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个好喝!”阮阳平勉强咽下口中的水煮肉片,给符元明的杯中斟满了奶茶。
闻言,符元明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麻婆豆腐,试探性地饮下奶茶,浓郁的奶味混着醇厚的茶香,甘甜怡人,冰凉的奶茶一杯下肚,瞬间沁人心脾,爽快得如置身秋高气爽中。
“妙哉!”符元明饮过后,赞许道。
几双筷子应接不暇的在桌上起起落落,几人吃得畅快淋漓,原先还叹这菜做得多了,没成想这会如蝗虫过境,一番横扫之下,已是所剩无几,几人皆是吃得饱胀满足。
符元明有些吃撑了,但却诗兴大发,命令伺候在旁的婢女递来笔墨纸砚,洋洋洒洒的在自己喜爱的几道菜都题了诗,剩余的几道则有阮阳平补全。
“师弟,你看还有别的菜需要题诗吗?”阮阳平捂着肚子,意犹未尽。
“你是想题诗,还想美餐一顿?”陆知杭失笑道。
阮阳平被戳破心中所想,讪讪地说道:“师弟,这不是咱们的酒楼吗?我自然该多上心。”
“师父,我们这酒楼约莫下月就要开张,您觉得这名字换作什么合适?”陆知杭轻笑着问道。
“既是想新颖别致,你这菜品也算得上独树一帜,不如就取名为鼎新如何?”符元明略一思索,提议道。
“鼎新酒楼?多谢师父赐名。”陆知杭念叨了一声,拱手致谢。
阮阳平见状也是一起行了礼,师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皆是心满意足。
经过这一日的试菜,符元明确定了两人在鼎新酒楼上是认真思索过后才准备操办,绝非一时兴起,故而在这事上给了他们颇多助力,几乎只要陆知杭提,就有求必应。
盘下酒楼的第一日,陆知杭殚精竭虑画好了酒楼内的设计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筹备人手,开始修缮起室内的装修,除了做到南北通透,照光明亮外,美观上也煞费苦工,既做到了创新还融合了江南人的审美。
除此之外又绞尽脑汁的想出了诸多有别于晏国的法子,精心设计了宣传单,又将酒楼内的人手几乎全换了一批,命人重新雇一批新人手。
盘下酒楼的第二日,符元明拜访旧友归来,陆知杭主动提议了试菜和题诗的事,终于完善了宣传单,在经过一番细微的调整后终于大功告成,在看着那道红豆双皮奶时,他突发奇想,经过了师兄的同意,把诗句改成了: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署名王维。
阮阳平曾问过他这王维是何人?他只笑笑说是一个归隐山林的大诗人,引来了师兄的一阵艳羡,说是要去拜访拜访,奈何他实在没法在晏国给他找一个王维出来,只能搪塞过去。
这缠绵动人的诗句也让陆知杭有了个念头,若是在鼎新酒楼内定期举办雅集如何?参与的读书人以鼎新酒楼内的息息相关的事物作诗词、写文章。
若是能中选,除了这顿饭免了不说,他还愿意筹集一批后,免费为其印刷,只是刚开始运作时,考虑到成本问题,数量肯定有限就是了,往后要是能做大再考虑扩张的问题。
晏国的舆论几乎只掌握在读书人和朝廷手中,手中笔能言尽天下事,此法若能行,无疑是对鼎新酒楼最好的传播媒介,到时就不仅仅是局限于江南,分店开到晏国各地也未尝不可。
他把这事与阮阳平提及,他师兄的名声在外,振臂一呼就有不少读书人愿意远赴江南,可行性还不小,于是陆知杭又把酒楼内的大堂划出一处,给开业时吟诗作对的读书人所用。
盘下酒楼的第三日,陆知杭命人一起在符府内开始酿造起了高粱酒和葡萄酒,既然是酒楼,当然少不了美酒,事物繁重,空余的时间还得在符元明那每日写些时文,就差把自己一个人拆成两个人用了。
到了第五日,鼎新酒楼的人手终于凑够了,小二禀报过陆昭后,他又回府和陆知杭提及,于是他只得找师父告假,抽出了五日的时间用作员工培训,入夜回了书房又补全了食谱,勉强把符府内的厨子都训练了个遍,大致掌握了所有菜谱的做法。
盘下酒楼的第十二日,陆知杭依据小二们所调查的口味和价格,在与阮阳平商定过后终于定下了最重的价格和方案,找来书坊替自己印刷了不少的宣传单,几日后奔赴到香皂作坊,裹挟着宣传单的香皂被哄抢一空,而那些宣传单也随着香皂的售卖流经江南各地。
在第一户高门宅院中,一名身着官服的耋耄老者展开放置在香皂旁的传单,入眼的就是那醒目的鼎新酒楼四字,随后就被那琳琅满目的宣传语所吸引,见到那些菜品,起初不以为意,后来瞧见了符元明和阮阳平的诗作,登时就严肃了起来。
在学问上,达者为先,哪怕他年岁比之阮阳平不知多出几十年,仍是敬佩其人的才学,不由收起了看戏的心态,严肃的钻研起了这张宣传单来。
在瞥见那首名为相思的诗作时,老者不可置信道:“这名叫王维的诗人名不见经传,写出的诗竟隐隐压了符大人一筹!”
