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县令第一反应便是他儿子是不是作弊了?不然咋的可能啊!
可夫子说没有。
随堂考虽说不能做到像月考、年考那么严苛,但考的时候,那夫子也是在里头一直看着的,再说了,这次出的算数多,甲子一班除了楼宇杰,没一个全对。
如此,咋的可能是作弊嘛!
院长也是纳闷,因此才特意寻过来,问问楼县令,是不是另给他寻了教导夫子?可否引荐一二。
旁的县学最近正在外招夫子。
都说人有所长,尺有所短,大多读书人都有偏科的现象。
有些人是策论写得好,但对诗词是狗屁不通,有些时政好,策论又不如人意。
县学里的夫子,于算术方面并不拿手,他最近也在外招,但一直没招到人。
楼县令见着儿子进步,那是高兴得晚上连着夸了楼宇杰三句,还想着有空了,寻白子慕吃个饭,道个谢。
楼宇杰道:“我爹夸你厉害呢!说你能把我扶上墙,了不得。”
白子慕摆摆手,笑得很开心:“你爹算术虽然不咋的,但是不得不承认,你爹眼光还是相当不错的。”
楼宇杰:“……”
白子慕先头让楼宇杰收集过往年俯试的卷子,把近二十年的算术题都看了一遍,他便晓得府试一般考的什么内容了,难度系数咋的样,他也琢磨出了大概,因此教楼宇杰时,都是按着府试要考的内容教的,没有乱来。
知道白子慕和唐文杰不对付,楼宇杰笑道:“兄弟,你都不知道,这次随堂考公布成绩时,唐文杰脸都绿了。”
白子慕闻言笑了起来。
唐文杰他先前和楼宇杰打探过,这人旁的都还行,但算术一道正巧是他的弱项,
这人先前得县学夫子看重,乃是学院翘楚,自持甚高,样样争先,如今没了优势,又见着楼宇杰这些原来被他踩在脚底下爬到他头上来,自是脸绿了。
不过唐文杰写的文章,白子慕看过,感觉菜得很,也不知道写的有什么好的,唧唧歪歪,竟还得夫子看重,简直匪夷所思。
上次刚教了新内容,想着楼宇杰又刚随堂考,怕是累,白子慕便给他布置了几道题以做巩固:“你先写,我出去忙,写完了叫我检查。”
楼宇杰刚被夸过,这会儿积极得很:“好,你去忙吧!”
白子慕下了楼,直接回房睡大觉去了。
只六道题,但可以让楼宇杰写一个大下午。
蒋小二几个穿着小衣,却依旧睡得满头大汗,小脸蛋儿还红扑扑,白子慕拿毛巾帮他们擦了擦,这才在另一张床上躺下来。
三个小家伙睡了半个时辰就起来了。
见白子慕在休息,他们晓得不能吵,不然影响哥夫睡觉,会被打屁股。
于是他们小小声,穿好衣裳,又抹了下头发,穿了鞋,关了门,才哒哒哒的往外头跑。
“季爷爷。”
“哎。”
“楼哥哥走了吗?我们还想跟他一起玩。”
“还没呢!”季老先生指指楼上:“楼公子还在雅间里。”
“耶,太好了,那我们去找楼哥哥,季爷爷,你忙吧!”
三个小家伙往楼上跑,进到雅间,楼宇杰咬着毛笔,正眉头皱得死紧。
蒋小二三个小家伙见他跟前的桌子上铺了好些纸,上头密密麻麻的全是大字。
晓得他正在写课业,似乎怕打扰到他,他们立马放慢脚步,过去趴在桌子上,也不出声,伸着脑瓜子,想看看楼宇杰的课业啥个样,难不难。
白子慕布置的题全写在一张纸上,那纸正搁在桌子最上头,蒋小二看了一眼,六道题,楼宇杰已经写了四道,还有两道没有写。
蒋小二好心提醒:“楼哥哥,不要咬笔头了,你还有两道没有写呢!”
“我知道。”楼宇杰说,他也不想咬笔头,可实在是太难了,他想得脑子要发懵了。
蒋小三吃了一惊,然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道:“楼哥哥,这两道题这么简单,你竟然不会写吗?”
楼宇杰立马看向他:“不会,你会吗?”
蒋小三摇摇头,意正言辞:“小三也不会啊!”
