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灯眨了下眼,朝谢闻星走去。
这一次拉着他的人没有再去阻止他,于是荷灯很顺利的就脱离了郑明楚的温度,转而被另一人自然而然地拢在手心。
在和谢闻星指缝相交的一刹那,荷灯本能的便侧头去看身边人眉目英俊,看不出多少神情的脸,他的视线毫不遮掩,谢闻星不用低眼都感知得到。
谢闻星没有去看他。只像是十分随意地捏了捏他的指腹,力道不算轻也不算重,比起对荷灯视线的回应,其实更像是他习惯间的把玩。
荷灯又移开了目光,转向了还站在原地的郑明楚。
对方眼里的情绪几经变化后,少顷,郑明楚的眼光最终还是锁在荷灯的身上,他和他四目相对着,然后开口问:“你愿意的?”
“……”
这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荷灯一贯以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为原则,但现下这种被撞破的场景的确是他始料未及的,更何况其中之一还是他目前的正牌男友。
但如果偏要选,也不是很难抉择。
荷灯看着对面人眼里复杂和挣扎的情绪,他想了什么后,没点头,也没肯定什么,荷灯只反问道:“你觉得呢?”
郑明楚沉默许久,直到最后他想清什么,他就看着荷灯,安静地点头,然后离开。
等第三人离去后,里面偌大的空间便只剩荷灯和他身边的人。
荷灯松开身边的手,径自往里走了走,然后就看见了光线极为明亮的大厅,以及从上方望下,一览无余的广阔风景。
刚刚谢闻星就是站在这里看着自己的。
荷灯也同样站在看台上的那片巨大的落地玻璃往外看,在四处寻找了一番后,他才发现了自己刚刚站着的地方。
和荷灯以为的不同,那里被延伸出的棚顶遮挡着,站在楼上的确是看不清躲在遮阳棚下方的人影。
荷灯又认真看了会儿,然后他转头问自己身后的人:“你怎么看到我的?”
谢闻星顺着他刚才看的方向看去,看了眼后,他缓缓应:“刚刚其他人都在往后看。”
因为其他人都在往后看,而能轻而易举成为所有人目光焦点的,也就只有荷灯。
是荷灯没有料想到的回答。
他不过一愣,等他回神后,他已经被走近的人影笼罩住,谢闻星抬手托住荷灯的脸颊,他微微偏侧点角度,低头就吻了下去。
这是一个突然,又很缠绵的深吻。
荷灯的背部整个的贴在冰冷的玻璃上,因为高空的刺激感,和耳边连绵不绝的人群喧闹欢呼声,荷灯反射性的就抓住了谢闻星胸前的衣服。
一直到荷灯的舌根都被人吃得发麻,对面人才稍微退开点,看见荷灯眼角和嘴唇都湿漉漉的发红的模样,谢闻星似乎是笑了下,他安抚性的摸了摸荷灯微微发颤的腰,说:“看不见的。”
荷灯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这期间谢闻星一直都好好的半抱着他,荷灯回过神后,就看见对方还在看着自己,荷灯不过跟着抬眼和他对视一眼,谢闻星就又要低头来亲他。
因为和谢闻星亲嘴还挺舒服的,所以荷灯就和他敷衍的又亲了一会儿,等他后面舒服够了,荷灯就推了推谢闻星,说不要了。
荷灯要从谢闻星的怀里钻出去,但却一下就被人抱得更紧,荷灯没再动,想了想什么后,他问:“首长离开了吗?”
“刚刚不还是叫爷爷?”
荷灯哦了一下,看着谢闻星,他笑起来说:“我刚刚装乖的。”
谢闻星不以为然说:“不装也挺乖的。”
“……”
荷灯看见谢闻星睁眼说瞎话的样子,不由得感到好玩,想想后,他拍了拍谢闻星抱着自己的手,问:“那你乖吗?”
“?”
谢闻星一怔,没等他反应,荷灯这次就真从他的怀里走开,谢闻星慢慢转身,看着荷灯坐在了沙发上。
“去给我倒水喝。”荷灯指挥他:“快点。”
谢闻星面色难辨的在原地站着,过了两秒后,他还真听着荷灯的话,走到后面给他去倒了杯水。
等他握着水杯回来,荷灯看了眼对方递到自己面前的水,他没接。
“哥哥。”荷灯说:“你不能喂我吗?”
“。”
谢闻星眼睑微敛下来。
他站在荷灯的身侧,算是半背着光的位置,荷灯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谢闻星却可以十分清,晰的将荷灯带着笑意的眼深深映入眼底。
荷灯笑吟吟地看着谢闻星,半晌后,被他注视的人便如他所言的弯下身体,听话的将那杯温度刚刚好的水十分贴心地送到荷灯的唇边。
荷灯不过喝了两口就不想喝了,他一摇头,谢闻星就拿开了水,荷灯又说:“我想吃荔枝。”
这里哪里来的荔枝?
但谢闻星听见荷灯新的要求后却没说什么,他点点头,然后发了条消息,十分钟后,紧闭的门外就响起来敲门声。
等谢闻星坐在荷灯身边给他一颗一颗剥荔枝壳的时候,荷灯的头就靠在他的肩上,然后看外面热闹的场景,一直到谢闻星伸手过去给他又吐果核完,刚要收回去手时,他忽地就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印上了湿润的柔软。
像是被人亲了一下。
谢闻星微怔地朝一边看去,就看见荷灯微垂的眼睫,以及在感受到他的目光后,对方慢慢掀起的眼。
谢闻星笑了一下,他低声问:“怎么了?”
荷灯想了想,说:“你不吃吗?”
谢闻星还没回答,他的肩就被人扶着按下,丝丝带着甜蜜的香气于下一瞬就贴上他的唇面,再接着,很快,谢闻星又感受到一点柔软湿润的舌尖舔在自己的唇缝。
温暖的阳光尽数铺满这处明亮的空间,谢闻星的手上还有东西,因此他只能微眯着眼,任由趴在自己怀里的荷灯轻轻地磨自己的嘴唇,再一点一点地探进,谢闻星在荷灯的嘴里尝到荔枝的甜味。
等荷灯退开的时候,谢闻星也还是在凝视着他,这样的目光和刚刚在门口荷灯与他对视时的有几分相像,或许也更沉一点,但荷灯这次没怎么在意。
他仍然弯着眼笑,然后问眉目间看不出情绪的谢闻星:“甜不甜?”
荷灯逗人的意味很明显,静了有一会儿后,谢闻星才看着他,缓慢地点了头。
谢闻星从位置上站起身,抽出桌上的纸来擦手,荷灯的目光穿过他擦拭的动作,重新回到外面热闹的场景间。
当谢闻星擦完手,重新朝荷灯弯下身时,荷灯忽地想到什么,问他:“你是毕业完了走吗?”
“嗯?”
谢闻星去碰荷灯的唇角,他思忖了一秒,然后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今天自己说过的话,“应该是。”
荷灯继续问:“你要去多久?”
“一个月左右。”
九月份走,十月刚好是学院学生会所有职位换届的时间。
等荷灯从思绪中缓过神后,谢闻星已经将手探入他的衣服里,荷灯这时才发现了不对劲。
荷灯眨了下眼,没有拒绝,只是在谢闻星来脱自己衣服的时候,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大片玻璃,荷灯好奇问:“真的看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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