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择听懂了他的暗示,笑道:“帮我把淀粉取来吧。”
上次做的淀粉很多,他在空间里放了一小部分,剩下的都放在了山洞里。
“好嘞!”
印河扭头就往山洞里面冲。
闻择把筐放在灶台边,洗了洗手,取出三个干净的陶碗来。
家里没有勺子,用的都是小片的木杆。
离灶台不远的小缸里,盛着他早上烧的开水,已经凉透了。
他舀了点清水,洗了一捧新摘的桂花,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印河把装着淀粉的布袋放在闻择手边,口子打开,露出里面颜色微微发灰,凝结成一小块一小块,不那么细腻的藕粉来。
闻择给每个碗里,都装上半碗藕粉。
然后,拿起其中一碗,往里面倒凉白开。
印河不明就里,问:“哥,你这是要调淀粉水吗?”
闻择浅笑:“差不多。”
印河自告奋勇:“我也想试试!”
“行啊。”
小少年马上也端起一个碗。他觉得拿凉水冲得慢,索性把陶罐里的滚水舀了些,倒进碗中。
然后,学着闻择的样子,拿小木片刷刷刷地搅拌起来。
闻择用少量的冷水把藕粉搅拌均匀后,才往里面倒热水,再次搅拌。
肉眼可见的,碗中的藕粉变得丝滑、细腻,颜色变成淡淡的粉色!跟某种胶质果冻似的,煞是漂亮。
他颇为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成果,心道,就算有段日子没冲,手艺还是没退步,不错。
等藕粉冲好,他取来蜜块,拿热水融化成蜜浆,往碗里面倒了些。
最后,撒上洗得干净的桂花。
浅黄色的桂花,一片片地在藕粉上绽放,散发着淡雅的花香。
藕粉晶莹,桂花绚烂,浅粉和浅黄相得益彰,香味完美地交融。
这绝对是漂亮到让人心生欢喜的甜品。
闻择又欣赏了几秒,才将这碗藕粉递给不远处的卓穆。
“这碗先给你。”
卓穆愣了下,说:“你吃吧,我刚刚已经把步骤记下来了,自己冲就好。”
闻择不答应:“比起吃,我其实更喜欢冲藕粉的这个过程,来尝尝。”
卓穆:“谢谢。”
他接过藕粉,用小木棍刮了一块,送进口中。
清新又芬芳,比水还丝滑似的,流过了口腔。
嚼一嚼,竟然还有咬头,在嘴里弹弹黏黏。
总之,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奇妙。
闻择见他赤色的眸子亮了亮,笑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卓穆看着他,认真说:“好吃。”
闻择豪气万丈:“藕粉多的是,吃完了再冲!”
“哥,”印河急切地叫他,“你看我的,怎么一直都搅拌不好啊。”
闻择侧头,对他碗里一块又一块淀粉疙瘩毫不意外,说:“你图省事,直接放热水,可不就把藕粉烫成这样了。放那吧,留着做菜用。”
印河心虚地“哦”了一声,放下碗。
他没玩够,接下来也不肯让闻择帮忙,学他的样子,先放冷水,再放热水。
可不知道是力道没掌握好还是怎样,冲出来的藕粉,就是不如闻择的细腻、漂亮。
三个人冲了快十碗藕粉,每碗都加了蜜浆和桂花,又香又甜,吃得人超级满足。
不过藕粉再好,也不能当正餐,闻择正经做了一顿饭。
期间,卓穆和印河忙家里的活,比如给牛添草、挤奶,不时来给他打打下手。
丸子已经吃光了,晚饭闻择做了野菜烧肉肠,烤肠,炖兽肉,须须头炒鸟蛋,蒸茎块。
饱餐一顿后,闻择想到之前从白寒那换来的坚果,嘴巴有点馋。
不过他还有别的事要做,只好把心思压下。
“带回来的树皮麻草,要怎么处理?”卓穆边烧水刷着锅,边问闻择。
闻择站起来,想了想,口吻不大确定:“拿水泡上?”