楼宇杰:“……”
楼宇杰顿时有股吐血的冲动。
不会你还那么讲?
那口气整得好像自己会一样,这真是个倒霉孩子。
楼宇杰没好气的拍了一下蒋小三的小屁股,蒋小三笑呵呵。
日子一天天的过。
没两天又是赶集日。
买牛算得是大事儿,蒋父不放心,他虽也不太懂牛咋的看,但他觉得跟着孩子走一趟才安心,他让蒋大石和三个小家伙看着摊子,自己同白子慕和蒋小一一起去了南街的牛马行。
牛马行里头畜口多,大小马,小幼牛啥的都有卖,左边栓着马,右边栓着牛,没混着,可谓一目了然。
白子慕一进牛行里头就觉得顶不住。
上百只畜口搁一起,那味儿又臭又大,直冲他面门而来。
白子慕压根就没来过这种地方,压根就没啥准备,吸了一口,隔夜饭当场就到了喉咙口,可里头看牛的人很多,人家都不呕,就他吐,多少是不像话,白子慕脖子一伸,又硬生生的把呕到喉咙的那口饭给咽了回去。
他扭头见着蒋小一和蒋父似乎不觉其臭,面色坦然,还兴致勃勃的东张西望,顿时对他们肃然起敬。
农家人哪里怕这种,他们年年的都要挑粪水去给菜地浇,去肥田,都闻惯了,哪里会觉得臭。
卖牛的老汉见着他们一进牛马行就直接往牛这边看,晓得他们是想买牛的,立马笑着迎了上来:“哎呦,三位客官,想看啥牛啊?我家这儿小牛犊,壮牛啥的都有,你们要不要看一看啊?”
那自是要看的。
老汉是个倒卖的,这些牛他从旁的地儿运来,再卖出去,赚个差价,他也没瞒着,看见蒋父年纪最大,觉得这事儿应该是他做主,便同他搭话,问想买牛是要干嘛使?
要是急用,那就买壮牛,他这儿的壮牛,都是才几岁大,但已经能耕田了,拉货也行一买回去就能用。
小牛犊便宜一些,不过要是不急用,可以买牛犊子,回去养个两三年,也就能帮着家里干活了。
牛算是大物件,既然人想买,那么之前肯定做过功课,因此那老汉也没多说,就是简单的说了两句。
蒋父三人逛了一圈,牛犊子肯定是不做考虑了。
其实按照白子慕所想,他更想买匹马,毕竟马儿跑得快一些,牛是晃悠悠,他要是走的快,还能超车。
家里现在也不缺这个钱,但蒋小一和蒋父是穷惯了的,苦惯了。
马比牛贵,一匹最少的都得三十两往上走,若是买了牛,他们估计是打都不舍得打,要是花几十两买匹马,估摸着这父子俩怕是得‘宠’它‘宠’得跟个什么似的,别说让它拉货了,要是带它来赶集,路上怕它累着,这父子俩没准的还会扛它回去都说不定。
别人干不出这种事。
但蒋父和蒋小一绝对干得出来。
因此白子慕也不敢买马了。
蒋小一兴致勃勃,他给村长家送礼赔罪那天,可是仔仔细细问过村长的。
这会儿他是大展身手,一进牛棚,他就开始对着牛动手动脚。
一下去掰它的牙齿,一下又去摸它的腿,然后敲一敲,还要去拍它屁股,这都不算完,还要探着头到牛肚子下,看它有没有蛋。
像个十足的猥琐男。
白子慕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但老汉一见他这个样,还夸赞,说这个小哥儿,看牛很专业哦。
蒋小一顶起了胸膛:“那是,村长爷爷说了,公牛不能买。”
那老汉实诚道:“要是买回去耕田拉货,公牛确定买不得。”
第219章
公牛脾气暴躁,比母牛具有攻击性。一般用公牛犁地的,大多都是阉割过,没阉的,即使力气再大,大家也不敢用,
老汉说:“去年七里屯那边有个汉子来同我买牛,说是要成婚那天赶着去接新娘子,然后以后留家里耕田,他家地儿多,有头牛会方便许多。我同他说那买母牛,他偏不,见着我卖的公牛个头大,劲儿厉害,价格和母牛一样,非是不听我劝,硬要买公牛,结果倒好,没过几天我就见他一身红衣,被他抬进了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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