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盛乐看得晃了眼:“算了,朕不跟你计较。”
沈徽最爱看的,就是他得意洋洋充满勃勃生机的模样:“陛下要小心有人故意曲解您的旨意,离皇都越远,政令就越难以通达。”
“嗯,我派了心思比较灵活的羽林卫去各地,每到一县,都要演讲解释三日及以上的,即便有人想搞事情,也要掂量掂量,能不能敌过羽林卫手中的刀刃,倘若他们中间有人被收买,呵,细致到了每一个县都有的消息,但凡稍微有点儿不同,都能被咱们的人觉察。”殷盛乐当然在派人出去演讲的同时,也派了不少人从旁监督。
“陛下心里有数便好。”沈徽愈发地想要出去帮殷盛乐办事了,但宫里的老鼠还没能揪出来,他还必须忍耐住一段时间。
殷盛乐又把朝上一些琐碎的事情拿来跟沈徽说,自己拿不准的,就征求一下沈徽的意见,更多的,只是拿来当小故事一样地说,怕沈徽待在宣德宫里无聊罢了。
晚膳照旧是两个人一起用,殷盛乐不怀好意地想给沈徽灌酒,被后者看破不说破,其实这两人的酒量一开始都不怎么好,只不过殷盛乐在北疆常常深入草原,草原的夜晚极冷,他们便会随身带着烈酒,冷了便喝两口暖身,久而久之,酒量便锻炼出来了。
而沈徽的身体情况摆在那里,即便不得不饮酒,也只是小酌一二。
“这可是娘她特意送来,上好的养身酒呢,你多喝两杯没事的。”杯中的液体色如琥珀,与沈徽浅色的双目交相辉映。
自打晓得殷盛乐吃了窝边草,商皇后就为这不省心的家伙操碎了心。
又怕他年少贪欢亏了身子,又怕他不知节制伤了沈徽。
毕竟沈徽到底是自家看着长大的,算是知根知底,若他出了什么事情,儿子受打击是一回事,若再换个外人来......商皇后不放心,于是她自打把手上的大部分事务都放下之后,便开始自学医术了。
沈徽已经有了两分醉意:“陛下不必灌臣酒的。”
被爱人说破心思,殷盛乐半点不觉尴尬,而是愈发开心起来:“那你亲亲我。”
沈徽双颊烧红,他侧身过去,在殷盛乐脸上落下一个还带着酒气的亲吻。
殷盛乐不知满足地指指自己双唇:“得亲这儿才算数。”
不得已,沈徽又亲了一口,这一回没有偏颇了,只不过被他逮准了机会,按着双肩拉进怀里,坐在他膝上,狠狠纠缠了一番。
*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
现在基本上就是郎有情郎有意了,假如看见感情好的夫夫自驾游,默默祝福就好,无须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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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二更啊我做到了
对着爱人, 殷盛乐总不太愿意暴露出自己强硬的一面,哪怕在床单上翻滚,玩些不得了的新花样, 也必得是得了沈徽的应予,才肯下嘴。
或许他本能地觉得乖巧些会更讨人喜欢?
但即便脑子里是这么想的, 他实际表现出来的效果却是无比地叛逆。
不过在饭后小酌一杯养身酒,他也非磨着沈徽多喝下些, 被沈徽看破拒绝, 还厚颜无耻地索要亲亲, 亲完了犹觉不够,又把人按在自己怀里厮磨, 连声“好哥哥”地叫着, 手上做的却不是多么讲究孝悌的事情。
沈徽原本就脸皮子薄, 又抵不过他的力道, 只能揪着殷盛乐腰里好容易才能拧动的肉, 嘴都叫他啃得红了:“你脑子里头整天装的就是这种事吗?”
