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太正直(穿书)(38)
她一直盯着温二,发觉他出手甚为阔绰,比她这个皇帝还要有钱。不多时就见他报价,想必是为着方才的琴音,她好奇道:“那个弹琴者是何人?”
任宁支吾道:“臣也不知,不过在临安城甚为出名。”
“照着温府的权势,直接将人买回府也可,何必花这些银子。”赵攸道。她就不明白温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隐忍。
任宁解释道:“这位姑娘与恪亲王是知己。”
赵闽在后头挡着,温二就不敢放肆了。赵攸明白过来,道:“你可有银子,我想见一见是何等美貌女子。”
小皇帝没带钱,任宁觉得肉疼,忙道:“皇后若是知悉你这般做,会不高兴的。”
提到皇后,赵攸愣了下,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低声道一句:“那再等会,等温二出去。”
任宁担心小皇帝把持不住会沉迷女色,脑海里想了许多劝解的话,不想这么简单就松口,自己拍了拍胸脯,大松一口气。
许是这里的世家子弟无人敢跟温二叫板,就见他轻松地将人带走,赵攸朝着任宁挥挥手,站在窗边看过一眼,一行人下了花船。
她觉得奇怪:“不是应该在船上吗?这是在去何处?”既然温二要走,她也没有必要留下,带着任宁就要下船。
认识任宁的世家公子见他立马就走,不忘再次招呼几句,任宁一一打过招呼后才与皇帝一同离开。
这里是有名的销金窟,来这里不乏有钱或有权,赵攸忽而想到这里或可以听到朝堂上许多听不到的声音,她看了一眼任宁,没有再说话。
马车一直跟着前面的温二,去了一间陌生的宅子,赵攸觉得不再等了,让人将温二诓了出来,道是恪亲王吩咐他办事。
果不其然,半晌后就见温二急匆匆地出来,任宁带人跟着,在隐秘的巷口处直接用麻袋将人套住,遮头盖脸地打了一顿。
马车堵住巷子口,没有人看得见,任宁将几名随从都丢出巷子口。
赵攸悠闲地靠着马车里,看着麻袋里装死的温二,神色沉静:“温二公子,要不送你入宫可好?”
温二也不是有骨气的人,被暴打一顿后就不敢吭声,更听不清外面那人的声音,只道:“去、去宫里做什么?”
“做内侍啊,不然你以为去宫里做什么?就凭你这般,难不成给你安排好职位?”赵攸勾了勾唇角,眸色带着春光,旁边等候的任宁与几名侍卫早就笑弯了腰。
一句话吓得温二呼爹喊娘,赵攸懒散答道:“老子没有你这么不孝的儿子,送入宫做内侍,你若不愿去就割了舌头送回温府,免得学人家长舌妇那般说三道四。”
任宁拔刀走过去,踢了踢温二的脑袋,声音故作沙哑:“说要舌头还是要命根子?”
“小爷两个都要,我爹是首辅,皇帝都要让他三分,你们敢伤我……”温二嗓门不小,用尽了力气在麻袋里挣扎。
赵攸把玩着车帘,徐徐道:“小爷我也很害怕,不如直接灭口吧。”
“别、别、别,你换样条件,什么都好说、好说的。”温二也不叫唤了。
“我不缺银子,要条件没有用,就想要你的舌头,要不然拿一双腿来抵。”赵攸眯着眼睛,冷冷看着地上麻袋,道:“割了舌头,送回温府。小爷不是善主,也不是好人,学学你们做些无赖的事。”
任宁不知这个温二公子怎么得罪皇帝,犹豫再三,俯身听了吩咐。
赵攸放下车帘,吩咐车夫往温府赶去,要接皇后回宫。
在温府门前接过人后,她斜靠着车板上,掀开车帘看着街坊上的行人,算着回去的行程,不忘道:“我要吃一碗咸豆花。”
“去……”赵攸顿了顿,脑海里想起任宁的话,他说皇后知道会不高兴……她立即改口道:“我去外面看了看,街坊上很热闹。”
这样的解释也很合理,皇后也未曾说什么,只是观察到她的睫毛颤了颤,心中略为奇怪,但见她粉面带着笑意,眸若秋水,就没有多问。
买了两碗豆花带回宫,赵攸将之当成了午膳,一边吃一边听着宫人给皇后禀报事情。
不知何故,陈氏最近愈发安静了,也不见她使绊子,当真用心地在给儿子筹办婚事。这样一来,皇后处就省去不少麻烦。
宫人断断续续地入内禀告,直到黄昏时才结束。赵攸躺在榻上打着瞌睡,听到脚步声后,翻个身子继续去睡。
皇后不让她再睡,伸手就要拉她起来,“时辰不早了,出去走动下。”
又要晒太阳。赵攸打着哈欠坐起来,自己抱着被褥,神色带着迷离,发髻也乱了,几根碎发在鬓间站了起来。
皇后伸手抚平后,想起她白日里离开温府的事,语气跟着十分柔和,道:“你最近怎地不召见苏文孝?”
