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对陆知杭而言,无异于一个绝色明艳大美人问你行不行,哪能回答不行呢?
商议好了出行方式,两人就没了带仆从的心思,符府内蓄养了几匹年轻精壮的上等好马,非是陆知杭当年在张家村那批老弱瘦小的马可比,光是一身做工精良的马鞍就非同一般。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骑马的次数不算多,头一次骑上这般雄俊的马儿,下意识抚摸了几下那一缕缕茂盛的鬃毛。
“驾!”云祈见他坐稳了,许是起了点好胜心,扬起鞭子就抽在了身下的骏马上,一声吃痛过后,适才还安静的马匹就疾驰着往前方跑去。
陆知杭见状不甘示弱,也扬鞭而去,不过他毕竟没云祈那般的技艺,心神都放在了攥紧缰绳上。
两匹神俊的高大马匹脚不点地的往前方冲去,很快陆知杭就落后了云祈一大截,对方有意的放慢了速度,待前后相差的距离不远后才让身下的马跑快些。
方才还信誓旦旦跟得上的陆知杭:“……”
晏国的姑娘都这么威猛的吗?
腹诽了几句,陆知杭早已忘了方才在府上的尴尬羞赧,半点不敢松懈,时时刻刻记得看管好自己驾驭的这匹良驹,小心避让起偶尔途径的百姓,好在云祈专门选择了宽敞人少的路径,这一路跑来还算太平。
直到出了沧县,四周一片望不到头的青绿野草,人烟罕至时才放宽心来。
他对骑马超速其实有些发悚,可都应下了能跟上的大话,自然不能丢人,何况是在心上人面前。
此时两人骑着马儿出了沧县,没有了空间上的限制,身下的烈马愈发驰骋了起来,蹄子生风,哒哒地踩在苍茫大地上,连带着人都随之晃了晃。
烈烈狂风自空中席卷而来,不管不顾地吹起了两人垂下的三千青丝,轻薄的衣袂和鸦色青丝皆是随风摇曳,不拘一格。
身前的美人一席红衣似火,在烈日炎炎下更显几分鲜衣怒马,如染了墨水般的黑色长发在空中飘荡,凌冽英气的眉眼都被暖阳柔和了几分。
陆知杭定定地打量起了自己前方的这位仙姿玉色的明艳大美人来,心尖无端地泛起几丝涟漪。
好似只要是对方,一切事物入了自己的眼,都会多出几分不同来,半分接触都能惊起波澜,那种悸动的感觉是陆知杭从未在其他人身上感受过的。
从何时注意起这人不得而知,一开始是惊叹对方的美貌,倒后来只要待在一块就舒心惬意,哪怕是下着五子棋、飞行棋都别有一番趣味。
“快到了没?”云祈放缓了速度,纵目四望,余光瞥到了正端详着自己的陆知杭,不由想起了今早符元明同自己说得那句话,他那学生也是心悦自己的……
云祈原本轻松的心情顿时复杂了几分,他喉结微动,沉如幽潭的丹凤眼遮住了丝丝波澜。
“就在前方,还有几百米。”陆知杭左顾右盼,找了个地标后推测出了距离。
他自五月下旬出发到如今来沧县已有将近两个月,还未把每块地都摸清楚,要不是阮阳平提起,今日又心有旖旎,估摸着都想不起这庙宇来。
“好。”云祈轻声应道,视线不自觉落在了陆知杭身上,见对方已经在没看自己,而是认真找起了路来,原本想说出口的话又止在了唇边。
“这儿风景倒是雅致。”陆知杭□□的良驹亦步亦趋地跟在云祈身后,郊外人烟罕至,随处都是可以骑马的道,不知不觉间已经和对方并肩而行。
他眺望湛蓝无尽的天空,除了明亮的光线外还有一片延绵不断的白云漂浮其中,那丝丝缕缕的阳光穿过云雾照射在身上,耀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却不抵云祈迷人眼。
在这一眼望不到头的青葱野草在脚下顽强的竖立,陆知杭只觉得心情分外的轻松,好似被这美人和美景安抚了心头的忧愁般。
“嗯。”云祈把口中的随处可见咽了下去,没去打扰对方的兴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跟着一起看向了前方,不自觉的尽力去了解陆知杭眼中的美景。
“看到那黑影了吗?就是那处了。”陆知杭指了指前方稀稀疏疏的人影,以及那一座孤零零的庙宇,说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魁星庙就近在眼前了,四周除了门可罗雀的算命摊,只有三三两两的香客。
