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太正直(穿书)(20)
柳钦不想她会开口反驳,瞪过一眼:“你闭嘴,你吃了我十几年的饭可付过银子,拿你夫君一枚玉佩相抵,算是便宜了。”
赵攸气得小脸通红,回道:“娶她时给了聘礼。”
“你这娃娃不懂事,我这老道可是她的师父,你聘礼不给我,给她那个脑子不好的爹?”柳钦也气,牛脾气又上来了。
皇后扶额,回身将赵攸身上的玉佩解下,扔给了牛观主,“这下可抵你十几年的饭钱?”
柳钦满意地点头,看向皇后:“你怎地嫁了个女娃娃?”
赵攸一惊,立即道:“你这老道胡言乱语。”
柳钦摸着玉佩顿觉很好,看着自己草被拔后留下的坑又觉心疼,没好气道:“你给老道把把脉,就知你是不是女娃娃。”
赵攸躲回皇后身后,拽着她的衣袖低声道:“我们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0点入v,三章连发三万字,答应你们的加更。
记得一章一章看,不能跳订,不然会看不懂的。
你们答应我的,不能抛弃我,哭唧唧jpg.
第23章 23
道观里四处漏风, 唯独庭院里的花圃可以看看, 赵攸早就将药草丢给柳钦,拉着皇后想要回去,这个道士神神秘秘, 定有古怪。
她要走,皇后反牵着她的手往观里走去,一面道:“不要理他, 约莫是几日未曾饮酒,又在说酒话。”
“没有饮酒哪里来的酒话?”赵攸想不通,回身看了一眼老道士,嫌弃地哼了一声。
这一声恰好落在柳钦耳朵里, 他三两步上前就捉住赵攸的手腕,顺手一探。
速度太快令赵攸来不及拒绝, 待回过神来老道士早就已经撤手,同样以嫌弃的眼神看着她:“这个小女娃一点都不诚实, 女子就女子,你俩上床睡觉难道不脱衣服?这点都发现不了, 做什么夫妻……呸,是妻妻。”
一番话羞得皇后面色通红,眸色严厉, 道:“你再胡言乱语,将玉佩还我。”
蛇打七寸,柳钦三大喜好,一是药草二是饮酒, 三便是爱财。眼见着自己养大的人站在夫君那边,他叹息着伸手捻着自己的胡子,道:“玉佩是不可能还你的,你拿几坛好酒再说诊脉的事。”
赵攸被这老道士诓得头疼,细细想后明白过来,皇后带她来看大夫,只是她身子很好,哪里就用得到看大夫?最主要的是皇后知晓她是女子,竟一点都不惊讶。
这个白莲花到底知道她多少秘密?
皇后上下看了小皇帝一眼,玉佩已经被摘下了,身上最尊贵的饰品也没了,一身朴素也着实没有值钱的东西。且小皇帝还没有出门带银子的习惯,而她也是如此。
两人大抵便是民间所说的身无分文。她顿了顿,试探道:“你的那株草也不是什么珍贵灵芝,普通的药草罢了,谈不上价值连城。”
柳钦被她毫不留情地戳穿后顿觉恼怒,指着门口:“你二人给老道滚出去。”
正合赵攸的意思,她拉着皇后就想走,不忘威胁道:“诓本公子一枚玉佩,回去就让人来拆了你的破道观,拔光你的破药草。”
听赵攸自称本公子,柳钦讽刺一笑:“女娃娃大话莫言说得这么狂,身份一事可是你的短处,老道可去外面宣扬一圈,你可就名声扫地了。”
“老无赖。”赵攸气恼,不愿再与他说话,胳膊肘碰了碰皇后,故意道:“要灭口的。”
她知晓此地荒芜,皇后力气大,故意吓唬老道士,待回了临安城后,她真的会起灭口的心思。
皇后听到小皇帝的声音后,缓步走近柳钦身旁,接过他的玉佩,指尖徐徐摩挲着玉佩上的纹络。
这样的动作于小皇帝而言并不陌生,她往后退了退,间隙间就听到老道士急促地开口:“好好说话、别……”
他说得有些晚,轻脆的响声后玉佩碎成两半,不值钱了。
赵攸首次觉得过瘾,冲着老道士扬了扬眉梢,走到皇后身旁看看她的手,除去用力过猛的通红外,也无伤口。
她不禁感叹,这个活宝可惜不是她的,不然以后也会高枕无忧的。
赵攸不自觉给皇后摸了摸,气得柳钦头脑发晕,气道:“你们……滚……”他是打不过小温沐的,这些年不知受了她多少冤枉气,也只有让人滚蛋。
皇后感受着小皇帝的抚摸,一面道:“观主若诊脉,我夫君可以将这座道观翻新,临安城内的好酒随你选,至于银子也好商议。”
柳钦不信,这个小温沐这些年不知诓骗多少次,便道:“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信你二人的鬼话。”
他这么一断章取义,赵攸则道:“无妨,你这老道士也是小人罢了,与我们相比较也是不吃亏的。”
柳钦冷哼一声,看着皇后道:“你给我写欠条,你若不给我便去找你爹,这么多年的饭钱也不给,真是一家子臭不要脸。”
皇后推了推小皇帝,应允道:“让我夫君给你写。”
柳钦不客气,拿过一旁快要干的毛笔,沾了沾墨,扯过一旁浅黄色的纸张大笔挥墨。
趁这个空隙赵攸打量这间屋子,角落屋梁都是蜘蛛网,桌椅上灰尘堆得几寸厚,就连窗户在寒风中也是摇摇欲坠。她不禁奇怪,道:“这里怎地这么破败?”
