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太正直(穿书)(25)
被窝里的赵攸露出脑袋:“为何搬出去?”在这里可以挡住季贵妃,又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她有些不想离开。
“因为陛下身体好了,后宫妃嫔也想见见陛下,臣妾不能再拦着不放,不然御史定参臣妾善妒。”皇后道。
赵攸呆呆道:“你前些时日还担心我会不会喜欢别人,今日怎地又把我往外推,你们女人到底是什么心思?”
皇后瞥她一眼:“陛下也是女人。”
赵攸说不出话来,皇后突然赶她走,约莫是因为‘白莲花’的事,她有些懊恼,翻过身子背对着皇后。
半晌后,殿内灯火灭了大半,眼前一片昏暗。
角落里苦思冥想对策的小皇帝独自纠结,思考片刻后打算去糊弄糊弄皇后,横竖她没有办法验证。她还是比较喜欢住在华殿,这里甚事都有皇后挡着,她也很舒服的。
想通后小皇帝就慢慢蹭了过去,在皇后身侧停下,低声讨好道:“我告诉你白莲花是何意,可好?”话音一落,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又添一句:“你不赶我走。”
皇后充耳不闻,阖眸而眠。赵攸没有办法,趴在那里托腮看着她,继续道:“我知晓你在装睡。”
顿了顿,赵攸又道:“这里是华殿,朕可以住在这里不走,你没有权力赶我走。”
皇后依旧不答。赵攸想了想,莫不是没听见,毕竟她在皇后左耳边嘀咕的,她想了想,伸手去摸摸皇后的耳垂,提醒道:“你听见了吗?”
每隔几日就不安分一次,皇后被她摸得无奈,索性背过身子去,由着她一人嘀嘀咕咕。
赵攸没有办法了,指尖在皇后肩膀上画着圈圈,这下她说的话,皇后就真的听不见了。
或许她不知的是皇后怕痒,肩上就像一只虫子在攀爬,她微微缩了下。
本当放弃的赵攸见她有反应了,眉梢一扬,接着又画圈圈,白日里睡得不少,她也不困。画了两下后,皇后无奈将人直接揽入怀中,按住她的双手,轻声威胁:“陛下可知引火烧身?”
赵攸习惯她的突然袭击,先惊后就放松自己,照旧挣扎两下,未果。她挣扎得脸色通红,最好盯着皇后的手腕,眯着小眼睛道:“你可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呢。”
“陛下不该是兔子,而是狐狸才是。”皇后浅笑,眸色带着柔意,小皇帝最近愈发不安分了,她有些怀念最初与她楚河汉界分得清清楚楚的时候。
仔细一想,那个时候赵攸对她无法交心,也是不好。
赵攸被桎梏得无法动弹,长久叹了一口气:“你的力气真的是天生的?”
皇后不答,静静合眼,小皇帝继续盯着她的手腕,磨磨牙:“你不放开,我真的咬了。”
夜晚寂静无声,小皇帝的话很轻,给人一种商量的感觉。
皇后不理她,脑海里想着如何去见柳钦。赵攸对她的身世开始怀疑了,温府后院的事多是秘密,齐安公主虽说无法查清,可经不住数番去查,苏夫人那里也要叮嘱几句,免得被齐安套了话去。
赵攸做不出咬人的事,看着皇后纤细的手腕发怔,她索性不去管,闭眼睡觉,明日再找皇后理会。
不知怎地小皇帝睡得很快,皇后还未曾想出解决的办法,抬眸就看到她的睡颜,轻轻地将人放在内侧,摸摸她的手,都是热的。她也舒了一口气,没忍住地去捏捏赵攸的脸,叹道:“真是不省心的小东西。”
皇帝有自己的想法,行事也算稳妥,并非偏听偏信,但总想去挖掘她身上的秘密,让她跟着焦头烂额。
次日的时候,赵攸依旧被皇后拽起来晒太阳,她懒懒地打了哈欠,眯眼看着在庭院里煮茶的皇后,想了想,从躺椅上爬起来走过去。
皇后心不在焉,余光扫到小皇帝身上的玄色衣袍,下意识就回神,见她巴巴地凑过来,道:“陛下要喝茶?”
赵攸止住脚步,心虚道:“首辅若一味让你回府,我可以陪你去的。”
“不用。”皇后轻声拒绝。
赵攸没有办法了,她坐下来托腮看着皇后平静的容颜,挣扎了须臾道:“白莲花是夸赞的意思,古人也说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嗯?”皇后抬眸看着她,眸色幽幽,不解道:“陛下将陈氏比作高洁的莲花?”
作者有话要说: 赵攸:有点方。
二更,还有第三更,继续翻!
