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陆知杭从自行车上摔下,吃痛一声,不等他缓解身上的痛楚,那手持弯刀的男子见一击不中,凶光愈盛。
“反应倒是不错。”沙哑的声音冷笑连连。
“何人派你来杀我?若是要钱……”陆知杭忍住身上的钝痛,咬着牙问道。
他现在孤身一人,想要从对方手中脱身的可能性不大,还不如试着谈判,只是他的算盘没打成,那人不为钱财,也担心夜长梦多,蹲守了几个时辰总算逮到了时机,哪里会心慈手软。
“驸马爷还是跟阎王说去吧。”来人寒声道,说完就扬起手中的弯刀直直劈下,片刻的喘息时间都不想留给他。
见状,陆知杭心中咯噔一声,立刻明白与对方谈条件不可行,来不及多想,只能就着唯一能用的自行车挡在身前,那精铁打造的铁刃砍在自行车身上,只停顿了一瞬就破开了木头。
“好锋利的刀!”陆知杭眼皮一跳,那刺眼的刀光闪得他眼睛疼,不过抵抗了一会儿的时间,根本没办法让他从刀刃中脱身,只能眼睁睁看着锋利的弯刀一寸寸往下砍来。
“难不成我就要丧命于此了?”陆知杭呼吸一滞,额间冒出点点细汗。
不行,他不可以死,他的承修还在等着他。
两年前他就答应过了,无论如何定会去寻他的,生生世世都不分离。
曾经许下的诺言在心中回荡,陆知杭咬紧牙关,直接把手横在身前,脚下蓄力。
大不了手不要了,缺一条胳膊罢了,总比命丢在这里好。
他没闲暇时间去思考是谁要置他于死地,陆知杭此时此刻只想见云祈,握紧手心已经做足了忍住剧痛快些跑路的准备。
只是,陆知杭睁着双眼,没等来刀刃砍下手臂的血腥画面,反倒等来了男人被另一道高大身影踹倒在地上的沉闷声。
刀光剑影片刻就消停了,那男人手中的弯刀被打落,满脸惊恐地看着居流,尽是不可置信,犹自沉浸在被三两下打倒的震惊中。
陆知杭惊魂未定地从地上站起,踉跄几下看向救下他的男子,而后惊异道:“居流?”
真要论的话,陆知杭比那杀手差的就是实战经验,加之手中没有武器又被偷袭,不然还说不准鹿死谁手。
居流把手中雪白的长剑抵在男人的喉咙中,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暗手后才点点头:“是我。”
“你怎会在这,莫非……”陆知杭死里逃生,喘着粗气猜疑,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是承修让你来护着我的?”
“不是。”居流干脆利落地打破了陆知杭的幻想,看着眼前人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仍是面无表情。
“……”陆知杭嘴角抽了抽,顿时无语凝噎。
“不是现在的殿下,是两年前的殿下让我来保护你。”居流仔细想了想,纠正自己的说法。
“两年前?”陆知杭眼底闪过一丝茫然,不解道,“那你怎么今日才出现。”
“你没让我出现啊。”居流不假思索地回答。
“……算了,还是问问这歹人是谁派来的吧。”看着对方理直气壮的样子,陆知杭突然没了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他都不知晓云祈派了人保护他的安危,怎么让人出现。
居流没有再拘泥于这个话题中,剑刃直接在男子的脖颈那比划两下,摄人的剑意刺得人生疼,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你、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那男子抖索着嘴唇,底气不足道。
“那就杀了吧。”居流顺势接了下去,又转过头看向陆知杭,“可以吗?”
那男子没想到居流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边问话,手里的长剑边刺破了自己脖子上的肌肤,顿时剧痛袭来,疼得他面目狰狞,温热的液体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第154章
殷红色映入眼底, 鼻尖飘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陆知杭皱了皱眉头,看着直面死亡恐惧的男子仍是咬紧牙关不肯开口, 只好出声道:“能否把他交给承修拷问?”
