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慕:“我知道啊!不用你说我都不会干这种事儿,毕竟你夫君最是光明磊落。”
蒋小一说:“那我就放心了,夫君,你可能不知道,我听人说府试很严,以前没有考舍的时候,大家就坐空地上头考,考场旁边埋伏着一群弓箭手,哪个考生要是头歪一下下,想偷看人,弓箭手立马拉弓咻的射他脑袋。”
白子慕眼中满是愕然。
这么厉害的吗?
头歪一下就要被射脑袋,这吓唬人的吧!要是真如此,谁他娘的还敢考秀才啊!
反正换他,十头牛拉他,这考场他是死都不会进。
“哪有那么严重,你看你,冷汗都下来了。”白子慕心疼极了。
大家看见蒋小一紧张得要命,再瞅白子慕,一副没事人的样。
再往旁边一瞥:“儿啊!你腿不要发抖了。”
“娘,这次时间仓促,若是考不好怎么办。”
“我儿不要说这等丧气话。”
“儿晓得,儿就是有些焦灼。”
周边人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然后目光落在蒋小一和白子慕身上时,便有点无语。
他娘的,这到底是谁考啊?
不懂的还以为是这小哥儿考呢?简直是比他夫君还要紧张。
衙门外头临时起了几个小帐篷,眼看着要排到自己了,白子慕从蒋小一手里接过森*晚*整*理篮子,在蒋小一手背上轻轻摁了摁:“你回去吧!我要进去了。”
“我看你进去了才走。”蒋小一不舍的说。
“不行,我得看你上了马车我才放心进去。”
蒋小一:“那行吧!”
他一步三回头,次次都见白子慕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蒋小一心里又甜又紧张。
马车回去了,直至看不见影,正好排到白子慕。
他模样实在是好,两个负责检查的衙役直盯着他看,还夸他模样长得真是好。
能参加俯试的都是童生,这一考结果如何尚未可知,但要是考上秀才那以后位儿就比他们高了。
因此没错检查,衙役都会顺嘴夸两句,就想着给人留个好印象。
这话儿他们没少说,其他书生寻常听他们这般说,大多都会来一句‘过赞了’。
两个衙役以为白子慕也会这般,可谁知对方笑得一脸灿烂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两个衙役都懵了半响,而后直接笑了起来,一边检查白子慕带着被褥和吃食,一边道:“那书生可是娶妻了?你这模样,怕是有不少媒婆上门吧!”
白子慕:“媒婆没上门,我上门。”
“啊?”衙役愣道:“兄台是?”
倒也不是瞧不起、嫌弃,就是单纯的诧异,毕竟上门不光彩,大多都是遮着掩着,没谁会这般大咧咧的说出来,特别是书生。
“我是上门婿啊!我现在都有两个儿子了。”白子慕说。
“那真是恭喜啊!没想兄台看着年纪轻轻,竟都有孩子了,不过兄台,你这条件,咋的还用上门啊?”
