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上车,我什么都不做。”张楚裳迟疑了片刻,尝试着和这大美人打商量。
实在不行让她知道对方究竟是谁也成,至少日后不用再漫无目的的寻找。
张楚裳事先跟随舅舅来江南行商主要是为了打探符元明的消息,能偶遇陆知杭实属意外之喜,无论如何她都不想错过这个人。
“滚。”云祈的话语轻飘飘得让人感受不出他的怒意,可一旦睹见眸光中蕴含的危险信号便可知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
张楚裳的与云祈对视时,心下不由一颤,莫名有种惧意在心头萦绕。
原著小说中,她和男主的第二次相遇是在饱经历练后,在相府重遇,那时的她早已心志坚定。
前世不过二十岁就在嫡母的暗害中早早去世,说到底还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
可她如今就是再害怕都不想退,尤其是看着那近在咫尺,日思夜想的人时。
“嗯……”陆知杭躺了一会,终于又被疼醒了。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在看着陌生的车厢后,下意识的寻找起了云祈来,想看看对方如何了,耳畔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顿时不敢动。
女主怎么会在这?
他都跑到江南来了,还能在沧县碰到对方,着实是孽缘。
“公子!”张楚裳的视线本就一直注意着陆知杭,这细微的动作立马就被她看了个正着,立马惊喜道。
闻言,云祈登时忘了还在马车边上的张楚裳,放下帘布就凑到了陆知杭跟前,见他面色不好,不由轻声道:“我送你去就医。”
陆知杭朝他颔首应下了,只是当务之急是先把女主支开才行。
云祈是知道自己身份的,而女主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能凭借匆匆一眼就认定自己是当时救下她的面具人。
这两个身份很显然不能重叠,更不能让他们知晓,否则以男主的情报网,自己暴露不过是在顷刻间,届时小命不保。
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的陆知杭忍着痛意,模仿起了那时低哑的声音,隔着一张厚实的帘布缓缓道:“姑娘,可否先行回去?”
张楚裳乍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心下立马就确认了车厢里的人真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结果对方一开口就是让自己离开。
她迟疑了一下,考虑到公子的伤势看起来颇重的样子,失落道:“我…我先走…公子可否留下姓名住处?”
说罢就退开了身子,把前路让给了马车,把选择权让给了陆知杭。
她其实内心是十分迫切想知道陆知杭姓甚名谁,究竟是何人?她日后又该去何处寻对方的,可张楚裳同样不想以卑劣的手段逼迫。
原本少女的春心一动,经过日日夜夜的辗转反侧早已情根深种,甚至听着对方明显吃痛的声音,她都舍不得让对方多说一句话。
“待我伤好了,会去寻你的。”陆知杭声音低沉暗哑,许了诺。
他就怕多耽搁下会暴露身份,尽量的把头侧到车厢内,不让女主瞥见他的真容。
“我在沧溟客栈等你,不论多久。”张楚裳大喜过望,陆知杭能愿意见她一面,已是意料之外的好事了。
车厢内的人没有回话,而车帘被随手放下,阻隔了两人的视线,看着缓缓行驶的马车,张楚裳稍显落寞,虽有了陆知杭口头上的承诺,仍是心有不安,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后方。
此处行人还算多,如果路途不远的话,她的力气锻炼了一年还是有不少的,跟上去该是无碍,至少知道公子家住何处,她也能心安。
此刻的她只恨自己出门为何不骑上马来呢?
第55章
只是原本信心十足的张楚裳在跟了半道后, 意外横生,再一回神时,那辆马车早已不见踪影,不由气急。
“看那车该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的, 又居住在沧县。”张楚裳跟丢了马车, 苦恼地站在原地分析起了往后该如何寻找自己的心上人来。
摇晃的马车在街巷上行驶, 一路朝着凤濮城名医家中而去。
云祈掀开窗幔,冷眼看着还跟在马车后边的张楚裳,神色不明道:“马夫,让这车跑快些。”
“呃……是。”那马夫额间细汗点点,不敢说不, 抽打的力道默默加大。
云祈脸上半点笑意也, 等到身后不见张楚裳的身影,这才好了一些, 垂眸看着脸色发白的陆知杭, 眼中蒙上了一层阴翳。
“怎么了?”陆知杭怔了怔,突然有些想伸手把对方皱紧的眉头抹平。
“……没事。”云祈尽量收敛起自己的不悦,思绪还落在方才二人的对话上。
好友?