“当然不止。”殷盛乐贴着他撒娇道,“可我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呀, 小时候我写完功课,你都许我去耍个陀螺,跑个马的。”
沈徽无奈:“那也不该在这儿。”
他们刚用过晚膳, 桌子都还没来得及收呢。
恍恍惚惚地,沈徽感觉自己变成了桌上躺的那条才刚吃了一般的烧鱼,被殷盛乐钳制在手里,他挣脱不了,用力捶吧, 又下不去手, 上次一恼火, 把殷盛乐踹下床去,叫他脑袋撞在柜脚上,青了好几天,印子才褪下去。
“你那边的事情说完了,就不想听听我这边的事吗?”沈徽提着殷盛乐的耳朵问。
殷盛乐满眼的无辜,抱着沈徽起身来,对外吩咐一声,叫合乐来收拾桌子,转身进了内间,穿过垂珠的门,再绕过两扇厚重的屏风,把人抵在龙床柱上:“想听。”
沈徽一辈子的好教养迟早要被这厚脸皮子的嚯嚯完。
“这回换了个人过来,地位应该比那小太监高上不少,我叫合乐盯着了。”沈徽双手扶柱,织物簌簌落地。
殷盛乐上来,腹背相抵,撩开散发:“嗯,看来太傅的模样,还是很能骗人的。”
沈徽眼角飞红,侧过脸来,双瞳之中珠光流转,黑发别于而后,落出殷红的耳垂,不肯接殷盛乐的话:“与那人打了半日机锋,他才略微透出些意思,说是能趁你不在,偷偷将我‘救’出去。”
“想得倒美!”殷盛乐冷笑一声,宣德宫与东宫的守备是最严的,明处暗处防了无数层,那些人之所以能伸手进来,不过是因为他要钓鱼,故意留出了口子。
捻着细蕊,殷盛乐越看沈徽颈子上那抹故意嘬吻出来,给人知晓太傅大人境遇的痕迹,就越是不爽:“阿徽答应他了?”
沈徽轻颤着,连连吸气:“还没,我说,要考虑考虑。”
这话叫殷盛乐心里好受许多,他低头,在旧迹上落下新痕,掌若游鱼又似夜雾,于浪崖与山林见游转嬉戏,攀柱而上,徊转倒覆:“大白天地做胡梦,我才不叫他得逞!”
叫人摁得那么重,沈徽哪里还看不出身后这人又莫名其妙地吃起了飞醋?
“总得问过你才好决定下一步要怎么走。”他眼中潋滟着水色,如此轻声细语地顺着殷盛乐的心意来安抚两句,便又转过脸去,将额头抵在床柱上,似是轻轻地啜泣了声,秾露如泪而堕,“......我又没有真的要走,你......”
他说不出那话,牙关紧锁,两股战战,黏糊糊的东西滴在自己脚背上,愈发叫他难站得住了,往下一看,才发现龙床边上铺的一层深黑的地毯,星星点点连绵落上,更加醒目了。
沈徽羞得脑子发胀,难以呼吸,他甚至觉得自己快要晕厥过去了。
在密室里,两人胡闹的时候比这更过分的不是没有,但密室毕竟是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再将床帘一拉,被子一盖,光线昏昏沉沉,只有混沌里的相触,哪里比得上今日看得鲜明?
“你非要这么耍弄我吗?”沈徽心里突兀地生出一股子委屈。
见他发了脾气,殷盛乐反而心气平和了下来:“哪里是耍弄?明明是鱼和与水,两厢具欢的美事,难道现在这样,不比上次往你身上滴烛泪更加情柔?”
为了达到更加逼真的效果,叫那些人觉得自己真的是受人欺辱了,沈徽坦然身受,还故意将凝固的红蜡留在发梢,脸颊上也散碎着少许细末地叫那接头的人瞧见,如今再度提起,却是往他脑子里再加上一锅子烧热的水:“这哪能一样?”
“啊?”殷盛乐语气中带着笑:“我明白了,哥哥更喜欢凶一些的。”
这声哥叫得沈徽头晕眼花:“不是,你这人怎么尽胡搅蛮缠了呢?”
这段日子他没能上朝,对外的说法是老毛病犯了,请假养病,不然他就能有机会见识见识殷盛乐对着外人是如何变本加厉地胡搅蛮缠强词夺理了。
“我若不死缠着,你现在只怕还离我远远儿地呢,哪儿能像今日一样?”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来,沈徽就更气了。
但这回他没能有反驳的空闲,殷盛乐从后头攥住了腿弯,又一手握在腰间,肩头微微一痛,便多出来一排牙齿,身后这人咬完了,湿乎乎地留下一个整齐的圈子,还要故作委屈地道:“那小七会尽量变得凶一些的,阿徽不要嫌弃小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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