他知道造纸的原理,是让植物中的纤维软化、凝结在一块,所以选的树皮、树叶、麻草,都含纤维较多,不过没具体操作过。
软化的办法,他能想到泡水、蒸煮。
后者的话,耗时耗力耗柴,他反正不急,不怎么想用。
泡水倒是方便,找个水潭,往里面一放就行。
只是……水中的落叶,都要好久才能泡成纤维状,他又嫌慢。
“不然咱们拿石头先砸砸,再泡到水里面去。”闻择说。
卓穆不知道他要造的是什么,也没问,只点头:“行,我来砸吧,你在旁边看着,砸差不多了告诉我。”
闻择展颜一笑:“嗯!多亏了你力气大。”
卓穆狭长的眼眸里,也划过一抹笑意。
拾掇好灶台,卓穆直接搬了一块超大的石头过来。
闻择以前看人胸口碎大石,都没这块石头大,暗暗咋舌,男人真是有着恐怖的巨力。
在他的指挥下,卓穆用巨石一下下砸着树皮等物。
闻择怕效果不好,只拿了一半让他砸,并且没砸得太烂,能看清楚一丝丝纤维,便让他停下了。
印河见状,搬了块小些、但还是很沉的石头,在旁边砸起麻草来。
三个人干得热火朝天,砰砰砰的声音传出了很远。
停下来后,闻择也不知道自己一个没干活的人,怎么感觉到了累。
“差不多了,咱们把东西抱到水潭里去吧。”
依旧是闻择种莲藕、印河他们玩泥巴的池塘,水质早已恢复了清澈。
三人把树皮等物丢进潭水中,为防止漂起来,还取了一些石头来压住。
做完这些,闻择拍拍手:“先这么泡着,要是效果不好,后面再换成流水。”
反正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改良就好了。
回去之前,他转到池塘另一边,检查了下他移栽的莲藕苗。
兽世的植物就是皮实,明明不是适合栽种的季节,这些莲藕几乎全活了。
闻择望着被晚风吹皱的池塘,想象着整片池塘都盛放出莲花的样子,开心地笑起来。
卓穆见他这般模样,了然地问:“莲藕长得不错?”
“对!”闻择从空间里掏出个石锄头,弯腰挖着沟渠,“可以引水过来了!”
卓穆和印河也来帮忙,把最后这点活儿干完,才一块去了河边,清洗身上的脏污。
回去后,闻择撑着耷拉的眼皮,摘了会儿桂花,才去睡觉。
翌日,闻择惦记着他的桂花,天还黑着,他就爬了起来。
印河在睡觉,熊身一起一伏,呼吸绵长。
闻择鼻尖轻嗅,确定卓穆也在地下二层睡着,无声地一笑。
真稀罕,他终于当了一回家里起最早的人。
蹑手蹑脚地走出山洞,闻择一怔。
他们昨天带回来的桂花树枝变得光秃秃,上面的花瓣,都被摘完了,平铺在簸箕里面。
花瓣完整,杂质被挑得干净。
这么细致的活儿,肯定是卓穆做的。
一想到自己睡着后,他还在借着微弱的火光,摘了许久的花瓣,闻择心口一软,不好意思因为自己比卓穆起得早,感到骄傲了。
打水,洗了把脸,刷了刷牙,闻择去看了看两头牛。
它们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面前还有昨晚添的、没吃完的草杆。
“你们现在嘴巴刁了是吧,净挑草叶吃,杆子都剩下了。”闻择抬手,轻轻拍了拍大牛的脑袋。
“等冬天的时候,连草杆都是干的,看你们怎么办。”
大牛圆圆的眼睛澄澈,低低“哞”了声。
没急着给他们添草,闻择只是清理了下粪便,就扭头往他新房的方向走。
到地方后,他清点了一番最近被送来的石头,得出结论——够了!可以打地基了!
他眼睛一亮,心情控制不住地雀跃。
等他脚步轻快回到山洞,见卓穆已经起来,正在生火烧水。
“去新房那边了?”卓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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