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觉荷灯不受自己的控制后,周明便打算给人一个教训,好让对方在受尽磨难后重新乖乖地回到自己身边。
“他让我想办法去让你找林清墨……然后他、他再找人到处说你是找关系进去的,对不起荷灯,我、我真的很害怕那个时候……”
“没关系。”荷灯说。
女生一愣,看向他。
和里奈想象中荷灯会因为自己的坦白而变得讨厌自己的表情完全不同,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她可以看见荷灯脸上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但自始至终其中都绝没有什么她以为的厌恶,反而她还从中看出一点关心和欣慰。
荷灯道:“这本来就没有什么,我也没有怎么样。”
“可我……”
“如果不是我,周明也不会找上你……而且我还很高兴里奈可以跟我坦白这件事。”荷灯垂眼轻笑着安慰她道:“这说明即使我会带来麻烦,里奈还是愿意和我当朋友的。”
听到这样柔和的话语,里奈回过神后,先睁大了眼睛,随后赶忙慌乱地点了点头:“我当然愿意……”
“里奈是个乖孩子。”荷灯最后帮她擦干了脸上湿漉漉的泪痕,然后像是不经意地叮嘱:“那么下次还有人找你的时候可以先和我说……我会解决的,好吗?”
-
“叮”
陪人做完值日分别后,荷灯直到听到消息提示音才记起来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他刚打开手机,就听到从自己的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荷灯!”
秦骁阳一下场就发现看台上少了那个瞩目的人影,他甚至都来不及喝口水就扔下其他人找了一圈,直到在这个偏僻的角落才找到,他喘着气问:“你怎么在这里?”
荷灯低头看了眼手机,然后把聊天的画面举起来给他看:“跟你说过了哦。”
秦骁阳闻言一愣,下意识的凑过去看,这才看到在自己刚发给荷灯询问他在哪里的信息上一条就是对方说看到同学,有事要离开一下。
“……”
秦骁阳有点尴尬地直起身子,嘴唇紧抿着着,挠着头没有说话。
荷灯收回手机,倒也不是那么在意,只似真似假地抱怨了一句,“你都不看我消息。”
秦骁阳:“……”
男生自知理亏,但还是本能地想要辩解几句,可他刚要开口时又陡然想起在更前几条消息时,荷灯夸自己“很帅”的话后,到嘴边的话就搭着他越发烫的体温硬生生转了个弯。
“对不起,”秦骁阳道歉,“我下次一定会看的,啧……那我们现在去吃饭吗?”
荷灯没有异议的和秦骁阳并肩走去离他们最近的一条美食街,只是从街头走到街尾,两人都没有决定下来要吃什么。
当下正值春末,和酷暑也不过一线之隔,因此空气间早就有了点闷热的气浪,荷灯天生体凉点还好,走在他旁边刚打完球的秦骁阳就没有那么好受了。
荷灯不过是站在他身边,都能感觉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滚滚灼热的气息,湿黏稠密的,像是一张阳光织成的网把自己包裹住。
他偏眼看过去,就看见有汗水从男生的额角一直下落到锋利的颔骨,最后在其红色的球衣上洇出深色的水印。
感觉到荷灯看来的视线,秦骁阳立即反应敏锐的低头,动作娴熟的将自己手里提着的奶茶递到对方唇边,等荷灯浅浅吸了一口摇头不要后,他才重新又放了下去。
最后他们还是决定回宿舍看看外送。
一进宿舍秦骁阳就先去拿衣服洗澡,而什么也没干的荷灯则是拿着那剩下的半杯奶茶和对方的手机趴在床上筛选外卖。
等荷灯兴致不高的点完自己的饭,踩着拖鞋去阳台找人时,这才发现外面居然开始下起了雨。
雨下的很大。
没了门板的阻隔后,哗啦啦的雨声就铺天盖地的响在耳畔,透过阳台落地窗望向外面,更是可以瞧见许多密匝匝的雨线,天地间弥漫起薄雾,荷灯站着看了一会儿后才去敲了敲浴室的门。
听到敲门,里面的洒水声停了一刻后,在两秒后似乎又被人调大了点。
浴室里的人像是走到了门边,声音距离很近地问:“怎么了?”
