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谢闻星很诚实地说,想了想后他又道:“可能就是想抱你吧。”
“……”
“好吧,”荷灯通情达理,他自己也想了一下,说:“能抱到我确实是你的福气。”
他身下的人没否认。
等维持着这个姿势又聊过几句,荷灯也趴得习惯了,他看了会儿天上飘着的大朵的白云后,又把目光转向底下的那一片湖。
“好神奇,”荷灯感兴趣道:“下面的湖水是绿色的。”
谢闻星顺着荷灯说的位置看,荷灯思考后又补充道:“感觉好像宝石。”
谢闻星听到他的话笑了下,伸手捏捏荷灯的后颈,他没怎么思索就说:“那明天我们就去下面玩?”
荷灯自然没意见。
毕竟他们外出游玩的计划从刚开始就是毫无规划的,等后面天色逐暗,他们就又骑着马,漫步似的回了酒店,休息过一晚后,在第二天早上他们就去了那片颜色青绿的湖。
与上面一片区域的静谧环境不同,下面绿湖边的人流很明显的多了起来,有不少游客是经过推荐特地来这边拍照游玩,随意瞎走一段路后,荷灯又拉着谢闻星蹭了一队旅游团的导游,听过讲解,他才知道这里居然是一片盐湖。
荷灯听着有点好奇,等走到后面,谢闻星有事去接了电话,荷灯拒绝完几个来搭讪的人后,便自己走到一边蹲下去仔细看了会儿,看着浅绿的水色,荷灯想了想,往下探了一根手指,沾了一指尖的水滴后,又放到自己的嘴巴里尝了一口。
……
谢闻星接完电话就回来找人,不过随意看一眼,他就在来往的人群里很轻易的找到荷灯。
谢闻星朝荷灯走去,等他走到跟前后,荷灯也刚好发现他,但没有说话,眼睛好像还有点红,谢闻星动作一顿,没等他开口问怎么了,接着他的手指就被人轻轻地勾住。
就着这样勾手指的动作,谢闻星被人十分轻易地往前拉了一步,并随着荷灯十分主动仰头动作,两人的唇面微微相贴紧。
感觉到舔在自己唇缝的湿润,谢闻星下意识就扣紧手下的腰,然后反客为主地加深这个吻。
在舌尖相触的瞬时间,谢闻星就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尤其是在看见荷灯终于忍不住笑的眉眼时,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你……”谢闻星琢磨了一下嘴里泛开的格外强烈的咸味和苦味,目光看了眼荷灯背后的绿湖,他回过神,“是湖里的水?”
“就一滴都好咸,”荷灯诚恳道:“好难喝。”
“……”
“你怎么什么都喝?”谢闻星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表情无奈地揉揉荷灯的头,过了会儿,他又问:“还逛吗?”
荷灯看了眼前方尽头熙攘的人群,摇了摇头后,谢闻星就重新牵起他的手,前往下一站地点。
一连几天玩下来,荷灯的确是玩得十分尽兴。
不局限于他们暂住的那一块地区,最后两天他们还坐着船到达海的另一边的小岛,正好赶上当地的篝火焰会。
荷灯一直是十分的善于融入集体的,在和当地人不过闲聊几句,他们就被邀请一起加入到晚会当中。月上中天,中心的篝火堆滋啦地攀燃,在周围人群的欢声笑语中,荷灯低头摘着花时,他听见身边人轻着声音叫自己的名字。
“嗯?”
荷灯侧过头,就看见正盯着自己的谢闻星。
男生锋利的面部轮廓在橘红火光的照耀下显得尤其的柔和,宛若深夜的瞳孔里更是清晰地倒映出面前人秀丽的面容,荷灯和他对视一会儿,在空气里他闻到了淡淡的酒味。
“你喝酒了?”荷灯有点惊奇地睁大点眼睛,然后又弯下眼睑。
火光在他面庞上跳跃,生动又漂亮的,荷灯再仔细看了看谢闻星,他伸出一根手指,逗人似地问:“你还能看清这是多少吗?”
谢闻星似笑非笑地看荷灯,看见他眼里盎然的兴味后,他配合他回答:“一个荷灯。”
“……”
荷灯眨了下眼睛,他又多伸了一个手指,再问:“现在呢?”
谢闻星看着面前的两根细白的手指,他依然道:“一个荷灯。”
荷灯的手指渐渐弯下,收回。
“你没醉啊。”
手臂撑在旁边人的腿上,荷灯倾着身体凑过去再闻了闻对方周身萦绕的浅淡酒味,混杂着小岛上盛产的甜蜜果实的香气后,使得周围飘动的气流似乎都变得粘稠缱绻起来。
荷灯目光垂下,看了眼谢闻星手上的酒瓶,过了两秒,他好奇地伸出舌尖在瓶口上舔了一下。
是果酒。
丝丝甜味在舌尖上绽开,荷灯像是丝毫没有感觉到随着自己动作后上方陡然沉沉暗下去的凝视视线,他细细地感受了一下那点味道,然后又慢慢地笑起来。
“还挺好喝。”荷灯评价说:“还有点酸酸的……是不是有加青梅?”
“应该有。”谢闻星漫不经心地回答说,他像是在思索什么,等荷灯笑着接过其他人递来的果干后,谢闻星的目光瞥过对方手指上空落落的情景,他才又蓦地开口:“你喜欢这里吗?”
“什么?”
周围的音乐声太大,荷灯第一遍没听清,直到谢闻星朝他这边低过头,又重复一遍后,荷灯才啊了一声,没怎么在意地应:“喜欢……怎么了?”
“那我们以后婚礼就在岛上办怎么样?”
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荷灯一顿,转过头。
他们在跳动的橘光里对视,男生望着他的眼神专注且认真的,眼底闪动着仿佛融了整轮太阳的金色光泽,荷灯久久没有说话,谢闻星也不在意,他自顾自地接下话,继续道:“或许你想在其他地方办也可以,都听你的。”
“……”
荷灯感觉旁边人正捏自己指腹的轻缓力道,过了许久后,他才仿佛刚回过神。
“怎么突然说这个?”荷灯语调缓慢地道:“这也太早了吧。”
谢闻星不这么觉得,他嗯了声,声音平淡地反问:“早吗?”
“我还小。”荷灯说出那日谢闻星为自己搪塞对方家人的话,在火焰如海浪般高涨时,隐约的火光映出他面上散漫的神情,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荷灯还故意开玩笑道:“而且,后面的事情也不是说的很准……”
“嗯?”
谢闻星的手指扣入荷灯指缝间,他像是不经心地询问:“什么说不准?”
荷灯看着他没说话,只笑,谢闻星和他四目相对,后面也笑了。
再不久,男生便同往常那样低头亲了亲荷灯。
和刚刚的浅尝辄止不同,这次浓郁的酒气铺天盖地的在气息交缠里将荷灯再紧密不过的牢牢包裹住,像是禁锢的蛛网,又或是稳操胜券的放纵。
“好像是太早了。”
最后,谢闻星主动退了步。
他半垂的眼眸里蕴着意味不明的光,等拇指轻磨着荷灯的手背后,他又像是很好说话地答应:“那等你长大点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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