这鼎新酒楼怕是不简单,能请的来这些早已声名远扬,或满腹经纶的才子,看来需得走上一遭了,不枉这些堪称绝句的诗词。
赞许的声音在每一户收到宣传单的人家中响起,而鼎新酒楼还未开业,就已经在整个江南有了一定的名气。
第十五日时,陆知杭自个设计了些酒壶,打上鼎新独有的标签用作防伪,用来装入葡萄酒和高粱酒,不过因为时日不长的缘故,那作坊只能赶工先造一批货,想到日后还要蒸馏提纯,他又托了师父那边花高价用琉璃打造了蒸馏需要用到的器具。
这个时代的晏国还没蒸馏技术,因此白酒的度数都高不到哪去,陆知杭有提纯酒精度数的心,但更大的用处是为了提纯出医用纯度的酒精,留着些在身上,总比没有好,哪怕这会用不到,谁能笃定以后也用不着呢?
这种种花费不菲,若不是香皂那便获利颇丰,还有阮阳平在旁支撑,只怕陆知杭根本无力承担。
到了第十八日,阮阳平终于勉强抽出他那满满当当的时间,把酒楼所需的食材都找到了稳定的供应商,都是新鲜的时蔬,渠道稳定,价格低廉,若是让陆知杭自己来,只怕是没那么好搞定。
盘下酒楼的第二十日,阮阳平发送的请柬都被凤濮城有名声的读书人收到了,大多数人都会给阮家个面子,仕林间的消息流通甚广,不过几日的时间,但凡有点门路的人都知道了鼎新酒楼的事。
二十五日那天,修缮许久的酒楼终于彻底完工,他定制的外观雅致的酒壶终于送来了第一批货,验收无误后,待到两日后,符府内的美酒才都酿造完成,紧赶慢赶地装满摆放在鼎新酒楼内的货架上。
盘下酒楼的第三十日,一切收尾的工作都尽数做好了,牌匾上由符元明题上了龙飞凤舞的四个烫金大字,挂在酒楼上辉煌气派,又用红布盖住,只等明日一早主家来揭开。
于大多数江南人而言,六月中旬除了燥热了些,与一年中的其他时节别无二致,可对那些即将赴约和一睹佳肴的人来说,则多了几丝期盼。
牌匾上的红布被陆知杭与阮阳平齐齐拉下,鞭炮声不绝于耳,引来行人的侧目,小声讨论着这处往日不是叫大兴酒楼?不过也有消息灵通的告知了这酒楼早已易主了,如今不可同日而语。
许是因为酒楼新颖的装修风格,不少人哪怕不明所以,都抱着凑热闹的心情进了屋,听到会员这个词都新奇得很。
原本一些只是恰巧路过,可门口的小厮亲热得好似见了爹娘的吆喝,双腿不知不觉的就自己走了进去。
鼎新酒楼内的占地面积颇大,但也架不住这么多人流,陆知杭协调了许久才弄好,而阮阳平则想着今天是开业的第一日,就赏脸跟着一起操办起来了,一门心思窝在读书人堆里吟诗作对。
大堂的中央处不少头戴纶巾的读书人在那摇头晃脑,少见的有人作出了一首好诗,立刻引来满堂喝彩,就连高居二楼雅间的士族乡绅都打开了木窗,环顾四周。
庖房内的十几位厨子忙得满头大汗,繁多的菜式让他们应接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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