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太正直(穿书)(54)
说话时捂着自己的脸,眸色生辉,皇后就消气了,道:“你不觉得我居心不良?”
“那我也认了。”赵攸道一句,牵着她的手就要往后院走,一面道:“我本想带你去花船玩,没想到你畏水,便也作罢了,只是这个生辰有些无趣。”
皇后幽幽一笑,道:“陛下将昨夜硌到你的腰的宝贝送于我即可。”
闻言,赵攸脚步一顿,秋色下的温沭唇角染笑,就连一双眸子都带着狡黠,她哼一声道;“本就是给你的,谁让苏氏夫妇上赶着给你送玉,我就只好给你换成玉的。”
什么叫换成玉的?皇后有些不理解,想多问一句,赵攸就气得走了,留下她一人站在原地。
小皇帝又炸毛了。
两人一起回到作客的屋子,小皇帝忙了许久后胳膊有些酸,见到皇后进来就伸了伸自己的胳膊,“手酸。”
皇后也没有多话,坐在一旁给她揉了揉。坐下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外面有个孩子趴在门板上,冲着里面两人道:“姐姐、姐夫,隔壁婶娘要见见你们。”
皇后会心一笑,拍了拍赵攸的肩膀:“我替你将银子要回来,如何?”
赵攸不明白,站着也要起身,皇后按住了她,指着里侧的床榻道:“你先睡上半个时辰,我去去就回。”
赵攸虽说狐疑也没有再拒绝,起身往床榻那边走过去,皇后见她上榻后才绕道去隔壁胭脂铺。
半个时辰后,隔壁小厮来药铺将胭脂都搬回店里,柳钦忙走到门口去阻拦。
小厮抱着自己家的胭脂道:“柳大夫,您闺女将胭脂都卖给我们掌柜的了,银子都给了,你别让我们不好做事啊。”
柳钦气得脑壳疼,就知晓是小温沭坏他的好事,怒气冲冲地走到后院时,赵攸刚睡醒。
两人撞了正着,柳钦扯着嗓子喊道:“你还想不想要师娘了?”
赵攸不知发生什么事,柳钦一嗓子吼完以后,皇后才从后门那里慢慢走来,她直接回道:“师娘是谁,你拉出来让我见见,你骗我夫君几千两银子,我不过讨回来罢了。”
柳钦气得原地跳了下,指着门口:“你给我滚。”
赵攸也有些生气了,拉着皇后就走,回身又道:“老道士,你以后不要找我媳妇,看谁给你养老。”
柳钦气得在后头跳脚大骂,扬言不准两人再进门。
赵攸走后不久,就有位面纱女子登门,见到柳钦后直接道:“柳大夫,治好我的伤需要多少银子?”
“早就已经说过了,我不善去疤,你寻我也是无用的。”柳钦心头憋着火,说话声音也跟着大了些。
温瑾让人将店铺门直接关了起来,自己在一旁坐下,道:“柳大夫勿要拒绝,银子若觉得无用,你后院里几个孩子的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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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两人回宫后,赵攸就将自己做了两天的木头兔子交了出来。
皇后看到刀工粗糙的兔子后,唇角弯了弯,揶揄道:“这个硌到腰,确实很疼。”眼光还朝赵攸的腰那里看去。
赵攸摸着自己昨夜被硌疼的地方,没好气道:“你就是故意的。”
“嗯,我就是故意的。”皇后道,她眸似桃花,顾盼生辉。捏着兔子的双手也格外白皙,指尖修长,摩挲着兔子耳朵那里,道:“我给你修一修边幅。”
“你也会?”赵攸惊喜,忙从一旁的小几上找出刻刀给递了过去。
兔子刻得生动,就是木头没有打滑后,有些碎屑夹在里面,皇后往一侧挪了挪。小心地用刻刀慢慢刮去。
皇后刻得用心,赵攸看得仔细,两人屏息凝神,殿内静悄悄的。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忽而有人过来禀告,道:“陛下,贵妃在外面求见。”
声音入耳,惊得皇后刀片滑向指尖,恰好划破一道口子。赵攸一惊,忙按住了流血的伤口,不悦地对外道:“让她回去,无事不要踏出殿门。”
宫人诺了一声后,就小跑着出去传话。
殿外的季贵妃咬牙切齿地恨,却又无可奈何,她忍了又忍后,怨恨地朝殿内看了一眼,转身去慈宁殿找陈太妃。
皇后划破了指尖,大颗的血珠子渗出,赵攸心中埋怨季贵妃,嘀咕几句后亲自给皇后上药。皇后自己没有觉得大碍,上过药后就见赵攸自己在打磨那只兔子。
赵攸磨了几下后,才道:“皇后,我们何时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皇后顶的是温瑾的名字,让她心中总觉得哪里不舒服,总担心有人将这件事揭露出来,将皇后陷于危险境地。
“眼下也好。”皇后漫不经心地看她一眼,起身回华殿打理药草。
赵攸一路屁颠屁颠地跟过,路过庭院的时候不忘把兔子也给抱着。
出了福宁殿后,赵攸揪着兔子耳朵,手感很好,多摸两下,扭头看着皇后阳光下几近透明的肌肤,伸手也想去摸摸。
手刚伸到半路上就觉得这样不好,大庭广众不好动手动脚,就尴尬地收了回去。
走到半路上遇到慈宁殿的内侍,上前行礼道:“皇后,太妃宫中事务有些不明,想请您过去商议。”
赵攸看了一眼,继续摸着兔子皮毛,冷冷道:“事务不明就让宫人去打理,皇后又非闲人,跟着你们太妃后面转?”
