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太正直(穿书)(109)
温沭见他不敢应,就吩咐自己的宫人去取,自己先步入寝殿。
殿内满地狼藉,温瑾在殿内呆呆坐着,口中喃喃自语,见到殿门打开后猛地抬首,见到温沭后就爬了起来,恶语相向。
温沭听了几句后,神色如故,深邃的眼眸泛起笑意:“当年温夫人也是这样骂我母亲的。”
“我倒忘了,你是奸生子,你是苏文孝□□我父亲妾室才生下来的,肮脏不堪,骨子里的血都是臭的,永远洗不干净。苏文孝只承认你是外室生的,可敢承认你是被□□生下的。”
温瑾就像街边疯婆子一样在唾骂,哪里还有往日里的端方之色。
这里留下的都是皇帝派遣而来的,听到这些话后就想着去捂住她的嘴,动了两步见贵妃没有生气,就顿在原地。
温沭从不曾与温瑾斗过气,她与温瑾是云泥之别,是她不可仰望的所在,如今也掉下尘埃了。
她冷冷道:“你可知温夫人是如何死的?”
温瑾骂停了,“你是什么意思?”
“你的母亲是我让人去毒死的。”温沭浅浅一笑,清冷的神色中唇角弯着一丝弧度。
从温瑾的角度去看,她好似在笑,曲线柔和的面庞带着温和的笑意,然而说出的话让人脊背生寒。她盯着温沭:“你休要欺骗我,我母亲是病死的。”
“柳钦给你治伤的时候,进入温府自由,想要做些什么不是难事。”温沭踩着碎裂的瓷器往走前了两步,“温瑾,她若不死,温轶怎会将我的名字从温家宗谱中划去,不然我如何回苏府。就算屈居你之下又如何,因为你这个后位注定不得长久。”
温瑾几乎发狂,眼眶通红,就像看着恶魔一样凝视温沭:“都是你做的。”
“其实你一直想入宫,那就让你得偿所愿,唯有将你捧上云端才知摔下来的痛苦。你自认貌美,却忽略了皇帝知晓你先嫌弃的事实。试问一国天子如何会接受水性杨花的女子,温轶逼得越厉害,皇帝就对你越厌恶,适得其反。”温沭平静道。
哪怕赵攸对温瑾不曾厌恶,在群臣的逼迫下也不会去碰温瑾。
温瑾蹲在地板上痛苦地呼吸,抬首看着温沭:“你不怕我将这些都说出去,你毒杀温家嫡母可不是小罪。”
温沭笑了笑:“你不会说出去的。”
第93章 九十三
温瑾不明白这句话, 下意识就道:“皇帝没有说要杀我……你不能……”
“我从未说过要杀你,你且好好活着就是了,我会让太医每隔几日就会去给你诊脉, 活着看见温季如何凋零。”温沭没有再说话了,后面宫人匆匆而来, 在她离开后就将殿门关上。
无论殿内人如何叫喊都不会有人去打开。
宫人捧着药匆匆而来, 为难道:“贵妃, 当真要灌进去?”
“嗯。”温沭轻轻应了一声后就站在殿外未曾离开。
内侍都是皇帝的人, 自然也得听苏贵妃的, 他们对视一眼后就往殿内走去, 心中虽害怕可还是走了进去。
起初还能听到温瑾的呼叫声,半晌后声音就变得很是沙哑, 最后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内侍吓得从里面走了出来, 神色不安地看着温沭。
温沭摆摆手示意他们退出去, 殿外的人都退到数步外,空气里湿润的气息很是浓厚,她再次抬脚踏入了寝殿。
天色不好,殿内的光线也暗了很多,温瑾趴在不远处的地板上, 自己没命地去扣着喉咙,吐了很多东西,奢望将方才喝下去的药再吐出来。
温沭没有走近就静静看着她在那里吐, 想起多年前温瑾骂母亲的话, 她骂下。贱胚子脏了温家的屋子……
很多话都不记得了, 她也懒得去想,看了许久才道:“温家嫡出三人唯独温隽明哲保身,温二被割了舌头无法言语,如今也该轮到你试试这个滋味了。”
温瑾抬头看着她,目光淬出凶狠,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出来,她在地上拿了一块碎片就冲了过来。
温沭不是寻常人,也不会惧怕她,定定地后退几步,道:“若不想自己手废了,就跟着内侍去你该去的地方,我也害怕你会说出些不好的事,莫要让我杀人灭口。
她从来都不是心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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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攸还在睡,裹着被子睡得很香甜,温轶在殿外跪了许久,她都没有醒。
温沭过来时,温轶正跪着,后面跟了数位朝臣,她冷冷地扫了一眼后就入殿。
“苏贵妃。”温轶出口唤住她,其余的人也跟着行礼,呼声依旧没有吵醒赵攸。
温沭经他这么一唤就顿住脚步,回眸看着他:“温大人有事?”
早春的风带着刺骨,几位大人早已冻得唇角发紫,如果不是温轶在前头跪着,他们早就想走了,见到苏贵妃后都恳求几句。
温轶唤停温沭后就没有说话,她低眸看着温沭,笑说:“温大人有何事?”
