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调查,有人曾说看见严府大公子严韩曾在街上拦过郑家姑娘郑佩儿,还多次前去郑家求娶。
不过郑家就郑佩儿一个闺女,严韩早已妻妾成群,且平日又游手好闲,给大户人家当妾,郑家不舍得。
张舒越是查到了,严韩曾对郑家放过狠话,说不把郑佩儿嫁过来就弄死他们全家,不过气极了,说两话,是做不得铁证的。
严韩外家是京城都虞侯,大周都虞侯属于武官,严韩曾被寄养在外家近十年,有几分身手不奇怪,要是他真一怒之下把郑家灭了,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严韩这人,最是好色风流,是花想楼的常客。
如此,他们派人前去花想楼,严信章要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自是不会多想,可要是心虚,那么一定就会害怕。
去严家铺子查探,也是同一个道理。
严信章神经紧绷虚弱,知道账簿是他唯一能保命的东西,定是时刻紧张着账簿的‘安全’,如此,当发现有人闯入书房,还捂着胸口,自然而然的会先想去确定账簿到底还在不在。
白子慕一通分析,张舒越呐呐半响,懂了。
白子慕让他旧案重审,就是为了让严信章提心吊胆,要是不虚晃一招,只派人跑严家铺子暗查,严信章定是不会怕。
怕啥呢!
账本他藏好了,那就能万无一失,不怕人查。
可倦鸟林那案子,要是真和严韩有关系,严信章定是要提着心,胆战心惊久了,可不就得方寸大乱了。
张舒越拍着白子慕的肩膀,由衷道:“你小子,损招真是一招又一招啊!”
白子慕:“……”
严信章贪污数额已达数几十万两,数额巨大。
按照大周律例,这已经是全家都得下大牢的重罪了。
严信章连夜想逃,可刚领着一家老小到城门,张舒越已经带兵候在那里了。
“严大人,半夜三更,这是要去哪儿呢?”
严信章撩开车帘,看见前头几十个带刀衙役,脸彻底白了。
严夫人都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老爷,咋的不走了?”
走?
还走哪儿去?
早知道当初就弃了老大,不该保他。
严信章悔得肠子都青了。
要是没保老大,张舒越咋的会查到自己头上来,以至于这么多年一直盯着自己。
可当初不保严韩不行。
严韩是他长子,他若是背上了杀人的罪名,他这老子定是也要被牵扯,严家也定会名声扫地。
现在严家,算是完了,完了……
严家老少,上下几十人全被拘押入狱。
全城哗然。
咋好端端的,知州大人就森*晚*整*理被抓了?
还好端端?你们没看啊!衙门外头都贴告示了,严大人贪污了。
至于如何定罪,这个张舒越做不了主,知府官阶也不算太低,如何定罪,这得皇上做主。
不过张舒越同白子慕道:“我继任平洲知府已快二十年,先皇在时我就来了,新皇如何,我不曾亲眼所见,但老师曾来信,说新皇……”似乎是觉身为臣子,背后论是非不成体统,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按照老师所说,严信章,活不了,严家人,也绝讨不了好。”
他语气笃定,白子慕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严夫人乃京城都虞侯嫡女,只要都虞侯走点关系,严信章保不了,但严家女眷和底下众人还是能保的。
但新皇惩罚严明,手段狠辣,严家人哪里能讨得了好。
白子慕又不想当官了,可想到老六和小六那两个王八,这官,还真是不考不行。
张舒越晓得他又想退缩,难得有良心的宽慰道:“你也不用怕,只要你不存那不轨之心,皇上不会把你咋样的,而且你若是真考上了,那便得入翰林,翰林的小官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见不着皇上你还怕啥?你现在纯属就是庸人自扰。”
白子慕:“……”
这话没毛病,但有点伤人。
张舒越又道:“而且你师公在京城,他会护着你的,放心去考。”
白子慕松了口气:“那我放心了。”
从张府离开,白子慕打算直接回家去,今儿休沐,蒋小一在家,他想回去逗逗夫郎,不过半道却碰上了蒋小一。
蒋小一领着蒋小二几个,兴高采烈的,见了他立马喊。
“夫君。”
“哥夫。”
白子慕看他们脸红彤彤,应该是晒了许久:“你们去哪儿回来?”
