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出去玩,”荷灯说:“可能要晚点回来吧。”
谢闻星闻言哦了一声,像是也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荷灯插完花,就端着瓶子去阳台装水,装完后,他又把花放在一边,顺带洗了个手,冰凉的水流包裹着他的手掌,在他关上水龙头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抱住他。
荷灯一愣,刚要转头,他身后的人就抽出一边的吸水纸,动作柔和的包覆住他的手。
谢闻星头靠在他肩上,轻着声音说:“帮你擦干净。”
荷灯任由他温柔细致的,一点一点的帮自己把手擦干,直到实在没得擦的时候,抱着他的人才终于肯直起身,把那张纸扔进一旁的纸篓。
荷灯看他的动作,不禁有些好笑,想了想后,他往旁边走了一小步。
在没有开灯,光线昏暗的阳台,荷灯伸手勾着旁边的小指,不过轻轻地晃了两晃,谢闻星就反客为主的把整只手都插入荷灯的指间,两人松松的合着手,荷灯抬眼看他,翘起嘴角笑了笑。
“太子,”荷灯故意这样叫他,在谢闻星一怔,闻言下意识的低下眼时,荷灯用空着的手环上他的脖颈,“你怎么还不走啊?”
谢闻星没说话,只是注视着荷灯的眼眸很明显的在他的话语里暗了下去。
荷灯弯起眼睛,对方不理人,但并不影响他的动作,他又凑近一点,仰起头微微地贴了下对方那冷直的唇角。
不过是这样很轻的一下触碰,好像就有点掺着花香的甜味弥漫开,是荷灯刚刚在车上吃的巧克力的香气,“留下来想做什么?”
拖拖的语调,里面带着点促狭的黠意,荷灯笑吟吟地看人,话里打趣的意思很明显,而被他这样注视的人在这话音落下后没多久,也跟着他笑起来。
“不想留下来,”谢闻星深深地看着荷灯说:“想把你带走。”
荷灯抬眼和他在暗色里对视,还来不及说什么,忽地从屋外就传来什么声响。
是钥匙的开锁声。
荷灯侧头往声响的方向看去,不等他想好下一步动作时,站在他跟前的人就已经先动手的拉住他,带着荷灯躲进阳台边的浴室里。
在浴室顶灯的开关被人按下后,里面的光线便变得瞬间明朗,刚从外面回来的秦骁阳在宿舍找了一圈没看到荷灯人影,自然而然的就走到阳台,在看见浴室亮起的灯后,他才像是松了口气。
“荷灯,”秦骁阳在外面叫他,“你在洗澡吗?”
“……”
荷灯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还泰然自若搂着自己腰的谢闻星,顿了顿后,他对着外面的人应了一声。
秦骁阳得到回答后却没有立即离开。
他的目光扫见在洗手台上明显是被遗落在那里的花瓶,愣了愣后,他朝那瓶花走过去,是很娇嫩的白玫瑰——但无论是什么颜色的玫瑰,只要是玫瑰这种花类,都不禁令他心生警惕。
“荷灯,”秦骁阳又叫了一声浴室里面的人,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想让自己的问话显得不那么烦一点,他提了一点声音道:“外面这花还挺漂亮的……是你买的吗?”
什么花?
荷灯先是愣了下后才反应过来,记起来了自己刚刚忘了拿的花瓶,可不等他做出回应,一直安静的谢闻星忽然就低下头朝他亲过去。
还顺手把一边的淋浴开关打开。
哗啦的水声蓦地便挤满这间躲藏着两个人的小空间,再没多久,就有氤氲的白雾升起,湿热的水汽蒸腾着扩散开。
谢闻星是先在荷灯的雪白的颊侧一点点,很慢地亲,然后再徐徐地移到他仿佛无时不刻都在笑的嘴角。
嘴唇稍稍碰触一秒,就又分开,而后又被他追着去吻。
荷灯的嘴巴被水汽蒸得殷红,像是被碾碎的樱桃洇出的汁水一样,很甜,谢闻星不过是刚勾着他的舌头吃了两秒,接着就更忍不住的凶了点,直到荷灯听见外面秦骁阳得不到回应,重复的又问了一遍话,抬手推了推人后,谢闻星才退开了点。
“嗯。”荷灯当着送花人的面,毫不心虚地应下来:“今天在路上看到的,觉得好看就买了。”
他说话时的语气还因为不稳的气息而显得有点轻飘,但他身边的水声很好的掩饰了这一问题,以至于外面的秦骁阳并没有发觉什么怪异。
“哦,”秦骁阳这就放下心了。
秦骁阳看了眼自己手边被人插得很好看的花瓶,现在他也觉得这花挺好看,过了会儿,他的心动了动地问:“原来你喜欢花吗?……你喜欢什么花?”
