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非维持镇定:“什么样的?高中室友传过,看过一眼。”他说完,又没忍住笑,“别搞得一副你很懂的样子。”
单奇鹤伸手:“把手机给我,我给你弄点黄/文看看。”
现在这个时候,网上什么都有,搜索引擎上输几个关键词,就会有人贴心地为你提供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薛非把自己手机拿出来,好笑:“我没说要看那玩意。”但却听话把手机扔给了单奇鹤。
单奇鹤摸过他手机,懒洋洋地打开搜索引擎。
薛非看着单奇鹤的眼睛,凑过去:“你最近看人总眯眼,近视了么,回江水后去眼镜店里测下视……”
话还没说完,单奇鹤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撑住自己额头继续大笑,笑到最后伸手摸了摸薛非头发,说话都憋不住笑意:“你都在手机上搜过什么东西啊我的天。”
薛非愣了下,脸瞬间涨红了,好一会儿,他咬牙:“你怎么看我历史记录?”
单奇鹤笑着把手晃到薛非眼皮底下:“直接弹出来的,我可没特意去搜,怎么没把浏览记录清除了?”
薛非看自己手机屏幕,下面一长串不堪入目的搜索记录,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救命般的呻/吟——不想活了,他低声:“你删掉。”
单奇鹤还在笑:“搜到什么了没有,还有什么不懂的?”
“闭嘴。”
单奇鹤还在笑,薛非撞过来,把他撞倒在床上,满脸通红居高临下看他:“你别烦,你不搜你会知道这些事么?”
单奇鹤的笑声还是没停,眉开眼笑的乐个不行,薛非抬手去捂他嘴巴,盯着单奇鹤看了好一会儿,脸上的红晕才慢慢退下来,他镇定:“那你说怎么做?”
单奇鹤把他手拿下来,用眼神示意他从自己身上爬起来,又开始捣鼓薛非手机。
薛非看他手指,又看他侧脸,最后看到单奇鹤腰腹,往下移动,到大腿后又迅速绕过臀/部,移开视线:“帮我把浏览记录删了,好在我手机从来不借别人用……”
单奇鹤嗓音还带着笑:“行,帮你设无痕浏览了。”
薛非喔,视线重复之前路线,又看了单奇鹤一遍,他低头看自己手指:“我看得说要戴套、用润/滑剂,剪指甲,然后……”他看了一眼单奇鹤,询问,“是这样吧?”
单奇鹤把手机给他:“随便下了两篇小说,不知道写怎么样,你自己看看。”
薛非接过自己手机,喔。
单奇鹤又嗯一声,回答上面的问题:“差不多,多个事前清洗步骤。”
薛非看他一眼,呵呵:“搞得自己很懂的样子,你拿手机给我看,肯定比我搜索的内容还多。”
单奇鹤笑:“我肯定早就设无痕浏览了,蠢蛋。”
薛非把自己手机盖上,单奇鹤伸脚踢踢他:“到自己床上看去,昨天晚上火车上吵死了,我睡得不舒服,现在要睡了。”
薛非伸手按住他的腿:“我就睡这。”
“滚蛋,这张床香一点?”
薛非笑:“嗯。”他顿了顿,看单奇鹤,慢腾腾道,“我跟你睡吧,我们好久没晚上睡一起聊天了。”
单奇鹤说别:“我要睡觉,不跟你聊,我困死了。”
“你睡你的。”他说着还把堆在脚边的被子拉过来,“空调温度调高点么?”
