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更仔细地把脸挡严实一点。
【哦哦,原来两家的仇怨是这么搞出来的啊……哇!】
许郎眼睛都在发光。
【宁千户还是个好千户嘞,没有特别中饱私囊,家里都没住大园子,他家里人住的还是普通的民居。】
老皇帝颇为意外地看了宁昶一眼。
宁昶也颇为意外地从笏板后面抬起头。
意外收获?!
天降横财?!
谢谢!谢谢许郎啊!你真是个好人,回头给你送点东西!
——有了这句话,只要他守住本心,陛下先天就对他多了几层好感。
梁瑞低声:“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这就是很多人舍不得真的远离许烟杪的原因。
许烟杪没有注意宁昶那边又是笏板捂脸又是移开笏板的举动,继续认真吃瓜:【芜湖!原来这个时代也会争这个啊!】
【宁家好较真,他邻居也好较真!】
【宁家的大门比邻居家高三尺,被邻居家找上门去要求把那三尺削平!】
【邻居在自己家院子里搭了猪棚和鸡舍,迎面就是猪屎鸡屎的臭味,宁家就上门去强行要邻居拆除!】
【哦豁,两家就杠上了!】
【今天邻居挂了两个大红灯笼,宁家说大晚上看瘆得慌,要求拆除。】
【明天宁家养的狗在大路上厕所,被领居家臭骂一顿。】
【……】
【啊这,其实两家都挺奇葩的。大哥别说二哥。】
宁千户又立刻把脸捂上了。这次多用了一条袖子。
旁边的武将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御史们两眼发亮,迅速开始在心里构思对于宁千户治家不严的弹劾。
他们就知道!小白泽这里的泼天富贵绝对有他们一份!
小白泽继续勤勤恳恳翻八卦。
【哦豁,两家中间有条巷子,又空旷又少人走,两家都想霸占这条巷子来扩宽自己家院子。好几次都大打出手了!】
【宁家终于忍不住了,去信给宁千户,让宁千户用官位施压!毕竟正千户可是正五品的大官!】
【宁千户回了一封信!】
【我知道我知道!要写‘千里家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了是吧!然后他家里人看了很羞愧,主动往后挪三尺,邻居家也大受感动,也后挪三尺,形成了知名景点六尺巷!】
老皇帝都震惊了。
他家武将还能有如此大智慧?!
转头看宁昶,却发现宁昶死死地捂着脸,不给任何视线可乘之机。
“……”老皇帝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诶——等等?】
【不对,他回的是:我这里有一块来自陛下的板砖,随着信回去,你们拿到手趁着半夜把板砖往邻居家墙上镶。等邻居发现了就说:这是皇帝赐的砖,已经镶你家墙上了!有本事你们就把你们自家家的墙推倒啊!】
【嘶——】
【这话好气人哦!】
【怪不得人家家里人会说是你直接把人气死啊。】
别说大臣们不知道这事,就连宁昶本人都被这事惊呆了。
宁昶也不遮脸了,拿着官袍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完犊子了!不是吧,真把人气死了啊?!
作者有话说:
吾好梦中杀人
——曹操的梗
*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老子》
*
千里家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
——《家书》
*
第188章 看到了吗,这就是不好好读书的下场
许烟杪也觉得不应该。
【不对啊, 系统对他尸体的描述是大喜大悲下死的。】
【我再翻翻!】
宁昶用力点头。
是啊!你快翻翻!这人命我可不背!
而且,就算被气死了,那也不应该是我背啊!我也没想到这“一家之主”、这“家庭的顶梁柱”那么脆弱啊!
这么脆弱你还顶什么梁啊!
【找到了!】
【这——】
【啊这, 嘲笑死者是不是不太好。】
【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除了那九个小姑娘, 还溺死了两三个女儿, 就非要他家耀祖。觉得是她们抢了耀祖的投胎位置。】
【如果不是发现第四个生的还是女的,恐怕还得再溺。】
【真恶心。】
【那我还是笑吧。】
许烟杪愤愤不平的心声过后, 就是他嘲笑的声音:【呵呵, 喜欢男孩子是吧,觉得男孩子好是吧, 都说儿子肖父, 你家耀祖也觉得男的好啊!】
老皇帝:“???”
太子:“???”
文武百官:“???”
等会儿,这个意思是不是代表!
【恭喜死者!你儿子出柜啦!你儿子和男的在一起啦!】
“嘶——”
太子倒抽一口凉气。
梁瑞第一个反应就是:……所以这来告状的一家人知道这事吗?
*
这一家人当然不知道,他们如果知道, 现在就不会在围着尸体哭,并且抨击宁昶和宁家的“暴行”了。
不过除了大理寺的人勉强抽出一半心神去听他们说话,其他人都是全神贯注听许烟杪的心声——
唯一的儿子!传承香火的存在!居然喜欢男的, 好刺激啊!
【死者临死前才知道这事!】
大夏君臣立刻敏锐察觉到, 这说不定才是死亡的真相。
【本来拿着那封信, 一开始暴怒宁昶无耻,后来意识到皇帝居然会赐砖, 一直拼命憋着笑, 还喃喃自语没想到皇帝也这么穷……诶?也这么穷?死者家里也不穷啊!】
【哦哦!是还没起家业那会儿,浑身上下就连内裤, 都是七八天一洗, 因为洗多了容易烂, 家里没多少衣服。】
【说起来,穷人家也就算了,兵部尚书……啊对不起,习惯性又念错了。左丞相经常不洗澡,不会连内裤都不换吧?】
感受到隐晦瞟过来的目光,左丞相黎黔瞬间瞪大了眼睛。
不是!怎么这种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去的告御状,都能牵扯到他啊!
而且内裤是什么?难道是亵裤?!
我换亵裤的!
我换的!
许烟杪你说下去啊!你可不能说到这里就停了!不然我也太冤了!
【我要不要看一眼……要不还是算了吧,感觉平时吃瓜也就算了,这个还要看,太侵犯隐私了。】
黎黔呼吸一下子沉重了。
心里的声音差点破音:
你看啊——
我允许你看的!
一眼就好!看完了说一句“太好了,左丞相是换亵裤的”就行了!
【算了,继续翻死者的八卦吧。】
犹豫过后,艰难地作出这个决定,许烟杪不禁挺了挺胸。
【感觉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
【就算是有金手指,我也绝不会不做人的!】
大夏君臣颇为默契地看向黎黔这位左丞相,并且同时献上心疼。
小白泽的做法没错。如果他没有被偷听心声,他这么做,所有人都会对他感激涕零,并且感恩他拿了神器还能自我约束。
但是吧……坏就坏在,他的心声能被京官听到。
别的不说,就连皇帝本人都没忍住轻咳一声,叫来锦衣卫指挥使:“你说……黎黔他,到底会不会洗亵裤?”
锦衣卫指挥使:“……”
这……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老皇帝迟疑地说:“要不,锦衣卫去查……”
锦衣卫指挥使满脸惊悚。
脑子里下意识浮现了许烟杪的话“听说有锦衣卫在,皇帝连朝臣穿什么颜色的亵裤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会吧……难道当时小白泽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早就预见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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