荷灯没听清秦骁阳的话,就算是听清了,他也没有其他精神再去回答。
因为刚刚在和他接吻的人显然在荷灯回答问题的那几秒有了新的兴趣,顺着他细长的脖颈一路往下,谢闻星掀开了底下轻薄的衣物,看见了荷灯柔软的小腹,他的吻流连在那上面。
……
雪白的皮肉微微颤栗,上面覆着一层湿湿的细汗,反着甜腻的光,不过被人微微一按,就陷下细软的指窝。
荷灯心不在焉地回着外面人的话,他的一条腿被人掐着腿根抬起,并随着谢闻星的动作,荷灯一只手就被迫抓着底下人的头发,抓得很紧,他白皙的手背因为过分的刺激而伏起黛色的青筋。
“好,”荷灯说:“我、我知道了……”
秦骁阳等了等,又说:“我决定参加马球了……你到时候会来看吗?”
荷灯咬着唇瓣说不出话,但外面人却不知道,只以为浴室门的隔音太好导致荷灯没听清,所以秦骁阳很快就又情绪忐忑地问了,过了有一会儿后,他才听到荷灯答应的回答。
秦骁阳高兴了。
他笑着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浴室里的荷灯这次却是冷冷地先开口问他还有什么事。
“啊,”秦骁阳怔怔,他本能说:“没、没有了。”
荷灯就不回应他了。
在静默地只剩下水声的环境里,秦骁阳直觉荷灯的心情好像不太好,于是他呆呆的站在外面,看着浴室门透着的隐约的光,等了两秒,他又讷讷地和荷灯说了声后,才转身回到寝室里。
感觉到外面的人终于走后,荷灯才如释重负的终于舒了口气,唇齿间也忍不住地泄了一点声响,直到最后,他的腿软的都要站不住了,还是谢闻星好心扶着他,荷灯才勉强站稳。
终于松开手里抓着的头发后,荷灯连指尖都在发抖。
“你们关系这么好啊?”
谢闻星站起身,笑着想再去亲荷灯的时候,荷灯一下子就躲开,皱着眉头道:“不亲。”
看着荷灯面上还余着潮红的脸,话音也娇得要命的样子,谢闻星笑了下也没坚持,只是还是忍不住地抱他,退而求其次的去贴他的脸。
“干什么啊?太子,”荷灯看出谢闻星有点情绪的表情,不过仔细想了下,他就知道大概是为了什么,荷灯顿了顿,半敛下眼去看和自己抱得很近的人的脸,上面有潮湿的水汽,慢着声问:“怎么这样?”
谢闻星还没说话,荷灯就又轻轻笑了声:“真想带我走啊?”
“想。”谢闻星不假思索地回答。
在荷灯的脸颊和耳侧摩挲了有一段时间后,谢闻星最后还是趁其不备地又去磨荷灯那红得要滴血的唇,于是荷灯就终于尝到对方嘴里那一点浅淡,带着莫名暧昧的甜腥味。
好像也不是那么怪。
荷灯这样漫不经心地想。
他此时眼眸略一微垂,就可以看见咫尺间男生英挺的眉眼,荷灯沁着汗,湿淋淋的手指抚摸在那上面时,那人便抬起眼,眼瞳深黑沉静地望他,这让荷灯莫名回想起对方刚刚跪在地上,同样自下而上望向自己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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