这种抵死不从的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培养出来的,陆知杭自问他没有什么值得别人觊觎, 不惜杀死当朝驸马的东西, 说不定是冲着云祈来的也不一定。
非要说一个人,除了张楚裳他想不出谁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来杀他了。
但是对方还未在相府站稳脚跟,从今日去赴宴时, 张景焕对自己惋惜的态度来看,应是未曾从女主口中听到那些控诉的, 而自己的身份也与原著的陆止大不相同,张丞相不一定愿意冒这个风险下手。
“可以。”居流点了点头,没有犹豫,末了又道,“得过了今晚, 殿下现在不在府上。”
“你知晓他去了哪里吗?”陆知杭听他提起这茬,顺口问了句,并不指望居流会知道。
听陆知杭问起, 居流停顿了几秒, 最后才在犹疑中坚定他现在的主子是眼前俊逸温和的男子, 便如实回答:“在醉春楼。”
“咳……醉春楼?”这明显在自己意料之外的答案让陆知杭脚下一个踉跄, 他沉默了半响, 正色道, “是我想的那间醉春楼?”
“晏都有别的醉春楼吗?”居流茫然道。
得了确切的答案, 陆知杭嘴角一抽, 也不管地上支零破碎的自行车,以及那昏死过去的男人,沉声道,“你在这收拾一下,我先去醉春楼瞧瞧。”
他倒要看看,他的承修好端端的装病去青楼,是怎么逍遥快活的。
“你的伤?”居流歪了歪头,示意他最好上了药再去妥帖些。
“皮外伤,无碍。”陆知杭摇了摇头,轻声道。
从自行车上摔下来是有些难受,但他身体健朗,至多淤青破皮伤不到骨子里,陆知杭站都站得稳,走路不仔细瞧看不出有什么不妥,比起这些小伤,还是云祈重要些。
晏都是个纸迷金醉的销金窟,最不缺的就是花钱享受的地方,与鼎新主打美食美酒不同,醉春楼以美色歌姬闻名,乃是晏都名流闲暇时,最爱消遣的地方,正巧离他这条巷子不远。
理智告诉他,云祈到那儿去应是有什么要事,但一想到他的媳妇一再拒绝他,又失了忆,还处在喜欢姑娘家的状态,单单想到被旁人碰着了,他就开始酸了。
“就去看看……”陆知杭拍了拍染上灰尘的衣衫,整理妥当了后才轻声说着,一步一步往巷子外走去,尽头是一片灯火辉煌。
繁华闹市中人山人海,陆知杭的视线从两侧高楼移开,注意力始终停留在前方的醉春楼上。
浓妆艳抹的女子在大门前吆喝声不断,热情得吓人,看得陆知杭有些犹豫该不该进去了。
“好在没人认得我。”在心里安慰一番,陆知杭顺手在街边小摊买了副古怪的面具戴上,毕竟他的样貌称得人惹眼,保不齐之前游街、娶亲时被旁人记住,隔天驸马爷不满公主殿下,私自寻花问柳的八卦就要传遍晏都了。
将手中花纹繁复的面具戴在脸上,系好绳子后他才信步往前走去目标直指醉春楼。
这醉春楼不是非得招妓,行那风花雪月之事,单单煮酒烹茶,听曲吟诗的雅士也有,但像陆知杭这等打扮怪异,还婉拒歌姬,给了不少赏钱的客人确实不多。
“这位公子当真不用姑娘们弹琴唱曲?”领路的女子见他身姿颀长,气度不凡外还出手大方,锲而不舍道。
“不用,烦请姑娘带我到三楼的雅间即可。”陆知杭声音温雅如暖玉,听着好说话,可语气里分明透着几分不容置疑。
那姑娘嗫了嗫嘴唇,见怎么劝都没有用就没再继续说话,省得惹恼了贵人。
这醉春楼三楼的雅间,可不是一般人能去得了的,都是身价不菲的豪绅亦或者京中权贵,万万不是她这卖身的姑娘家得罪起的。
陆知杭进了醉春楼后,首先就在最次的大堂环视了一圈,不出所料没看到云祈的身影,打听一番才知贵人多在三楼的雅间。
跟着那女子到了雅间内,陆知杭嗅着屋内浓郁的香味,忍着不适点了一些酒菜,总算把人都打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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