皇后随着她的视线去看,随意道:“他都是这样,整座道观里独他的屋子最脏。”
赵攸低声又道:“你在这里住了十几年?”
“没有,也就几载罢了。”皇后垂眸,避开小皇帝打量的视线。
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柳钦将‘欠条’写好了,塞给赵攸:“赶紧签字画押。”
他写字潦草,赵攸看得不清楚,递给皇后去看。
皇后接过后看了一眼,眸色幽深,看向柳钦:“这些都不好,不如你入宫做太医,俸禄也能养活这间道观。”
靠坐在椅背上的柳钦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不乐意道:“我怕你爹给我穿小鞋,不去不去。”
赵攸在旁静静听着,不去发言。
皇后回道:“那你搬去临安城,这里太过偏远。”
“不去,赶紧签字画押,这个小女娃娃身体不好,不是长命之像。”柳钦看着赵攸,挑了挑眉峰,极是得意。
赵攸不去搭理她,猜测皇后糊弄人的本事肯定从这个老道士这里学来的,都是不正经。
被赵攸腹诽不正经的皇后将‘欠条’还给她,好心给她解释:“他要每日一坛女儿红,另外道观重造。”
“每日一坛不怕醉死?”赵攸讽刺,磨磨蹭蹭地走到桌旁拿起笔想要签下自己的名字,想了想赵攸的名字不能写,那该写什么?
她略一迟疑,柳钦以为她不同意,从袖口处捻出一根银针,拽起小皇帝的手,银针扎入食指指腹,顺势在纸上按着手印。
小皇帝陡然被扎,一个惊呼就往皇后身后跑去,嘀嘀咕咕骂了几句。
柳钦很满意,指着对面的凳子:“坐下给你诊脉,不会叫你吃亏的。”
赵攸一看那个凳子,上面都是灰尘不说,有条凳子腿缺了一半,她不明白这个老道士怎么就那么穷。
她有所迟疑,皇后无奈摇首,去隔壁屋子端了凳子过来,并道:“观主医术好,你可试试的。”
赵攸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毛病,看着这两人打着马虎眼,她纳闷就无语。
柳钦玩笑的时候带着孤寡,颓中带着懒散,诊脉的时候也是十分肃然,他诊后问道:“看脉象当是喝了什么药,血气不通,若是这样继续耽搁下去,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做回女子。”
‘血气不通’四字让赵攸明白过来,脸色涨得通红,罕见地没有去回话,细细想来这半年好似并没有女子常来的月事……
大概这就是太后藏匿她女子身份的办法了。
柳钦唠唠叨叨地说了几句,开了方子递给皇后:“该怎么用,你也清楚,喝上三月,三月后再过来。”说完捻捻自己的胡子,瞥了一眼赵攸:“三月后我这道观也成事了。”
意思就是三月后道观不成事,他就不再诊脉看病。
皇后收下药方后,也不多话,领着小皇帝就要走,屋内的柳钦翘着二郎腿盘算着怎样将道观造得舒服些,再开辟些园子来种药草。
路过花圃的时候,赵攸松开皇后的手,“这些都是灵芝?”
“天寒地冻的,灵芝不易活。”皇后浅笑,目光意味不明。
小皇帝会意,朝后看了一眼就知晓老道士没有跟过来,手快地拔了几株,皇后立即道:“可带回宫去种植。”
赵攸本想拔了就丢掉的,听皇后的话拔了十几株,都是药草,分量很轻的,冬日里也没有夏日的暴晒,带回宫指不定就可以活。
小皇帝拔完后拉着皇后就跑,出了侧门后就听到老道士的咆哮声。
做了一回‘偷盗’的事,赵攸也有些心虚,但见到皇后脸上清浅的笑意,她也就是释然了。是皇后让这么做的,不关她的事。再者皇后与老道士关系匪浅,也不算‘偷’了。
回去的时候赵攸跑得很快,到了寺庙才发现自己满手都是泥巴,对着皇后嘻嘻一笑,好久不曾这么开怀地去玩了。
脏孩子双手都是泥巴,连一身衣袍都是泥巴,皇后让人去打了热水,自己将拔来的药草整理好,不然回去的路途就不易保存。
随行的宫人打来热水,赵攸将自己一双手置于中间,正准备自己洗的时候,皇后忽而伸入水中。皇后没有养指尖,指尖劲道轻柔,徐徐揉着小皇帝指缝间的泥土。
皇后眸色温和,情绪也十分平静,倒令小皇帝十分诧异,她踌躇许久,才问道:“你何时知道的?”
赵攸说得不清楚,但是皇后明白问的是女子身份一事,女扮男装本就是过世太后的主意,大概争的还是皇位。不过人已不在,多说无益,她回道:“大婚那夜。”
她扯了谎,其实前世的接触里也不知道皇帝是女儿家,直到皇后温瑾道出事实,令宋朝臣民气愤,使得敌军加速攻城,宋朝败得更加快了些。
然而这些都是她的一场梦境,不足为旁人知晓。
闻得这话,赵攸心中带了些犹豫,没有继续问下去,眉眼添了几分惆怅感。她被白莲花皇后抓住把柄了……
小皇帝满心都扑在自己的身份上,未曾深想道观里的事,净手之后就要去换衣。皇后有带着衣服更换的习惯,自然也为赵攸准备了。
回去的时候赵攸一路沉默,也不去看车外风景,时不时地看过皇后一眼,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