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太正直(穿书)(50)
赵攸觉得奇怪, 回头看了一眼被丢在花圃里的药草,好心道:“那些草不管了吗?”
“不管了。”皇后头也不回,回殿后让宫娥去打些热水来,亲自给赵攸清洗换衣袍,指甲缝隙都是泥巴。
皇后心中说不出的滋味,看着赵攸这张令人心疼的脸颊后,伸手去捏了捏她的耳垂。不经意间暧昧的动作让赵攸心一跳,她也伸手去摸皇后的耳朵,低声道:“那些药草来得不容易,不能随便丢。”
方才嫌弃药草跟她争宠,现在又可惜,皇后摸着她放在自己耳畔的手,“我待会去看看那,你自己在殿内休息会。”
赵攸今日没有午睡,打了哈欠后就去殿内小憩会,好在将皇后哄好了,晚上可以睡好觉了。
入夜后赵攸想起即将的中秋节一事,两人在京都没有亲人,实在要算的也只有柳钦,便道:“要不将柳钦召进宫来热闹下?”
宫廷在皇后的经营下有了自己的人脉,陈氏想要闹什么幺蛾子也被立即发现的,既然两人都是自由的,何不开心些。
皇后没有多想,对于这些佳节没有平常人那样的欣喜,道:“不必,不见他我反而开心些。他骗你的银子还得要回来,不能像我的手镯那样平白被他拿去了。”
赵攸习惯了,皇后在这些方面都会看得很重,尤其是被柳钦骗去的。她翻了身后缩进被窝里,露出大大的脑袋,“随你,只是多半要不回来的。”
皇后也躺了下来,回眸凝视里侧的脑袋,伸手过去摸摸她鬓角的碎发:“你过来些,躲在里面做什么。”
她二人给赵攸一种恍惚的感觉,皇后性子时而成熟时而又为小事而计较,让人看不清她的想法。
尤其是那个梦境,她总觉得皇后不像表面这样简单,可是因一个梦境而疑心,显然就太过分了。
一面想一面向皇后处挪去,皇后伸手抱着她,下颚抵在她的头顶,低声道:“你今日怎地想起来出宫?”
皇后声音带着轻柔,听得赵攸心中很甜,“你惦记着药草,我就给你去找了。”
“傻气。”皇后低呼一声,忽而将唇角落在她颈间肌肤上,轻轻摩挲,脑海里掠过黄昏时的情景,轻轻呼出一口气,好久不曾有人为她做这些小事了。
原以为赵攸呆傻,多半等她消气,不想会主动去找柳钦讨要药草,明知道会被骗还是傻乎乎地过去,白白花费几千两银子。
她哀叹道:“真是个败家的。”
两人就这么相依靠,赵攸也没有去回答,回身圈住皇后的脖子,凑到她的眼下:“我很不大方,可还是愿意哄皇后开心的。”
皇后浅笑,果然还是大方的赵攸爱人,她阖眸亲上她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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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是心甘情愿地被骗去银子,皇后心中不服气,得空就带着人出宫,银子要不回来也就罢了,多要些稀有药草也是不错的。
柳钦在前堂忙不过来,没有时间招呼皇后。她就自己去后面去挖。
后院一墙之隔就是胭脂铺,今日没有生意,掌柜地就时刻注意着动静,看到牛大夫将自己的胭脂免费送人后,气得胸口疼与他说不出道理后见到她的女儿就想去理论,她从后门进了院子,见到在地里忙活的女子就走过去,先问话:“姑娘,你是不是柳大夫的女儿?”
皇后一惊,不想她就这么闯进来了,她站起身浅浅一笑,点头应下。
“那正好我们就理论下,你那败家夫君将我铺子里的胭脂全都买了,说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胭脂就全买下送你,谁知转头就送人家,这就是在拆我招牌的,左右邻居不好将事情做得这么绝啊。”
皇后有些头疼,道:“都怨我爹,是他坑骗我夫君的,白白花了几千两银子,您要不将胭脂都要回去,将银子还我夫君?”