都知晓苏贵妃容貌秀美,比起皇后也是不差的,尤其是与前皇后容貌相似,一颦一笑间都很温婉。是以,跪着的朝臣大胆开始求情。
温轶始终抿着唇角,眼中映着的裙摆即将消失的时候,他忍不住开口:“望苏贵妃念及姐妹情分,劝劝陛下。”
姐妹情分这句话含义很模糊,入宫后都是陛下的女人,也可称为姐妹。
温沭眸色清浅,笑说:“陛下的决定,温大人都无法扭转,我又有何能力改变。”
让她去劝,约莫是最大的笑话。
温轶似受了莫大屈辱一般,僵持着身子,寒风刺骨扎进心窝里,那样的冷、那样的疼。
其他朝臣不知二人的话,顶着冷风也不敢答话。
温沭眸色清冷,与温轶道:“这些都不是我能做主的,直都是温大人自己在主动争,这么多年……不是吗?”
温沭跪在她脚下,被这句话说得哑口无言,他一直都是温家的掌权者,温瑾入宫也是他去争的,到头却来不过是冷宫的下场,比起道观更为凄惨。
这些都怨不得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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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沭入殿后,赵攸在榻上翻了个身子,听到脚步声后就缩进被窝里,羽睫颤了颤,被衾被掀开的时候,她不耐地动了动:“无事莫要来扰朕。”
“外面温大人跪着,你怎地还有心思睡觉。”温沭叹了一声后就在榻沿坐下,摸着她露出来的手臂。
赵攸不想搭理外面的事,就道:“他们愿意跪就去跪的好,温瑾的错,天下人皆知,并非是我无故废后的。”
“可你将他们晾在外面也是不大好。”温沭叹息一声。
赵攸睡过后就觉得很舒服,听到这句话后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贵妃何时也悲天悯人了。温瑾不是你心中的结吗?如今我给你将结打开,怎地也不感激下我?”
温沭俯身,贴着她的耳畔低语:“陛下,想要我如何感激你,像昨夜那样如何?”
赵攸被她的呼吸烫得心口发热,她觉得阿沭好可怕,都怪书里那个赵攸,调。教什么不好,偏偏教这些,难怪会愚蠢地被温瑾欺骗。
她捂着耳朵躲进自己暖和的被窝里,试图不去听那些话。
赵攸将自己裹得紧紧的,温沭也不与她客气,直接将她拽了出来:“陛下与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沭力气大,赵攸只有干吃亏的份,她索性就只露出脑袋,道:“你昨晚那样对我,我不打算告诉你。”
温沭一怔,耳尖微微泛红,伸手就想去摸摸赵攸,谁知赵攸不给她摸,喊了一句:“我也要从后面。”
“别乱说话。”温沭被她这么一说微微不自在,心虚地看向旁处。
赵攸哼了一句:“敢做不敢当。”
温沭睨了她一眼:“陛下还觉得不舒服,要揉揉吗?”
“不揉。”赵攸未加思索就拒绝了,再揉、再揉就要像昨晚那样了。她抱着自己的被子不去理会温沭,想着如何打发外面的人离开。
她翻了个身子背对着温沭,手指一下一下拽着被角,看得温沭蹙眉,道:“怎地不理我了。”
“不想理你,我困着呢。”赵攸确实还有些困,早上被朝臣闹得一阵头晕,好不容易歇息会,温轶就来外面跪着,真是难受。
温沭见她真的不理也就没有强迫,反而去外殿让人端了些点心过来,与赵攸道:“你当真不想与我说?”
赵攸沉默着。
小皇帝脾气有点倔,温沭每次哄都要哄很久,这次也不例外。
她将点心放在小几上,伸手去摸赵攸的脑袋:“陛下与我说一说可好,你如何知晓下药一事的?”
赵攸半晌没有回应。
温沭的手带着殿外的冷意,从眉眼处徐徐向下,一寸一寸,赵攸感觉到她肌肤上的冷意,眉眼一动:“你很冷吗?”
说罢伸手去温沭的另外一只手,也是冷的,她紧张道:“要不你也上来捂捂,就让他们在外面跪着去,不干我们的事。”
温沭一句话没说就被她拉上床榻去取暖。赵攸在榻上躺了许久,觉得舒服,一遇到温沭冰冷的身子就忍不住打了寒颤,但还是将温沭拉到自己身侧,主动给她取暖。
两人紧密地贴在一起,赵攸也没有气,靠着温沭的肩膀后,感受到了来之不易的温情,就叹到:“我们接下来就要立后。”
“太快了不好,且方废后,温轶那里纵然是失理,可也要顾及一些。”温沭无奈提醒,皇后与贵妃并无太大的区别,后宫里兜兜转转几月,还是她为先。
赵攸身上不仅暖还很软,淡淡的奶香气在殿内弥漫,就像是赵攸身上的香气。她搂着温沭的双手隔着衣服令人也感到暖和。
浅淡的温馨令温沭心中发软,她摸着赵攸细小的胳膊,叹道:“陛下瘦了,平日里也不晓得好好吃饭。”
“吃了。”赵攸搂着温沭就犯困,方才没有睡好,眯着眼就想睡觉。
温沭有许多话想问她,哪里能让她睡觉,捏着她的小脸:“不能睡了,与我说说话。”
赵攸虽然瘦了,脸颊上还是有点肉,捏着时候细腻滑嫩,捏着很舒服,温沭觉得好玩捏了两下。赵攸不耐地动了动,央求道:“你让我睡会,晚点去处理废后的事。”
一碗药下去人都已经毒哑了,还要怎么处理。
“陛下先与我说说今日的布局是如何一回事,可好?”温沭捧起赵攸的脸颊,轻轻碰了她的眉眼,指腹徐徐摩挲赵攸微抿的唇角。
而后在浅笑中亲了上去。
赵攸醒了,彻底醒了,脸被温沭捧着,动不了了。
浅尝辄止的亲吻不能让温沭觉得满足,唇齿间的流连似是桂花蜜那样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