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择提起的心,这才“咚”地一下落回了肚子里。
“你能察觉到它的位置?”他问。
卓穆“嗯”了一声。
闻择心道,兽人的狩猎本事真不是盖的,他就没察觉到。
“那麻烦你盯着点儿,要是走太远,你再把它往回赶赶。”
“行。”
等待的时候,闻择坐在地上,看着落日一点点隐没在西边的山脉。
天色渐渐暗下来,草垫除了风声,只有虫鸣。
身后火塘里焚烧的木柴,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
“哞。”他听到了一声低沉的叫声。
扭头看去,吃饱喝足的大牛,肚子股溜溜的,奶也涨得厉害,正迈着温吞满足的步伐,朝着草棚而去。
“哞!”小牛睁开了眼睛,欢快地应了一声。
不愧是兽世的生物,伤口才处理过,它就能踉跄着站起来了,仰头要喝奶。
大牛站着没动,边“哞哞”叫着,边用厚实地舌头给小牛舔毛。
温馨的一幕,让闻择松口气,正好印河颠颠儿跑来告诉他,肥皂好像晾凉了,他起身往回走。
先用手指试了试,他说:“量少果然凉得快。”
又用木片,切了三小片下来,三个人一人一片,晶莹剔透的。
“走,咱们到溪边去试试。”
三人结伴而行,到水边后,闻择先示范了一下用法,沾湿后不停地搓着手。
很快,他的掌心就出现了一层泡沫,还有硫磺带来的干涩微麻感觉。
其他人学他的做法,也用硫磺皂洗起手来。
“天啊,哥,”印河本就圆的眼睛瞪得更圆了,“这感觉好神奇!”
闻择笑着说:“搓差不多了,就用水把泡沫洗掉。”
印河:“好!”
洗完,印河翻来覆去看自己的手,赞叹就没停下来过。
“每次洗碗以后,我的手就油油腻腻的,恨不得用沙土蹭半天才好,现在,竟然变得这么干净!”
“我感觉自己从来都没这样清爽过!”
“哥,你的这个肥皂也太好用太方便了吧!你怎么没早点做出来啊?”
闻择:“……”之前没想起来。
“好用就行,”他刻意略过了第二个问题,转头看向卓穆,“你觉得怎么样?我说硫磺的用量。”
卓穆凝视着他,回道:“我觉得还可以再添一些。手上的脏污是被洗净了,但是虫子恐怕没这么容易被杀死。”
闻择问:“添太多的话,会不会烧手?”
卓穆:“不会,大家都皮糙肉厚,我平常给他们用药的量就很大。”
闻择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
是他没转过弯儿来,还当是以前接触过的“人类”呢。
兽人亚兽人们各个身体素质都杠杠的,平常有点什么小伤小痛,甚至都不需要用药,很快就自愈了。
尤其兽人,兽形那么庞大,硫磺的量太少,还不如挠痒痒呢。
“行,我知道了。”闻择干劲满满地站起来,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正好还剩下一些兽油和灰水,你那还有几块硫磺矿?”
卓穆把存货都拿了出来,闻择心算了一番:“应该够了,走,咱们现在就去做。”
印河举起手:“我也来我也来!哥,做好的肥皂,能不能给我一块啊?我想用这个洗澡!”
闻择:“当然没问题!”
印河:“太好啦!”