“这事儿说来话长啊!你们不知道,当初我就搁他家院子外头念了两首诗,把我夫郎给感动了,后头他就看上我了,被我迷得神魂颠倒,非要叫我去他家吃软饭,我一想我这模样不吃软饭也委实是可惜了一点,于是我就给他做上门婿了。”
两个衙役听得津津有味。
白子慕吹了两下,这才一手扛着被子,一手提着篮子往考场里头去。
一进门,里头就坐着个老头子,他旁边站着两衙役。
看见白子慕进来,老头子拿了个木牌给他。
“十九号舍,进门第三排,第六个号房就是。”
白子慕道了声谢。
所谓考场,其实就是个四面空着的大屋子。
寻常屋子是四面都会建着墙,但考场四面没墙,就只竖着几根大柱子,而所谓的号舍,有点像竖立着的大棺材。
一排排的,扫过去,起码有几百个。
别的朝代考场如何白子慕不知道,但大周这考场,确实是厉害了点。
考个试就跟坐牢似的,就这种,谁还能作得了弊,除非是透视眼。
这种考舍,也不知道当初做的时候是经济紧张还是歧视高个子,那考舍高不到一米八,长不到两米,白子慕找到十九号考舍,一进去,小小的地方,转个身,谁嘴巴翘一点,怕是都能直接亲到墙上去。
进门对面挨着‘墙’放一张小床,堪堪够一人睡,书桌在床对面,也就在门旁边。便盆和火炉则是搁床下,条件算得上是极为简陋。
东西一放,更显窄小了,白子慕个高,一进考舍是腰都直不起来。
寻常进入考舍后就不能再出去了。
考舍门上还有一个三十厘米宽的小门,这是衙役给卷子,送水啥的使。
这会儿时辰还早,白子慕嫌无聊,铺好床,笔墨纸砚放书桌上,整顿好了他开了小门朝外头看。
考场里头也燃着火,倒也算亮堂,考场四周也有衙役守着,几乎是三米一人,团团把考场包围了起来,考生陆陆续续进来,隐隐的他听见有人在嚎叫,大概是哪个富贵子弟住到了茅厕旁边,一时没接受过来,又在家里被惯得无法无天了,还搞不清地儿,囔囔着要换,被衙役呵了一声。
“你当这是你家?爱考就考,不考就出去。”
那人安静了下来。
白子慕从小门探出脑袋往后看了眼,这年头茅厕都是下头挖个坑,然后人往上头蹲,这考场里头的茅厕里头没有木板,就是个坑,倒东西使。
考舍里头的便盆是一天一倒,不倒不行,毕竟考舍小,又严严实实的,拉的东西要是搁里头三天,那味儿还不得熏死个人,不过谁要是拉得多,便盆满了,也可以摇手,衙役见了,自会过来帮忙倒掉。
衙役每天都会来‘收’,拿了倒桶里,然后再拎去茅厕里头倒,考场是一旦关了门,就不能再随意出去了,连着衙役也是这般。
反正就一个字:严。
这会儿才四月,不算得热,但那茅厕旁边却已经围了好些苍蝇。
茅厕旁边还有好些个考舍,外头院墙要高耸入云,考场里头不太通风,茅厕旁边全是味,谁坐茅厕旁边,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白子慕探头探脑看了会儿,没一下就看见了楼宇杰。
楼宇杰看见他也是眼睛一亮,不过衙役盯得紧,楼宇杰只对白子慕挥了下手就往考舍去了。
八点,外头铜锣敲了一下。
意示着检查时间到了,这会儿不管报名的考生来完了没有,时辰一道,谁来晚了,便只得等后年。
几米高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两衙役推着关了起来,上头还落了一把大锁头。
八个御林军还有三个考官坐在了考场前头。
张舒越从御林军手里接过一个大箱子,从里头把一沓卷子拿了出来。
他低头看了片刻,确认无误后交由御林军分发下去。
考舍小门被敲了一下,紧接着从外头打开,一卷子被递了进来。
白子慕接过,发现这卷子相当的不得了,竟是一米长一米宽,上头罗列着好几道题目。
外头铜锣又是一声敲。
一考官在外头朗声读着卷子,白子慕赶紧对照纸上的题。
这年头没有打印机,卷子都是翰林院老大写好了,然后下发给小官们誊写,这写的多了,难免的会出现错漏,因此每次开考前,考官都会读过一遍,让考生仔细确认有无错误。
以前府试,都是各洲知府自个出的题。
但这般到底是不公平,有些知府为了业绩,出的题简单,如此上榜的人多了,那业绩就能上来了。
有些在一地儿当了十来年知府,在本地娶妻生子,听说先皇还在那会儿,巡洲那边有年府试,前十名都是那知府的岳家人。
为了预防这种现象再次发生,后头府试考题都是翰林院出的,待要科考前夕,翰林院会让御林军将考题押运过来,批改和监考的考官也会随机抽选,调到各洲,协助知府审考和阅卷。
知府监考,知洲代管洲务。
上一篇:熊猫穿越异世娶夫郎 上
下一篇:兽世种田带飞全部落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