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你。”
“嗯?”
荷灯一怔,似乎是因为对方太直接的话语而感到惊奇,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慢慢哦了一声。荷灯点点头,说:“那走吧。”
“……?”
这下怔顿住的人换成了谢闻青。
他愣住,直到荷灯从他面前走过后,他才反应过来地转头跟上,荷灯不介意他跟,甚至在路上还和他心平气和地聊着天。
“你等了多久?”
“啊,”谢闻青下意识道:“没多久……”
“今天早上没课吗?”
回答的话语迟疑一秒:“……没有。”
荷灯笑着看他:“你翘课啊?”
“……”
谢闻青扯开话题,他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你不是有事找我吗?”
荷灯理所应当道:“那就找个地方坐下聊……总不能就在大街上吧。”
一路上对方的态度都十分和煦,和之前没两样,谢闻青听着,感觉好像回到了冷遇没发生之前,这让他本来打好的草稿一时之间都没了发挥的地方。
原本谢闻青以为荷灯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谈话,但没想到跟着对方一直往前走后,他就看到了坐落在树荫环绕中的独栋别墅。
荷灯抱着书,一手去按指纹开门,等门打开后,谢闻青才猛地意识到什么。
荷灯先进门,他蹲下身抱起地上的猫,然后回头看还站在门口的人,他微微歪一点头,疑惑问:“你不进来吗?”
谢闻青啊了声,这才回过神动起来。
荷灯已经先走进屋内了,谢闻青在门口换鞋的空档,他看到了鞋柜上同荷灯刚刚脚上款式一样的毛绒绒拖鞋,只不过鞋码要稍大一些。
——很明显,这是属于这栋别墅另一个主人的物品。
越往里面走,生活的气息也就越浓郁。
在屋内的空间里,谢闻青看见不少成双成对的物品,又或者很明显是荷灯所偏爱的装饰物,例如放在窗前花瓶里招展的花。
谢闻青正在打量别墅里的环境,忽地他感觉到自己的脚边蹭过了什么奇怪的触感,他吓了下,低头看,然后就看见那只刚刚被荷灯抱着的猫。
小猫显然对这个陌生的外来者很好奇,于是它就翘着尾巴观察,谢闻青讨厌所有动物,但或许是眼下的猫和它的主人有点像,于是谢闻青的心底难得就兴起一点爱屋及乌的喜爱之情。
他弯下腰想去抱猫,但在他刚靠近一点的时候,一直乖的猫就突然探头咬了下他的手指。
“宝宝?”
不远处的荷灯叫了声,蹲坐着的猫就立即快步朝他跑过去,谢闻青阴鸷着眼起身看过去,就见方才还凶的猫一下子钻进荷灯的怀里,只露了个尾巴在外面摇。
很乖很娇的样子。
“……”
谢闻青阴沉着脸,觉得那只猫是故意的。
但就算是真的故意也没办法,打猫还要看主人,因此在走到荷灯面前后,谢闻青还是换上笑容温声夸了他怀里的猫。
荷灯听见话,点点头,说:“是很乖。”
“不过宝宝比较胆小,”荷灯摸了摸趴在自己肩上小猫,又道:“所以比较怕生。”
“……”
谢闻青才不相信这只会咬人的猫怕生,相较于此,比较引他注意的是荷灯对猫的称呼。
谢闻青愣了下,问:“它叫宝宝?”
“嗯?”
闻言,荷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得谢闻青忍不住要转开眼时,他才笑了下,肯定道:“对啊,宝宝。”
对面人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回答一句,但正同荷灯对视的谢闻青却是心尖一颤,耳朵红了。
荷灯注意到他的反应,不禁有些好笑。他让谢闻青坐下,谢闻青就乖乖坐下,他让对方喝水,谢闻青也愣愣地端起水杯喝,直到被烫了一口,才清醒过来。
荷灯关心道:“是太烫了吗?”
“……没有。”
谢闻青勉强小抿了一口,说:“刚刚好。”
荷灯慢慢点头:“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一句话后,谢闻青才想起自己来找荷灯的正题。
刚才和谐的相处了许久,以至于他差点忘了这几天在消息上受到的冷落……谢闻青顿了顿,他先道:“我是来代替林清墨道歉的。”
“你代替他道歉?”荷灯有点意外,“你不是和他不熟吗?”
“……”
谢闻青说:“但毕竟是我的问题,才让他有机会冒犯到你。”
荷灯笑笑,没说话。
谢闻青看着他,继续道:“而且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嗯?”
听到这话,荷灯终于来了点兴趣。
他忽地回想起这段时间自称是林清墨的陌生号码疯狂发给自己的道歉信息,以及早上家里经营私人医院的同学说起的八卦中提到的,因过度饮酒而被连夜送进医院的患者……
荷灯若有所思,他问:“什么教训?”
谢闻青视线不移,望着荷灯的目光是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痴迷,比起刚开始还怀抱着目的的接近,现在谢闻青满脑子都是在想应该怎么讨荷灯开心。
谢闻青的眼定定地看着荷灯陷在柔软雪白的长毛间的手指,目光灼热:“他惹你生气了,我就让他永远没有机会再出现在你的眼前……他已经离开国都了,不会再回来了。”
这么快?
荷灯讶异这执行力的同时,不可否认的很满意。
他眼睛弯弯的,谢闻青看着他笑,心脏鼓动的激烈频率促使着他缓缓起身,然后单膝跪在坐着的荷灯面前,低着声音问:“那你开心了吗?”
荷灯低眼看他,打量完后,他缓缓地眨了下眼,接着就抬起手去捏谢闻青的脸,力道不重,但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的脸颊一下子就红透了,荷灯笑着说:“开心。”
不过是轻微的肢体接触,谢闻青就感觉到这几天从未有过的欣喜情绪,因此在荷灯收手前一秒,他就下意识地去抓住荷灯的手。
抓得很紧。
接着是近乎揉捏的摩挲。
感受着手下柔软的触感,谢闻青脑袋一懵,同时还有无数烟花在他脑海里炸开,连同他连几日身体上的疲惫和烦扰的疼痛,都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谢闻青觉得奇怪,愣愣地张张口,不知不觉中他就把问题说了出来。
荷灯听到,微微一怔,随后眉眼间的笑意就更浓了点,他说:“我也不知道啊。”
“但可能只有你和我呆在一起的时候才不会痛……”荷灯漫不经心道,他散漫地抬手摸了摸面前男生的头,哄狗一样地说:“所以你要听话一点知道吗?”
谢闻青完全没发现荷灯对自己态度的异常,被荷灯摸头后,他心底甚至还有点隐秘的高兴,问荷灯后面可不可以回自己消息。
荷灯答应的很轻易:“可以啊。”
顺手的事而已。
况且……荷灯想到分别时温兆特意提醒自己最近形势会有大变化的话,心道可能也不用顺手多久。
*
一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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