一回生,二回熟。
不过这次再做硫磺皂,卓穆变成了主力军。
他已经把闻择的操作方式,都记了下来,闻择只需要在一旁盯着。
三个人合作,没多久,就将卓穆的硫磺矿消耗一空。
天色已经很晚了,他们没等硫磺皂晾凉,而是洗完澡,擦干头发就睡了。
尤其闻择,有白峡的前车之鉴,生怕擦不干净,自己的脑袋上也生虱子。
第二天一早,闻择和卓穆起床,前者去看他心心念念的两头牛,后者则是去检查了硫磺皂。
小牛依旧老老实实地趴在草棚外,一晚上过去,这里的泥土地变得脏臭、泥泞。
大牛没在,估计又去自己找草吃了。
闻择很是过意不去,吭哧吭哧把草棚里外收拾了一番,又抱了一些青草过来,丢在地上。
小牛开心地“哞”了声,低头香喷喷开吃。
余光里,卓穆宽肩窄腰长腿,逆着光而来,容貌俊美非常。
两人一齐开口:“这牛……”
“肥皂……”
卓穆一怔,笑道:“你先说。”
闻择“嗯”了声,表示:“牛养起来太脏了,我想在那边重新埋根木桩子,把小牛拴过去。”
他指的是小溪下游的方向,喂牛方便,还影响不到他们用水。
卓穆点点头,没什么意见。
“一会儿我就去埋。肥皂也好了。”
闻择眼睛一亮:“我过去看看!”
宽大的绿色叶片上,柿黄色的一大块硫磺皂,果然已经完全凝固了。
清晨的微蒙日光中,硫磺皂泛着油润的色泽。
闻择伸手一碰,夜晚凝结的一滴滴露水,汇聚成一小股,顺着它的表面,顺滑地流淌下来。
“虽然还有一点点杂质,但是已经可以了。”闻择高兴地和卓穆说,“等我找工具把硫磺皂切下来一块,你去送给白峡,让他洗头发试试?”
卓穆:“行。”
说做就做。
凝固的硫磺皂并不脆,相反还软软的,切下去的感觉流畅又敦实,十分解压。
闻择索性将这一大块硫磺皂都切成了均匀的小块,边角的地方修掉,最终成了一个个规整的长方体。
因为颜色漂亮,就算带着淡淡的臭味,也让闻择十分喜欢。
他取来了干净的叶片,将其中一块硫磺皂包起来,交给卓穆。
“那我过去了。”
闻择:“嗯,我去做早饭。”
两人分头行动。
很快,卓穆就来到了白峡住的山洞外,变成人形。
白峡已经感知到了他的靠近,大步迎了出来。
他昨天晚上肯定是没睡好,眼袋和黑眼圈重重的。
“卓穆!你是来给我送新药的吗?”说话时,他忍不住用手狠狠地抓了抓头皮,那力道像是要抓出血,发型也乱了。
卓穆将东西递给他:“这个叫硫磺皂,你拿去洗头发试试。”
“硫磺皂?”白峡嘟哝着,接过来闻了闻,下意识皱起眉来。
怎么有种鸟蛋放臭了的味道……不过他没好意思说。
“就是把头发打湿了,再用这个东西搓?”他确认着。
卓穆:“嗯,如果感觉烧头皮,就别用那么多。每天可以洗个三次左右,有外伤不能用。”
白峡其实并不觉得“臭鸟蛋”会有效果,但他都已经这样了,试试又没什么损失。
“行,我记下了,要给你多少物资?”
卓穆摇头:“先看看效果再说。而且,这个硫磺皂并不是我做出来的。”
“什么?那是谁做的?”
“闻择。”
白峡的本来就凉了半截的心,这回全凉了。
自己在部落里也生活了二十多年了,没听说过闻择会医术啊……
唉,算了算了,还是那句话,用用又没损失。
他客气地说:“知道了,要是有效果,我就把物资给闻择。”
卓穆“嗯”了声,扭头离开。
硫磺皂送出去后,闻择就没关注了。他现在一颗心都扑在两头牛上面。
不仅请卓穆帮忙,重新埋了木桩,还为了让小牛趴得舒服些,寻来了干草,垫在了木桩边。
印河帮他割了嫩嫩的青草,闻择一天喂小牛好几次,还总趁着大牛不注意,和小牛套近乎。
也不管小牛能不能听懂,他就在人家耳边絮叨:“被我养着很幸福吧,有这么美味的青草可以吃,等我找到了豆子,还能给你磨一点草料,那个把你香迷糊喽,你就留下来吧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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