蒋小一眉飞色舞,说:“去沈府看热闹了。”
严信章被抓入狱,傅君然身为他女婿,自是受到了牵连。
傅君然在书院独得夫子宠爱和看重,平日又目空无人,在清河书院就读的,哪个不是天之骄子,对傅君然自是看不爽。
以前他背后有个知州,看不爽大家也不敢做啥说啥,但现在知州入狱了,没了靠山,自是人人喊打。
“哎,傅兄,听说你岳父一家都被知府大人抓了,这是不是真的?你去看你岳父没有?”
“听说严信章贪了这么多银子。”有书生举起手来,啧啧摇头:“真是看不出来啊!年节那会儿雪灾,衙门号召商户们捐款捐粮,我还纳闷,衙门咋的不直接买,是不是想讹商户们的银钱,现在我才懂,感情衙门的银子是被贪了。”
“不过傅兄,你岳父贪的那些银子,给你用了没啊!”
“肯定给了,不然就傅家那一小棉铺,一个月能赚多少银?你们再看傅兄,哎呦,这身衣裳怕是没百两都置办不下来吧!”
“如此当真是食民之血肉,我等清白之人,不屑于尔等为同门。”
傅君然先前就丢了大脸,如今残存的一点脸面算是彻底丢尽,在书院被指指点点,他呆不下去,一怒之下回了家,原还想若是夫子前来规劝他回去,那他还能挣点面子,再收拾东西回去,可夫子没来。
傅君然寒了心,又拉不下脸自个跑回去,在家书也看不下,傅家爹娘看不下去,又觉得这都怨沈家。
当初要不是为了帮沈正阳,他们家老大怎么可能会在蹴鞠大赛上丢那么大一个人。
他家老大最重面子,后头心思都不在学业上,导致乡试发挥失常,要不然他家老大如今定是举人老爷了。
这都怨沈家。
今儿傅家爹娘就跑沈家闹去了,要沈家给个说法,给点银子当补偿。
沈家如今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有银子,沈家铺子接连关门,沈正阳不死心到处的求医,花了不少银子,把家都给卖了,一家人重新买了个破落的小院子居住,生活过得紧巴巴,丫鬟小厮被遣了,除了李柳柳和几个生了娃儿的,其他几个妾室全跑个干净。
家里没了下人,又挤,李菜柳几个是天天吵,沈老爷子都要过不下,整天的唉声叹气,临到老了,却穷困潦倒……
院子小,今儿两家人谈不拢,便闹了起来,蒋小一在外头听的清清楚楚。
“沈家傅家真是该,让他们欺负人。”蒋小一说着,掏了十来个铜板出来给蒋小二:“你带弟弟和侄子去买糖葫芦吃去。”
等蒋小二几个离开,他才道:“夫君,你都不知道,前几天沈正阳来咱家了。”
白子慕脚步一顿:“他来干什么?”
“想求爹爹带鸟鸟跟他回去。”蒋小一气得不行:“他问爹爹是不是还喜欢他,他知道错了,求爹爹跟他回去,我那天都要打死他了,父亲拿了斧头想砍他,不过沈正阳跑得太快了,父亲都没砍着。”
白子慕:“那爹爹怎么说?”
“爹爹让他回去撒泡尿照照镜子,要是脸大尿不够,可以让小二几个尿一盆送他。”
白子慕顿时乐了。
沈正阳这是想把他们蒋家当跳脚板。
赵云澜如今算是和张府搭上了关系,沈正阳要是把他哄回去,那便意味着沈家也和张府有了联系,赵家如今生意红火,他眼红得厉害,那天从医馆出来,他看见张夫人领着蒋小二几个在糕点铺里买东西,赵鸟鸟拿着两块糕点左右开工,吃得脸蛋圆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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