单奇鹤也懒得再说,往枕头上一倒,伸手拉上被子:“就这个温度,我盖被子睡。”
薛非嗯,下一秒跟着钻进了被子里,他关掉房间里的大灯,只留了床头一盏昏黄小灯,手机回了几条QQ群里的消息,单奇鹤闭着眼睛躺在旁边,呼吸很轻。
明天可以见到素未谋面的、给予了他生命的亲生母亲。
母亲说爱他、想念他,离开他的每一秒,没有一刻不在思念自己怀胎十月的亲生骨肉。
身旁躺着明明高考在即还要千里迢迢来看他的单奇鹤。
手机里是同学朋友插科打诨的聊天,以及一些社团的活动内容。
打工的餐厅经理询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放假他们忙坏了。
薛非钻进被子里,隔了一会儿,他伸手抱住单奇鹤。
半睡半醒的单奇鹤,伸手拍了拍他后背:“没事,睡吧。”
他的人生,从来没有一刻,能够如此具象化“幸福”这个词语。
他被昏黄灯光照射的眼睛有些发酸,脑袋贴到单奇鹤衣服上,蹭了两下。
第49章
单奇鹤第二天仍旧早早被生物钟叫醒,薛非躺在他旁边睡觉,脑袋贴着他胳膊,他伸手摸摸这人头发,在床上静躺着眯了会儿。
薛非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说:“那黄/文里,除了会啊啊叫,一会儿不要,一会儿用力点,一会儿还坏了,到底有什么值得学习借鉴的东西?”
单奇鹤眯了下眼睛,网上随便找的,主要是看这小子看这个类型黄/文有反应么,当然没什么能学习和借鉴的。
从黄/文里学做/爱技巧,那不是发神经么——也不对,床上多叫两句,确实蛮能提起双方兴致的。
“没感觉?”单奇鹤问。
“还行吧,”薛非打了个哈欠,“满屏啊啊啊,不知道在喊什么,看得只想笑。”
单奇鹤对黄/文质量不在意,继续问:“发现自己喜欢男的了没?”
薛非坐起梳理头发的动作顿了顿,好一会儿,他咳了声:“嗯……好吧,喜欢男人行了吧。”
单奇鹤满意点点头:“喜欢男的就对了,书上叫得那不都是艺术加工么。”
薛非啧:“谁家加工这样加啊,把植物加工成动物?”
单奇鹤让他去一边,认清性取向就行,刷牙洗脸去。
薛非磨磨蹭蹭从床上爬起来,嘟囔:“我以后听到……”他吞了个音,“肯定只想笑。”
单奇鹤没搭理他。
薛非也不知道,他后来自己学了这么一招,势必要让两人生活和谐,演戏似地嗯嗯啊啊,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单奇鹤没有发笑,特么直接痿了,坐到旁边去抽烟,满脸郁气,两口烟吐出来,看一眼面色更难看的薛非,叹气,伸手:“唉来抱下。”
薛非默默从床上下来,站在他身旁,单奇鹤抬手,从下往上搂住他后背,手指在背上摸了摸:“打个商量好吧宝宝,咱以后非必要别叫了,听着怪别扭的。”
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经历的两个人,在收拾完自己后,早早坐地铁去了车站。
单奇鹤为了防止自己再次见到那女的,忍不住臭脸,提前把帽子扣脑袋上,帽檐压得极低。
坐地地铁时,薛非一改废话不停模样,有些心不在焉。
两人站在靠门边,看着地铁上人上上下下,单奇鹤戴着帽子,双手环胸,闭目养神。
养了十分钟,薛非贴着他站,视线一直盯着站点路线图。
单奇鹤伸手抬了下帽檐,瞥他一眼,把兜里忘记拿出来的扑克掏出来,唰唰洗了两下牌,薛非视线看过来:“怎么把牌带出来了?”
单奇鹤勾勾手:“过来,我教你变昨天那魔术。”
薛非顿了顿:“好。”应完,又开口,“你说我妈待会儿看见我,会不会给钱给我啊?”
“……”单奇鹤嗤笑了声。
薛非自顾自说:“但是感觉她经济也不太好,我肯定不会要。”
单奇鹤把帽檐重新压下来,有些生气——带着已知答案,却依旧只能看着过去自己蠢样的愤怒。
他不搭腔,手指快速地洗着牌。
薛非伸手去拿他的牌:“听起来可能有点好笑,但我有点紧张。”
单奇鹤松手把牌给他,叹气:“没什么好紧张的。”
薛非手指划过扑克侧面:“你来陪我,我真的……”他顿了顿,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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