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襄阳公主溜得特别快,三两下就蹿进了人群里,许烟杪又没办法这时候到处挤,只能愤愤地:【居然骗我!】
好过分!
不开心!
随后,这份不开心直接冲着太孙去了。
拿起八卦系统就开扒。
一边走一边扒。
【咦……我还以为太孙不知道自己是抱养来的,原来他知道啊。】
一顿,心声猛然一提,明显是看到了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他还憎恨太子妃!】
老皇帝脚步一顿。
太子脚步一顿。
就连其他官员也微妙地停顿住了。
户部尚书舔了舔嘴唇,把它润一润,对旁边刑部尚书说:“我记得太子妃对太孙不是一直很好?好到十几年了,没人怀疑过太孙不是她亲生的?”
刑部尚书立即接话:“不仅好,还好到自己的嫁妆体己都拿去给太孙用了。就那三千两赈灾银子,还是太子妃交给太孙的,并且为了太孙面子,对外宣称是太孙的钱。”
但太孙居然憎恨太子妃?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相同的意思——
哦豁!其中有瓜!
多说点多说点!
其他大臣脑海中不约而同起了相同的兴奋。
其实当官也很无聊的,天天不是办公就是打击政敌,虽然有娱乐,但几十年里,再多的娱乐也腻了,就算去挖别人的阴私,那也是挖谁嚣张跋扈,谁言行逾矩,然后上朝直接捅一刀把对方从位置上搞下去……哪有小白泽的心声有趣啊!
自从小白泽来了朝堂,他们都很少烦闷了!
就连无辜被创的彭城侯也努力忘掉那只贴金箔的猪麒麟,抬手搓了搓耳朵,默默往许烟杪那个方向支楞。
*
君臣们只是微做一顿就重新动起来,只不过速度堪比春天郊游。
许烟杪是没注意到的。
——忙着吃瓜呢!
【我看看我看看。】
八卦系统听不到别人心里在说什么,但能听到别人嘴上说的话——也不是什么话都能记录在内,但如果事关八卦……
【白眼狼啊这是!觉得太子妃给他赈灾三千两,是在故意让他得罪皇帝!】
啊?这是什么思路?
锦衣卫指挥使把心思活络开,去试图把自己的常识努力往上面套。
难道太子妃是面甜心苦,表面上看对太孙挑不出错处,实际上打算捧杀太孙?
“嘶——”
看不出来啊!
而且,也不应该啊,许烟杪都说太孙是白眼狼了……不过,也说不定存在着许烟杪判断失误的可能!
就在这时,老皇帝想起来一件事,紧急叫人了:“毛正!”
锦衣卫指挥使立刻上前:“陛下?”
老皇帝吩咐他:“你亲自带人去查一查济北王及其世子,找到他们谋反的罪证。”
锦衣卫指挥使:“……”
其实我更想听热闹,真的好想知道到底是太子妃暗地里磋磨太孙,还是太孙是个白眼狼。
但这是皇帝给的活儿。
锦衣卫指挥使连忙应声,强忍着一步三回头的冲动,领了口谕就去干活。
……可恶,但是真的好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都怪那济北王!
锦衣卫指挥使抓心挠肺的同时,带着对济北王的怨恨离开了。
老皇帝继续听着许烟杪的心声。
【哦豁!因为皇帝带头为灾情捐款,也是捐了三千两,他就觉得太子妃故意让他和皇帝平起平坐,是在陷害他,就自作主张偷偷藏了五百两!】
同样捐了三千两的太子:“???”
还需要注意这事?
直接把自己的零花钱全翻出来,凑了个五千两的襄阳公主:“???”
捐三千两是平起平坐,那她捐五千两算什么?踩在阿爹头上拉“哔——”?
她阿爹正忙着怀疑自己的教育水平。
——太孙从小养在他和皇后身边,用来彰显对太子的荣宠,这个脑子……怎么既不像他,也不像皇后?