内侍被说得腰深深弯了下去,笑说:“陛下说笑了,太妃想着与皇后旧日也曾亲近,故而才敢劳烦。”
说到底是要见一面。皇后接过赵攸手里的兔子,眸色不明,回道:“可,待我回去更衣。”
内侍达到目的后就行礼退下。
赵攸气鼓鼓道:“你去那里做什么,指不定人家下了套子等你去钻,你怎么傻乎乎地送上门。”
皇后莞尔:“总要面对的,我也很想知晓陈氏的底牌是什么。”
赵攸也没再劝,不情不愿地跟着皇后回华殿。皇后去慈宁殿商议宫务,她不好跟着过去,就躺在软塌上玩着兔子,时不时地向内殿更衣的人那里看一眼。
她在外向里面喊话道:“穿红色的。”
皇后不理她,天天嚷着穿红色的,也不知脑子里想什么,她换一身青色的裙裳走了出来。
赵攸不满意,摇首道:“不好看,去换。”
“这是你送来的,既然不好看又为何送来?”皇后瞥她一眼,戳破她的小心思,都是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的小皇帝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上下看了一眼后道:“也很好看,皇后穿什么都很好看。”
嘴甜了。
“你若无事就在殿内帮我将账本看看。”皇后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淡淡吩咐道。
赵攸不乐意,道:“你且看看你自己,整日不是看账本就是去玩你的草,与她们相处的时间都比我多,不看。”
听着不甘心的抗议,皇后回身正视她:“这是你的后宫,你若将那些女人都赶出去,哪里就会有这么多支出,整日里不是衣裳就是首饰,这是谁的错?”
“那、那也不是我的错,是、是你爹的错,没事谁让他塞这么多女人进宫的,还说什么平衡之策,将季贵妃送进来,都是你爹的错。”赵攸支吾半天后想到了理由,将黑锅丢给了温轶。
皇后也是被她的强词夺理说的一怔,眸色流转后方道:“那你现在可以赶出去的。”
“我、我哪有本事赶出去。”赵攸被戳到痛处,抬首看了一眼书案上的账簿,不甘心道:“那你去就是了,我给你看看。”
她委屈又不情愿,如今的处境都是艰难的,好不容易掌控了内廷,外朝那里恐怕还需一段时间。皇后看过一眼后就想起陈柏,前世也不知温瑾用了什么手段竟说服了他。
如今要想与温轶正面抗衡,还需陈柏的支持。
苏文孝那里怕是挡不多久,他一而再的暗中帮助赵攸,甚至在处置温瑾一事上正面出手,温轶心中多少有了疑惑。一旦被发现了,事情就变得艰难。
季荀那处是指望不上了,前世里皇帝死后,他就带着兵马跑了,这次已然不可信。
这些事情赵攸是不知道的,心里对季荀还有些希望的。她回身看着坐在榻上揪着兔子耳朵的赵攸,下意识提醒道:“季荀那处莫要再指望了,如有必要让旁人代替他,先夺军权。”
赵攸一惊,“为何?”
皇后不知该如何解释,小皇帝性子多疑,政事上非要追问到底的,沉吟须臾方道:“季荀不可信,你且听我的。”
赵攸目露疑惑,半晌后才默默点头,也不知她是信还是不信。
皇后心中明白小皇帝没有全信,面色都是不悦的,她缓步走过去在一旁坐下,摸上赵攸微蹙的眉眼:“我不喜欢季贵妃。”
赵攸还是不信,却任由她的手在自己眉眼处抚摸,不自信道:“你吃醋了?”
这么多时日相处下来,她也觉得皇后并非传统女子,什么三妻四妾在她这里根本走不通的。她是不喜欢那些后妃,皇后才会放心,若真正遇到花心的,皇后这个性子肯定也会吃亏的。
“是又如何?”皇后轻声道,笑意柔和。她相信赵攸并非花心之人,前世里也看得透彻。哪怕温瑾那样不堪,她都会选择深爱的。
听到皇后亲口承认,赵攸心底的疑惑散了下去,眼底漫出得意的笑容,反勾住皇后的脖子,“那你喜欢我,对不?”
“喜欢又如何,你若三心二意,我又怎么阻拦?”皇后微微俯身,两人靠在榻上,她的手抚过小皇帝轻抿的唇角。
宫廷之事本就不是一人可决定的事,尤其是皇帝,后妃那么多的情况下又怎会心念一人。赵攸明白她的担忧,便道:“那我们就将后宫里的女人赶走,季贵妃那里只能从季荀处着手,改日我与苏文孝商议下,他应当会着手去做。”
换掉季荀也是温轶心心念念的事,苏文孝必与他联手,到时两个老狐狸在一起,事情就会简单多了,难就难在谁接手季荀的兵。
万万不能便宜温轶!
她纠结而又茫然,皇后觉得她有趣可爱,方才还是满腹狐疑,现在又想着谁来接任季荀。她笑着亲了亲呆子的鼻尖后就起身,道:“我去陈氏那里,好好干活。”
说完就要走,赵攸一把拉住她:“干活要给钱,你这么抠门就拿你自己抵扣。”
皇后蹙眉不解,恍惚的时候,小皇帝攀上她的肩膀,忽而将吻落在颈间肌肤上。
赵攸蓄谋很久了,眼睛眯着极为享受,她不懂技巧,亲了会儿就松开,眉眼一蹙不放心道:“你早些回来,半个时辰后若不回来,我就去找你,不用顾及陈氏的颜面。”
这话说得极为霸气,皇后摸着自己颈间的吻痕,睨她一眼:“陛下说这句话的勇气甚佳,不如想想如何将后宫的女人都送出去,这样你才能更有勇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