“你要吃什么?”荷灯低头看着手机上的页面,随口道:“我点了京安那边的……”
里面的声音沉闷地打断:“什么?”
荷灯一顿,随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略微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向自己面前的门板。
屋外的雨似乎又急了点,但那雨声现在却几乎要被浴室里再次放大的水声盖过,荷灯站在外面却能想象到门里面热气蒸腾的情景,因为就连秦骁阳的嗓音里都好像被灌满了湿燥的水汽,涩得沙哑。
没听到荷灯的回应,秦骁阳似乎有些疑惑地又追问了一声。
荷灯这才回过神。
“我点了京安,”他稳着声调漫不经心道:“你要吃什么?”
这次里面人听清了。
但秦骁阳还没来得及回答,刚要开口时喉咙里就忍不住的冒出声闷哼,门外的人仿佛也因这突兀的声响安静了片刻。
“……骁阳?”门外的人语气迟疑的关心道:“你怎么了吗?”
秦骁阳听着耳边模糊而动听的嗓音,于雾气中他终是难耐地后仰起头,在如烈火燎原的情/欲里努力抑制住自己的粗喘,浴室顶上的亮明黄光洒在他短硬的发顶,照出潮湿的发根,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鬓角落下,滚过突出的喉结,再沿着底下浅浅的沟壑滑至消失不见。
“没有……只是不小心撞到了,”秦骁阳嘴上缓慢地答着,手下的动作却是更快,他想到与自己仅有一门之隔男生身上白皙的肌肤,以及对方在早晨触碰自己时的柔软,心底那最后一丝负罪感终于也被欲望所吞噬。
临到关头,秦骁阳却克制的放缓了速度。
在荷灯看不见的地方,男生的瞳孔幽深,一改在他面前的直白,像是万米以下的深海一样危险。
“你吃什么?”秦骁阳哑着声道。
直到听见荷灯乖乖地报了自己的菜名后,他才在那清澈悦耳的声线里重新动作了起来。
外面的人对此恍然不觉。
潮热的白雾不断腾起,男生小麦色的身体上覆满湿淋淋的水汽,紧实有力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勾勒出富有力量感的线条轮廓。
“……”荷灯顿了顿,“那就这样啦?”
“……嗯。”
一直到荷灯点下确定键,秦骁阳才终于心跳剧烈震荡地泄了出来。
等外面的人离开了,他方才带着满身的热汗走回淋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指缝间的**被冲淡。
兴奋过后随之而来的是自我厌恶。
和体育部那些精力过分充沛的男生不同,秦骁阳对于这种事一直没有特别的兴趣,在身边玩伴日夜寻欢作乐时,他甚至连自我解决都很少。
直到遇到荷灯。
热水从头顶浇下,秦骁阳又一次想到那人身上的一举一动,无论是被风吹动的碎发还是今天荷灯穿入自己指缝的手指,都令他忍不住地感到无法克制的着迷。
在盯着最后一丝粘腻液体被水流洗净前,秦骁阳脑海里浮现出的是荷灯艳而润的唇。
像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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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灯回到宿舍里后就没再去喝剩下的奶茶,只坐在床边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打算等浴室里的人出来后再询问对方一些有关学园祭的事。
想到自己的任务以及死线极近的交稿时间,荷灯其实也没有多大的紧迫感。
先不谈作为文艺部部长的负责人目前对自己难以琢磨的感官印象,就说相比于消息灵通,从小就在无数宴会、聚会活动中度过贵族群体,荷灯的确是没有任何的优势在。
而且……荷灯思索了一下自己目前的人设——
一个漂亮的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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