【哇偶!居然还对下属说:“爷爷最中意我,才把我留在宫里养,也是因为我,我爹的位置才那么稳固。”】
太子:“哇偶!”
百官在心底:哇偶!
眼里满是吃到瓜的满足。
太孙:“爹?”
怎么突然发出奇怪的声音?
太子回头:“多叫两声吧。”
太孙:“?”
太子十分诚恳:“过了今天,你可能没机会叫了。”
他不会留一个怨恨太子妃的人在东宫。
太孙十分懵逼,一头雾水,总感觉好像发生了什么,而自己从头到尾都被排除在外。
*
到了武英殿,这属于老皇帝临时开的朝会,众臣依照班次排序。
许烟杪和宫女还有太孙站在中间,接受老皇帝的审问。
说是审问,实际上万能的锦衣卫出场,对着老皇帝低声说了几句,老皇帝就直接爆真相:“高祈生,你和许烟杪何愁何怨,竟想出如此阴毒的手段,在除夕夜陷害他!”
皇帝金口玉言,这件事就定性下来了。
那宫女痴痴地望向太孙,然而她效忠的人从头到尾都没在意过她,反而挺身忿怒:“爷爷!你怎么如此维护这个人!”
百官:那当然是因为……
“因为他长得好看吗!我知道了!他是不是以色侍人!”
百官:啊???
下意识唰唰看向小白泽的脸,然后又忍不住赞同——当然,忍不住赞同的是那张脸确实很好看,不过,这可是白泽诶!长得好看不是很正常的吗!
纯直男老皇帝脸青了:“高祈生!我都六十三了!还有!我有你奶奶!”
还有许烟杪!你瞪什么眼睛!你警惕什么!我没有龙阳之好!我喜欢身高七尺的女人!你只有身高七尺合格好吗!
而许烟杪已经在疯狂翻老皇帝过往床史了。
在那一声声皇帝床史对象是谁的背景音中,太孙破防地看着老皇帝:“爷爷!”
“你知道他科举舞弊吗!!!”
第40章 啊!好烫!
太孙本来以为自己把科举舞弊这事说出来, 会震撼全场,然而……
许烟杪惊恐地翻老皇帝的床史,提心吊胆怕翻到老皇帝喜欢和男人搞在一起的花边新闻。
百官一边“哇偶”地听着, 一边心惊胆颤, 怕自己活不过当晚。
老皇帝痛苦面具, 只满脑子想着如何打断这次的心声。
太孙?嗯?太孙说了什么了吗?
太孙本人:“……”
你们怎么回事!这是科举舞弊!能尊重一下科举舞弊的危险性吗!历朝历代哪次出现科举舞弊不是死一大波人, 连主考官也要进狱里去啊!
“爷爷!”太孙拔高声音:“陛下!陛下!!!”
老皇帝勉强回过神来:“啊?怎么了?”
太孙憋红了脸,把声音嚷得更高:“许烟杪!科举舞弊!”
许烟杪心声猛然一停。
这才扒到天统十二年……
朝堂里一些乐子人——包括不限于太子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句话, 微妙有些遗憾。
老皇帝缓了过来, 让大太监取来一杯清茶,压压惊, 同时十分无奈:“高祈生, 你污蔑也要污蔑点好的,许烟杪怎么可能……”科举舞弊。
顺便低头喝茶。
【……啊,被发现了吗?】
“噗——”
大太监连忙捧上帕子。
老皇帝一边咳一边擦下巴上的茶水, 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之中。
不是,你真的科举舞弊了?许烟杪你还有这本事?
同一时间,太孙从袖子里拿出一卷纸条, 高高举过头顶:“陛下!证物在此!”
有小太监迈着小碎步过去, 小心翼翼接过纸条, 再迈着小碎步快速捧到皇帝面前。而老皇帝默默盯着那卷纸条,开始思考自己“啊, 好烫”失手把茶水泼上面, 将墨迹模糊掉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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