这么一说,就见胭脂铺掌柜退后两步,将几千两银子吐出来她可是舍不得的,犹豫两下后决定还是得找牛大夫说理。
皇后一句话将人打发走了,又继续去挖,趁着柳钦无暇分身就将珍贵的都挖了些。赵攸不识药草,带回去的都是些普通的,还傻乎乎地当作宝贝。
挖好后就先将药草送回宫,她净手去前院找柳钦。
柳钦刚送走病人,见她过来后就从柜子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琉璃盒,上面还点缀着几颗琉璃彩珠,直接递到皇后面前:“送你生辰贺礼,还有两天了,我就顺道给你,免得又说我小气。”
里面装的是胭脂,从哪里来的不用皇后深想也知是赵攸买的。拿赵攸买的胭脂转送给她,皇后都不知该说什么的好,想了想还是顺手接过来。
柳钦心里得意,道:“你看就我记得你的生辰,你的假夫君什么都不知道。”
“真不要脸。”皇后嫌弃地看了一眼,眸色愈发幽深,没有多作计较,带着随从回宫去了。
这样的答复,柳钦也已习惯了,拿着蒲扇摇了摇,算着这些胭脂可以维持多少时日。
皇后回宫后就去花圃,赵攸与安时舟秘密商谈许久,待安时舟出殿时就看到台阶上趴着的白兔子,无精打采。
他有些奇怪,不知为何小皇帝宫里竟养着一只兔子,看过一眼后就大步离开。
赵攸随后就走了出来,看到兔子后想起她哄好皇后的事情,上前摸了摸兔子脑袋,欲回中宫的时候苏文孝来了。
不知他来何事,赵攸客气地将人请了进来。
苏文孝依旧一副儒雅之色,行礼后便道:“陛下,臣与安驸马商议后,待明年陛下生辰后就上奏请首辅还政。”
赵攸没有多大的喜色,毕竟温轶明面上放手,暗地里也不会的,到时她依旧还是做不得主。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温家不败,她是无法掌权的。
皇帝沉默不语,苏文孝也猜到帝王心思,作揖道:“这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的,首辅自然会努力拒绝,到时他分神之后,臣等也好努力一二。”
赵攸颔首,言道;“首辅心思不正,长子温隽与他倒是不同心,这点卿该知晓。”
温隽在苏文孝手下当差,性格能力知晓得一清二楚,然他是愚孝之人,做不得引路人。他叹息道:“陛下心思是好,只是温隽不会心向陛下。”
“朕知晓,倒不如与苏韶一般调出临安城。”赵攸提醒道。温隽并非是温轶的左膀右臂,皆因他的性子使然,这样的人可帮一方百姓谋取福利。
再者为着皇后,她也不想将温家满门都灭了,留一脉也是好事。
苏文孝立即明白小皇帝的心思,说不震惊是假的,他不解道:“陛下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皇帝道:“朕虽恨温轶,可皇后头顶也有一个温字,她若想坐稳后位,温氏留一脉,就看苏卿有没有本事将人不动声色调出去。人在外,若听话就皆大欢喜,不听话也相信苏卿有办法的。”
她在赌苏文孝的心,两家交好必会为温家留一脉的。
苏文孝莫名觉得自己的路走对了,留下温隽虽说有患,但他当懂得局势,毕竟还有妻子孩子要活着。他当即附和道:“陛下英明。”
聊过几件大事后,苏文孝掏出一锦盒递给小皇帝,“两日后就是皇后的生辰,这是内子送于皇后,望陛下转交。”
皇后生辰?赵攸狐疑地将盒子接下,礼貌性回一句:“朕替皇后谢谢苏卿。”
苏文孝将礼留下后就大步离去,今春考上的前三甲中有不少心思玲珑的,他欲从中给陛下选几人出来,到时朝堂上也好说话。
殿内的皇帝对着锦盒发呆,半晌后才打开,里面的一对翠玉镯子。皇后不大喜欢这些饰物,送过去也是压箱底。她就是不知皇后喜欢什么,还有苏文孝巴巴地过来提醒,显然的怕她不知道。
确实,她不知道。
皇后对外的生辰是按照温瑾来的,真正是哪日,赵攸也不知道,她拍了拍脑袋,将锦盒藏了下来,待生辰过后再给她。
大事处理好后,她抱着白兔回华殿,路上遇到给太妃请安的赵闽。
两人撞了正着,赵闽盯着皇帝手中的白兔,想起宫里笑谈,就道:“阿兄这是又想唆使兔子去吃皇后的花草,不怕再次被赶出来?”
赵攸瞪了一眼,道:“别在朕面前晃悠,你选妃一事如何了,也该娶个妻子回家管管你。”
赵闽整日玩乐,对于宫里的事也多少知晓些许,以前还有些心思与皇帝争,自从看到母妃被皇后压得透不过气后就觉得不如做个闲散王爷。
他也看得清,首辅是想扶持他上位的,只是他在娶庶女这件事上看得很清楚,温轶太过强势,就算他登基了,怕也与赵攸一样做个傀儡。
傀儡哪里有自由,连娶皇后都不能做主。娶了温家女子还得日日捧着,他觉得心中不舒服,就和他娶庶女是一样的道理,没有自由。
他觉得皇帝对皇后不像是真心,倒像是无奈,他还是挺可怜赵攸的。
皇后长得好看,他初见觉得心动,看久了也无甚滋味,倒不如没隔几日就换一个的舒服。
提及选妃的事,他无奈道:“我看中的姑娘不是病了就是八字相克,臣弟也想娶。”
赵攸笑道:“那你就听太妃的。”
陈氏想让赵闽娶武将之女,就像是禁军统领陈柏的女儿,可赵闽不愿意,就因陈家女儿学武,姿色差了些。赵闽如何都不同意,看中的都是文臣之女,两人僵持到现在。
以至于温轶暗中让人病了,或是说八字不和。
赵闽不乐意,抬脚就向慈宁殿走去,赵攸看着他的背影,神色渐渐森冷,连带着眼神都沉了下去。赵闽还是惦记她的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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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忙碌后就回到华殿,榻上躺着小皇帝与一只雪白的兔子,赵攸的手还揪着兔子耳朵,生怕它跑了似的。
听说她饿了兔子好几天了,存心将气撒在兔子上。
皇后看过一眼后就入内更衣净手,出来的时候一人一兔姿势都没有变。她走近后赵攸就放了兔子,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皇后也躺会。”
兔子左右看一眼,看到皇后后就扑了过去。在没有吃药草的时候,喂它吃食都是皇后,几日未见她也有些想念。
赵攸静静看着皇后摸着兔子脊背上的皮毛,想起苏文孝的话,过两日就是生辰,可是皇后为何不曾提及呢?
她也想不通,或许皇后不在意生辰的事。在皇后躺下后,她就挪了过去,开口道:“我想将温隽调出临安城,最好选一偏远之地磨炼几载。”
两人一贴近就感受到对方的体温,皇后心存旖旎,见到小皇帝愁眉不展就想起前世的事,温隽是一愚孝之人,也生生毁在首辅手中。
其实只要他看开些,也不会落得身死的局面。
她赞成小皇帝的看法,“也可,此事让安时舟去办,苏大人会从旁协助的。温隽留京对大局并无太多影响,走了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