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油烟重,不能搁堂屋里头做,在院子里虽是够宽敞,夜风也有点凉,可碳火旺,大家围着火盆坐,倒也不觉得冷。
院子里热热闹闹,周辞越开心极了,觉得小叔家里真好玩,人也超级多,磨磨蹭蹭的,直到天要亮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被白子慕送回皇宫。
之后他又往蒋家跑了几次,脸上的笑容多了,又很臭屁的叫人给他做新衣裳,周初落问他最近是遇见什么好玩的事儿了吗?这么开心。
周辞越对着小手指,吞吞吐吐,说也没碰上什么开心的事,就是最近他发现自己长帅了一点,所以高兴。
周初落:“……”
周初落忍不住摁着眉心摇了摇头,压根没信周辞越的邪,跟周辞越聊了会儿,他回了御书房,没一会儿小宫女来了,行礼说:“皇上。”
“怎么样?”他问的是孩子衣服上的香,这几天周辞越衣裳总是香喷喷,并不是他寝宫燃的龙涎香,而是……
有点像饭香。
不仅如此,前几天孩子脸还有些肿。
小宫女低头道:“奴婢问了御膳房那边,他们说太子衣裳上的是油渍,但不是出自出御膳房。”
周辞越还小,之前因为吃了次辣椒做的菜,拉了几天肚子,周初落便不许他吃太辣的,因此御膳房给他准备的吃食一向清淡些,周辞越衣裳上的油渍红彤彤,一看就是辣椒油,负责试毒的小太监也说最近几天,太子不咋的吃东西了,以前顿顿两三碗,可最近晚饭半碗都没吃得完,可也不见他喊饿。
这太不正常了。
不止周初落,就是不怎么聪明的小太监都觉不对,皇上有时候忙起来,那是废寝忘食,饭都干脆不吃,可小太子是再忙,却是一顿饭都不会落下,有时候甚至半夜都得起来干它一顿。
周初落挥手让他们退下,指尖轻轻敲着案桌,目光深沉。
马公公试探道:“皇上,你看会不会是探花进宫来了。”
当初国师进出宫,那可是犹入无人之境,白大人和国师有关联,那应该也有些本事。
周初落却是摇摇头:“应该是越儿出宫了。”
“啊!”
周初落却是没再多说,他现在好奇的,是白子慕和白子豪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但看其名字,应该是同一辈。
……
晚上白子慕又进了一趟宫,没带老六和小六,因为今儿不是去玩的。
周初落那添寿丹已经吃了好几个月了,药效再不化开,那就相当白吃了。
白子慕剩下的添寿丹也不多,周初落吃的那颗可不能被浪费。
他在东宫等了片刻,周辞越才跑了回来。
“叔叔,我父皇睡了,我们过去吧!”
“真的睡了?”
“嗯嗯,我亲眼看见他躺下了。”
白子慕站起身:“那走。”
到了寝宫外头,周辞越负责把暗卫和马公公引走,白子慕为以防万一,还是化了原型才趁机溜进寝宫里。
周初落正躺床上,墙角桌上熏香袅袅升起,屋里香喷喷,因为还燃着碳,倒也不算多冷,周初落只薄被盖至腋下,两手规矩的交叠在小腹上,板板正正的,死人躺都没他那么归整。
白子慕没敢直接过去,关了门站门边仔细听了片刻,周初落呼吸均匀,想来已经睡得很熟了。
这下可以放心了。
他轻轻到了床边,又竖起身子再次确认,见着周初落双眼紧逼,他才动了动,结果爪子刚伸出去,正想给周初落传点真气,爪子却穆然被人一把抓住。
白子慕毛直接炸了。
周初落睁开眼睛,缓缓从床上坐起来,眼里清明:“你想干什么?”
白子慕心脏一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耳里嗡鸣声顿起。
可周初落接下来的话,更叫他大吃一惊,两腿发软。
“朕该叫你什么?探花郎,还是小叔子?或者是大伯?”
白子慕:“……”
这是诈他的吧!
他可是一个下载过反诈APP的男人。
不可能会上当的。
白子慕正宗聋的传人,全当没听见,僵着身子转身就想跑。
这颗丹药浪费了就浪费吧!
没啥比小命重要。
可周初落抓着他的爪子抓得死死的,还一把把他提到床上,倾着身子,睨了他一眼,目光如炬,好似锋利的冰刃,又像一道射线一样聚焦在他身上。
“怎么不说话?”周初落又问。
白子慕:“……”
他妈的窒息。
他敢说话吗?
让一只熊猫说话,我怕说出来吓死你啊!。
白子慕背后起了一层薄汗,实在顶不住他那视线,转过身去,拿胖乎乎的屁股对着周初落。
周初落笑了。
笑得让白子慕后背发凉,寒毛倒竖。
这会儿抓着手到底是不方便了,又怕他跑了,周初落松了手,白子慕正要高兴,耳朵一把被人揪住。
白子慕:“……”
我顶你个肺啊!
说实话,他弄死周初落就跟玩儿似的,可这人是他小侄子的爹,说什么他都不能朝周初落动手。
再说了,他师兄还渣了人,他现在看见周初落都心虚得要命,更不用说什么打了。
“不说话?”周初落似乎是轻笑了一声,又倾身过去,在他耳边轻轻道:“拒绝回话前,朕想,你应该先默念一下朕的名字。”
白子慕:“……”
白子慕陷入沉默。
周初落威震四方,气质如雪:“回话,朕的耐心有限,你要是不想让你一家老小来替你回话的话,你大可继续选择沉默,或者,你更想去下面待着?”
白子慕:“……”
为什么要让他的家人来替他回话?他是没有嘴吗?而且下面是哪里?
是有奈何桥的那个地方吗?
“说话说话,我说话。”白子慕喊了起来。
周初落这下是真想笑了:“你倒是个有担当的。”
白子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特别有担当。”
“是嘛?”
“是的是的。”
周初落指尖动了动:“转过身来。”
白子慕倒吸一口气,乖乖的转过身。
周初落仔细看他,不由失神片刻,可双眼很快恢复起往常的锐利。
他移开目光说:“我曾见过一只和你很像的东西。”
白子慕悄咪咪瞥他一眼,这会儿要不是耳朵被揪着,他定是要跳起来给他一个大耳瓜子。
什么东西?
他是熊猫,才不是东西。
周初落说:“那东西有些像耗子,不过朕曾听闻耗子丑恶无比,那东西虽是和耗子有些相似不遑多让,可朕瞧着,却倒是比耗子好一些,你和那东西很像。”
瞧着倒是十分可爱,让他有点手痒。
白子慕:“……”
不是,皇上,你真的认识耗子吗?
你一句话骂了两个人你知不知道?
“你见到的,应该是我的师兄。”
“师兄?”周初落明显有些诧异:“他是你师兄。”
顶着他冰冷的眼神,白子慕猛点头:“嗯,我不骗你。”
“那老六怎么长得那么像他?”周初落说:“朕还以为你们是兄弟。”
原来只是师兄弟吗?
连他家老大叫啥皇上都知道了,那看来他的事,皇上应该也已经打探清楚,而且对方见他说话毫无震惊,如此淡然,刚又那般上,显然是见过他大师兄的真身。
大师兄做事真是太不靠谱了。
白子慕无意识的咽了下口水,不敢再隐瞒,艰难挤出话来。
“因为我师兄也是我亲大哥啊!”
和猜想的一样。
周初落松开手,缓缓躺在床头。
白子慕没敢跑,他怕前脚他跑了,后脚御林军直接杀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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