“他说要忙儿女亲事,待亲事一过再商议大事,听他语气就像我是臣下,他是皇帝。”赵攸不动,任由皇后替她顺毛。
她爬起来后喝了一大杯水,殿外夕阳西下,回身去看皇后,她站在窗下推开窗花,眸色带着春日的暖阳,似璀璨星辰,带着女子温婉的风情。
赵攸看定了神,论美色,她与温瑾几乎不相上下。温瑾的美带着刻意,而她不同,天然去雕饰。
特别是她静下心来的时候,唇角弯出一抹极浅的弧度,眸色盈盈。她有着自己特殊的魅力,就像莲,出淤泥而不染。
赵攸笑了笑,伸手拉着她去外面走动。
华殿后面就是花圃,皇后打算将花拔除,待气候暖和就将药草移植过来。赵攸对于花草不懂,但皇后想做,她就会大力支持。
宫人在远处跟着,夕阳落在身侧,带起几分暖意,赵攸眯着眼睛看着天空,先道:“你今日是故意让若秋去找我,想试探我会不会帮你?”
皇后心思愈发明显了,这段时日赵攸回想过去,总觉得皇后入宫或许就想报仇的,不管是何心思,都与温家站在对立面。
“难道陛下不该帮我?”皇后说得十分坦然,眸色直视赵攸的眉眼。话虽如此,她袖中双手指尖不自觉捻在一起。
这句话听得赵攸眉头直蹙,反问道:“那你帮我是不是也是应该的?”
皇后唇角啜着浅浅的笑意,夕阳柔和的光照亮了她心底的阴暗,伸手捏了捏赵攸包子一般的脸蛋,“自是应该。”
“那你、还拿我银子。”赵攸小声地嘀咕,随着这一句话突然想起一事,忙抬首道:“钥匙还未曾还给我。”
这么些时日她忘了拿回来,皇后就一直揣在自己口袋里,丝毫不曾提起,可见根本就不想还。
其实赵攸是个小迷糊,看似将钱财看得很重,自己就没有去整理过,更不知自己有什么,特别容易糊弄。
皇后回道:“在殿内妆台前的匣子里,我忘记去取,回殿的时候陛下去取就是。”
赵攸半信半疑地看她一眼,随后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两人在花圃处走了几圈就回殿。用过晚膳后,内侍入殿禀告大事:“宫外传来消息,道是温二公子被打了,伤得不轻,据说以后都说不得话。”
消息是苏文孝命人传入后宫的,赵攸没有吃惊。皇后则是心领神会地看过她一眼,问着内侍:“可查出是何人干的?”
“这个不知。”内侍将头垂得很低。
皇后不耐地示意他退下,侧身看着灯下观书的小皇帝,“你这般做来有些激进。”
“咦,皇后难道不夸夸我?”赵攸将书放下,依旧一副懒散的模样,继续说道:“就算知晓我做的,温轶能将我怎样?本打算送温二公子入宫,在宫内做内侍的,想了想温家还有大公子,索性就罢手。”
皇后说不出话来了,不能让赵攸这般一直软弱下去,适当的回击也是好,兼之未曾涉及到朝堂事,也不会引起温轶的注意。
她颔首道:“对,这般做来很好。”
皇后这么一夸,赵攸美滋滋的,学着白日她的样子也伸手去摸摸她的头,披散的头发从指尖滑过,带着一种细滑的触感。
令人心神带着恍惚。
赵攸指尖停住,不由自主地落在皇后左耳处,心里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她知晓皇后左耳不好,就没敢放肆,自觉收回手来。
这是她第一次摸皇后,指尖还带着她的温度与淡淡的香气。
香气袭人,她想了想,为赶去心中旖旎,就道:“你怎么不回答我?”
说完,小眼睛向皇后妆台前瞄了几眼,意思很明显。
两人坐在一张榻上,几乎膝盖碰着膝盖,小皇帝的眼神在妆台上逗留,皇后自然发现了。然而她并不想还,便伸手抬起小皇帝的下颚,唇角贴上她的额头。
温热的感觉在心头绽开,赵攸在皇后离开的瞬息就捂上自己的额头,“我要钥匙,不是要你咬我。”
小皇帝脸色发烫,尤其是额头那块,被自己手背揉得通红。皇后拍开她的手,眸色带着不多见的狡黠,“钥匙……我替陛下保管。”
“你说话不算话、又耍无赖。”赵攸半晌才说出一句话,她的怒容在皇后眼中显得十分可爱娇俏。
皇后轻笑,反给她理好衣领,与她开始讲道理:“陛下前些时日说自己不会如男人那般朝三暮四,那么就该专一。既然你我已成亲,陛下的私库也该是我的。”
赵攸被噎得脸色阵阵青白,这就是像她那个世界,娶了媳妇回来就要将自己私房钱全数交出去。可皇后是古人,思绪也那么开明?
她一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瞪过皇后一眼,照旧磨磨自己的后槽牙:“那你的心也要是我的。”
这句话听得不好就拿钱买媳妇的心。皇后知道这个呆子是什么情况,也就没有奇怪,点点头:“那是自然,不过约法三章。”
赵攸眼皮子跳了跳,先道:“我不答应。”皇后瞒住她那么多事,还约法三章……
“既然陛下不想好好商量,那钥匙就留在臣妾这里,时间不早该洗漱安寝了。”皇后平静地站起身子,整理好衣袍就要唤人去打水。
“等会,先说说你的三章,我考虑考虑。”赵攸急忙伸手抓住她的衣摆,对于皇后的不讲理,她也真是无可奈何。
皇后弯弯唇角:“陛下不要去后宫就可。”
“这个不难。”赵攸点点头,又道:“二呢?”
“陛下远离温、温三姑娘。”皇后及时改口,她心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哪怕温瑾容貌毁了,心中的不安依旧难以退去。
赵攸眼睛发亮,她摸摸自己的下巴,凑到皇后眼下,凝视她看似平静的面容:“皇后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