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请假了两天,荷灯还有一些卷子没有拿的落在了办公室那边,所以在下课的时间就刚好顺路出去了一趟,而等回来的时候,他就看到在教室门后站着一个高高的人影,但有前面的人挡着,所以荷灯没有看清对方的样子。
走近之后,荷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找荷灯吗?……他现在不在教室——诶等等,他回来了!”
挡在那个人影前的同学转头看见他,眼睛立马一亮,招呼着说:“荷灯,有人找——”
他话还没说完,站在其身后那个陌生的身影就立马往前走了一步,走廊上的阳光折了折,荷灯只来得及看清那一双锐利非常的狼眼,很熟悉,但不等他细想,利落的风呼啸的就在他面前刮出了声,下一瞬,就有拳头猛地朝他挥过去——
第40章 无语。
那一下真的是既快又准,还带着率直的狠劲,就算是最后对方猝然看清荷灯的样子,顿然收了大部分力气后,其挥出的拳头也还是停不住的偏擦过荷灯的侧面。
一切都只发生在眨眼间。
惊叫声在四周接连响起,荷灯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向后倾倒地坐在地上,侧脸上尖锐的疼痛犹如蛛网般蔓延扩散,他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脸应该红了极大的一片。
就连身体和撑着地的手也疼。
“有人打人了!”
“这边有人打架——快去叫人!”
“老师来了!”
周围的混杂声渐渐被人分开,听到消息出面处理事务的老师走出,在简单的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后,老师先让人扶起荷灯,带着他去医务室那边看看情况。
“你叫什么名字?学号,班级都报出来!”
荷灯被人扶着从地上站起,他低着头,却能感觉到对面人在看自己。
斑驳的思绪在荷灯越发冷静的思考中逐渐被理清,菱形的阳光碎片纹在冰冷的瓷砖板上,并在特定的角度中融合成不规则的一体。
“里呈野。”
在经过身边那个高而沉闷的身影时,荷灯听到旁边人硬着声开口。
每个教学楼的一楼的末端都设有一间医务室。
在已经缓慢开始变得燥热的初夏,因特殊地理位置的医务室里即使没有开空调却也足够的清凉,尤其里面是紧拉着的帘幕,使得整个空间都显得出奇的静谧。
经过校医专业的检查,确定没什么大碍后,小小的休息室里就只剩下荷灯和送他来的同学。
荷灯坐在一张闲置的床板上,床头就是一张平面干净的镜子,他偏过头去看镜子里的自己时,光线有点暗,看不太清,直到旁边的人拉开了一点帘子,光线照进来后,荷灯才看到自己面上被人擦过的痕迹。
如果不说实际上的伤痛程度的话,从外表上看着实是有点惨烈。
因为荷灯太白,以及他的皮肤真的是那种很容易留印子的肤质,平常他不小心撞到桌角都能青一大块,更何况这一次是被人力道没收住的擦过去。
是一大片的红,可能后面还会有一点紫,从他的眼角到接近耳朵的半个侧面都是这样突兀的颜色。
“我靠,看起来好严重啊……”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探头看了看后说,然后滞了滞,又道:“不过还是很好看。”
荷灯听到话朝他看去,对方哈哈着说:“不一样的感觉,看起来好可怜……就是让人觉得很想亲你。”
荷灯早就习惯周围人时不时对自己冒出的一两句有些奇怪的话,所以对此他只笑了笑,也开玩笑地说:“是吗?我还以为看起来很可怕。”
“怎么会?”那人反驳说:“跟开了朵花一样,不过是从这样漂亮,变成那样漂亮。”
“不过看上去还是挺疼的感觉?……你认识那个人吗?他干嘛突然动手?”
荷灯的口袋里有东西振了一下,他边拿出手机,边摇了摇头说:“不认识,我也不知道。”
“啊!?那、那个人不会是有病吧!”
消息是学生会的共群发来的。
荷灯点开看了眼,是关于后天要去学生会总部开会的通知提醒。
“……”
荷灯转头又看了眼自己的脸,觉得事情好像变得麻烦起来。
旁边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说什么,直到上课铃声响起,对方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留下荷灯一个人坐在休息室里休息。
李成野?
荷灯低低地念着这个名字。
很陌生的名字,但是熟悉的样子。
这种熟悉指得不是他之前与其见过的两面,而是在第一次对方在雨夜为自己送来外卖时,其除格外显眼的长相以外,还给自己带来的五官上的类似感。
像是之前好像在谁的脸上见过……是谁呢。
刹那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划过迷蒙的脑海,荷灯顿然想到了什么。滑开手机从里面找出一个人,发了个信息过去。
现在是大部分班级都有课的时间,所以荷灯等了有一会儿,对面人才看到了他的消息,然后回了个简洁的【在。】
荷灯想了想,又委婉又直接地问对面人:【部长,你有学园祭活动的人员安排表吗?】
【荷灯:我想看一下。】
对面几乎是瞬秒的:
【郑明楚:?】
【你要那个干什么?】
荷灯没回答,只又发了句:【可以吗】。
他静静等待着,果然对面人虽然没再发来什么话,但没过多久就发过来了一个文件。
荷灯点开文件,找到对应的位置进行搜索,很快,他就在一长列人员的名字里,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对应上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李成野——
是里呈野。
门在他恍然的同时,被人由外推开。
荷灯迎着光抬眼,就在钝化的一片白色里望见那个寡默的轮廓,人影安静地在门口停留一刻,而后才抬脚走了进来。
光影缓慢地退化,露出了那一张分外凌厉、压闷的眉眼。
一时间休息室里都没有人开口说话,呼吸声落针可闻,荷灯和人短暂的对视一眼后,就重新低下头回其他人的消息。
寂静的氛围持续了很久,直到荷灯顺手的刚在群里回了【收到】后,才忽地听见耳边那一声硬梆梆到不行的“抱歉。”
他这时才重新转头看人。
却没有说话。
只默默坐着,冰冷的空气在拉开一角的阳光里浮动,清清楚楚地照开荷灯雪白面上的红印,以及从门口映进的光又十分依恋地点进他的瞳眸中心,使那张脸即使现在略有瑕疵,反倒呈现出另一种令人错不开眼的脆弱感。
不过轻飘飘的一眼就足以让门口的那具身体骤然紧绷住,喉咙滚了几滚,薄薄的唇线紧抿着,但其表面上的表情无论怎么样的沉郁,除了刚开始的那一句道歉后,对方的嘴巴就又和石头一样的僵。
跟条不爱叫可是会咬人的狗一样。
过了好半天后,还是荷灯像是施舍地嗯了一声,才打破这片沉静。
柔软的口腔内壁也因外面力道地挤压而轻蹭出一些伤,有淡淡的铁锈味在荷灯的嘴巴里泛开,伤口还有点疼,但他开口时的嗓音很稳,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荷灯问:“你和里奈是什么关系?”
他说的直白,没有一点铺垫,单刀直入的,让人没有一点防备的反应不过来。
以至于那个本就直硬的身体在瞬然的怔愣间,越发地挺了些腰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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