哼!
越想他心里的不舒服越重,原来这财迷书生还是个风流才子, 除了自己这男扮女装的人外, 还有红颜知己。
偏生眼前的人为他冒了这么大风险,哪怕再不喜都不能在此时惊扰,只能把气压在心底, 恨不得把身侧的人拴在身上,莫要再招蜂引蝶。
陆知杭说完话, 已经不省人事了, 方才苦撑着起来打发走女主已经是用了不少的力气, 钻心的痛楚无时不刻不在折磨着他,手臂不能自由动弹。
药香味浓郁的房屋内陈设简约,四周的地面用青砖铺成,一味味的中药材堆放其中,装饰之物甚少。
院落内药童井然有序,精雕细琢的木床上躺着一个人,周遭里里外外围了好几个,坐在床榻上的王大夫神色平静的自上而下检查起了陆知杭的伤势。
他从不接寻常人的诊,只不过云祈身份特殊,自个又是阮家专用的大夫,哪怕千般不愿都只能替陆知杭诊治。
王大夫年近一甲子,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就算是差一口气就要断的人,他都能面不改色。
其实床上的这位伤者在他看来并不是多大的事,奈何人家身后有人,由不得他不慎重对待。
“如何?”云祈目不转睛地盯着已经检查完毕的大夫。
“坠马?”王大夫重复了一句。
“嗯。”云祈冷冷应了一声,只觉得这老头呱噪得很。
“捡回一条命,没什么致命伤,就是这一月内左手最好不要劳作。”王大夫有些啧啧称奇,从马背上跌落下来,除了肩膀那处严重了些,其他地方不过是皮外伤已经算得上福气了。
他倒是不知道陆知杭那会身下的良驹是在徒步行走,速度根本算不上快,只是从两三米的高度摔下来,得益于草坪的缓冲和他自己的保护没有伤到致命的地方,主要还是失控的马蹄在踩下来时剐蹭到了。
要是被实实在在的踩踏上,估计就不是这点伤,整支手臂碎裂都不无可能。
说来只能感叹他命大。
“你看仔细些。”云祈皱了皱眉,怎么都不信只是这点伤。
他被陆知杭护在怀里看得不真切,但也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在自己耳边擦过得马蹄声,可别是这庸医医术不精,耽误了伤情。
真要如此,他就把这医馆踏平。
“我再瞧瞧。”大夫嘴角不易察觉地抽了抽,不想和他们这些达官贵人纠缠,照做就是。
这位来历不明,王大夫虽不清楚对方具体的身份,但以家主对他的恭敬程度来说,绝非凡人,他一个小小的医者可惹不起。
在上了药包扎好后,云祈又叮嘱了对方按时上符府的门查看一番陆知杭的伤情,这才遣人把对方送回府上了。
至于那马夫……
想到那个人,他冷哼一声。
万幸陆知杭没有出什么大事,否则他定要那人偿命,不过现在这情况,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出去玩了一趟,回来人已经躺床上了,符元明知晓这噩耗时,甚至以为两人是不是自知此生无望,要寻短见了?
“你!你这是怎么了?”符元明指着被缠得严严实实,露出的手背上还有点擦伤的陆知杭,惊愕道。
“坠马了。”陆知杭轻描淡写地说道。
“恩公啊,你要实在想与那姑娘在一块,师父给你想办法,怎可拿性命当儿戏?”符元明看着整条手臂都被包裹起来的陆知杭,泪眼朦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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