陆知杭随着云祈下马,纵目四望后找了处地方拴紧缰绳,踱步往那庙宇中走去,只是除了二人外,不见几个香客。
“咳……许是没有临近科举,人少了些。”陆知杭来之前还跟对方说这儿很灵,结果真来后反而没几个人来参拜,担心云祈认为自己夸大其词,解释了起来。
他哪里信这些,就是随便找了个由头罢了。
云祈除了想着今早符元明的话,并未在意庙宇中有多少香客,见陆知杭解释了起来才发觉人是少了些,望着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也不知对方是在解释些什么。
庄严肃静的魁星庙中一座威严庄重的雕像坐立其中,两侧高大的木柱上金色的笔墨写了幅对联,中间牌匾只简单的写明了魁星庙三个字。
自古才子出江南,历年的进士大多是出自这一片地的人,作为江南最为繁荣的凤濮城,自然少不了读书人供奉香火,用来心理慰藉的魁星了。
位于庙宇正中央的神像张牙舞爪,是因为魁星中的魁字含有鬼和斗,这才被如此形象化。
陆知杭从庙宇中自备的香中抽出几支,点燃后对着那鬼斧神工的神像叩拜,尽量表现得不太过敷衍,绷紧了脸把香插在上边,这参拜就算完成了。
在他拜魁星时,云祈就静立在一旁,没有一块参拜的意思。
一来他不信这些,若天下真有所谓的神能护佑自己,他娘为他取名为‘祈’时,他就不该过得如此凄惨。
二来,云祈本身就是生在皇家,投胎投的好,这虽不是他本意,但赢在起跑线的人自然就无须操心科举了,毕竟他累死累活还不如皇帝发发善心,封他个亲王来得好。
在晏国的传统中,大多数人都是用笔墨纸砚来供奉魁星,最好是在露天的地方,对着魁星的方位参拜,奈何陆知杭事先没做好准备,两手空空就来,只得从怀中掏出点碎银子丢在了那香火箱中,守在一旁的小道士眼睛都看直了。
起初是看着这两位香客的样貌看直了眼,后来就纯粹是因为银子了,近些时日没有乡试和会试等大型的科举考试,虽是有些名气的庙宇,但那些读书人大多在自个家中拜去了,因此庙宇中的香火不算太好。
这一下子就来了个大客户,当然得奉承几句,好叫人日后多照看照看他们的香火啊!
陆知杭刚丢下点银子当做香火,就听见那小道士脸上扬起一抹微笑,道:“居士大善!愿您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与姑娘琴瑟和鸣。”
站在陆知杭身侧的云祈面无表情,“……”
“咳……”陆知杭轻咳了一声,自己不过是随手捐点香火钱,哪成想这小道士见钱眼开,直接就来了这么一句话,前面的他勉强能解释,与云祈琴瑟和鸣……
云祈睨了那小道士一眼,瞳孔微沉。
和陆知杭相识以来,云祈不是第一次和对方外出,上次在沧溟河上泛舟,撑船的老翁话不多,没成想这次竟被误会成了一对恋人,感觉属实怪异。
比起云祈的千般复杂,陆知杭在尴尬过后,反而诡异地冒出了一丝愉悦来,他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云祈,见对方没有发现异样,嘴角的笑意又多了一分。
一旁收获颇丰的小道士只忙乎着套牢这大善人,见两人的神情诡异,半点羞怯暧昧也无,不由摸了摸后脑勺,暗道:自己这是说错了什么吗?
不该啊!以他常年察言观色的眼力见,还没看走眼过,他就是不太确定这是一对新婚夫妻还是尚未成亲的情人,道一句琴瑟和鸣总不会错,怎么这反应和自己想象中浑然不同?
第53章
“走吧。”云祈薄唇轻启, 唤了一声,顾忌这小道士等会一不小心又说出些惊人的话来。
按理来说,对方这般没有眼力劲, 直言自己和陆知杭是夫妻,云祈身为男子应该心生不快才是,毕竟以往被同为男子的那些所谓才子戏言时, 他心中的厌恶汹涌如潮, 恨不得把他的佩剑拿来,在这群登徒子身上划上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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