好糟糕的体验。
薛非在躬身身子喘了会儿,句子才完整吐出来:“……我想让你也舒服啊宝宝。”
单奇鹤手下一抖,薛非哼了声,从他身上滚下去了,躺着放空了好一会儿,伸手摸了摸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我自己都要至少半个小时才能出来,你怎么回事。”
怎么给他摸几分钟就出来了?
“半个小时也太久了。”单奇鹤手伸出来,准备去拿纸巾,刚从被子里坐起来,半天不懂得薛非起身抽纸,抓住他的手,帮他擦干净了手指。
擦完放到嘴下亲了口手背,把他的手掌贴到自己脸上,凑过来,跟单奇鹤枕在同一个枕头上看对方:“我摸一下?”
单奇鹤捏了两下他的脸颊:“你还得早起,卫生间处理下。”
“那明天晚上?”
单奇鹤没搭腔,薛非起身去浴室,打开暖黄的灯,水声响了一会儿,灯被关上,薛非走路声嗒嗒。
单奇鹤提醒:“把鞋子穿上。”他抬起自己手掌看了会儿,左右翻转一圈,而后面露古怪地重新塞回了被子里。
薛非跳回了床上,又扯了纸似模似样地擦了擦床单,钻回被子,搂住单奇鹤:“晚安宝宝。”说完提醒,“我明天要帮你。”
第64章
……帮也不是不能帮,毕竟哪个男的没自己动过手。
但是,单奇鹤觉得人的底线不该一步步降低,现在都要互帮了,以后岂不是要上/床?
他很难想象这种事的发生,仍旧感觉古怪。
第二天一早,几乎没闭眼多久的薛非早早起床去了餐厅,单奇鹤只在他起床的时候掀开眼皮看了眼,薛非立刻嘘了声:“没事,你睡吧。”
单奇鹤翻了个身,薛非起床,赤脚走在地板上脚步轻缓,单奇鹤闭着眼睛说了声:“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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