第25章 25
赵攸点点头, 觉得哪里不对又慌忙摇首, 她与皇后一样是讨厌陈氏的,特别是昨晚发生的事,皇后都看在眼中的, 明明是恼羞成怒,万万不会是夸赞。
这句解释是不成立的,皇后再是愚笨也是不会信。
赵攸一句解释反给自己招黑, 她孩子气地挠挠头,皇后不好糊弄。
皇后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在旁静静等着赵攸的回话,目光甚是清冷, 吓得赵攸不敢说话了,转身又躺回躺椅上去了。
她这么颤颤惊惊地让皇后心生不忍, 其实被她骂也不是很生气的事。前世受到的白眼数不胜数,哪怕现在为后, 后宫妃嫔也未曾将她当作真正的皇后,平日里的请安都没有。
深深去想, 她也不知自己在意的是什么,或许只是不甘心罢了。不甘心赵攸将她的好意磨灭,将她归为陈氏一流。
大约仅此而已。
庭院寂静, 就连风声也不见了。
赵攸心中有事,躺着也不舒服,心里就像有只小猫在抓,怎么也不安宁, 就这样躺了一晌午后。皇后起身过来,开口道:“我需回温府。”
现在不是与温轶陈氏硬碰硬的时候,还需再三忍耐,她也等不到赵攸十八岁再亲政。
一听她要回温府,赵攸莫名紧张,道:“我陪你。”
看到赵攸眼中的紧张与关切,终是展颜,点头道:“也可,但不是现在,过几日等你大好。”赵攸身体方好了些,若出宫折腾一趟,病就好不了了。
见她笑了,赵攸也弯唇呆呆一笑,继而躺了回去,眉眼处皆是美好。
皇后也就不气了,但她以后都不想听到白莲花三字,小皇帝这里还需教一教,便道:“陛下何时回福宁殿?”
方躺下的小皇帝又是一惊,扭头看她:“你怎地又生气了?”方才都已经笑了,为何又要赶人?
皇后冷冷地看着她:“陛下身子就要好了,也该回福宁殿,季贵妃也会想您的。”
不提季贵妃还好,提到她,皇帝就头疼。她眨了眨眼,揪着身子的毯子,反驳道:“后宫都是朕的,朕想住何处都可。”
极其霸道的回应,不想皇后不怒反笑:“所以陛下该多往后宫走走,免得旁人会说臣妾善妒。”
你、你。”赵攸说不出话了,这人就是故意的,明知她是女子,哪能与后妃欢好。
赵攸生气,皇后唇角弯了弯,“既然陛下认定臣妾与陈氏同流,就该远离些。”
皇后与寻常女子不同,深知小皇帝现在就是榆木疙瘩,话不明就无法反省,唯有将话说明白才可。
赵攸算是明白了,皇后还在生气,她知晓皇后想让她哄的,立即道:“皇后与陈氏不同的。”
皇后道:“哪里不同?”
赵攸在脑袋里搜寻夸赞人的词语,瞬息就冒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词,她觉得这些话一说皇后就更得赶她走了。她又不会遣词造句,着实苦恼。
想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她才道:“你年轻嘛……不对不对。”
小皇帝苦恼而纠结,皇后见她这样也不再去计较,转身往殿内走去。还没有想明白的赵攸以为她还在生气,就不敢凑过去,自己复又躺下,想着改日问问齐安,女人怎么那么爱计较。
爱计较的皇后在殿内翻着医书,柳钦开的药方还保留在她这里,本打算回来后就给小皇帝服用,不想她染了风寒,耽误下来。
她将药方上的药名默默记下,随后就将药方烧了,免得被人察觉,宫中行事一步都不能有差错。
午后安时舟求见,赵攸接见后就先提到后宫掌权一事,偌大的宫廷总要她们做主才好,再者这样长此以往,后妃渐渐地就会不听话。
安时舟有许多大事想与小皇帝商议,不想第一件就是皇后的事,他不懂后宫,但皇后掌管宫廷是自然的事,太妃强压着不放也是不妥。
他回道:“此事不算大事,臣让御史台上奏,太妃并非是太后,算不得陛下母亲,夺回权力也是按照后宫规矩。”
利用朝臣向陈氏施压,也是小皇帝的意思,毕竟陈氏已经不要脸了,没有兑现诺言。
此事商议后安时舟将赵闽在外的事说了一遍。赵闽行事无度,府内歌姬无数,伶人都比宫廷中的教坊都要多,朝臣看在眼中,也多是不屑。
这些事赵攸是知道的,毕竟是太后故意宠出来的,她心知却不能说,只吩咐安时舟让他尽快纳侧妃。
安时舟应下了,再说的便是明年春闱一事。
小皇帝细细听后,说了几句自己的想法,春闱中是有几名良才,她想借机提拔一二,这样也算培养自己的人,他日朝堂上也占据一席。
两人商议结束后,已近黄昏,安时舟匆匆离开中宫。
安时舟一走,皇后就回来了,她每次都掐着点,不会打扰皇帝议事。赵攸见她回来,殷勤问道:“花房如何了?”
皇后趋步走近,回道:“还需半月。”
赵攸点点头,见她走近后就往一侧挪了挪,眼睫颤了颤,她与安时舟说了一下午,脑子有些混乱,想躺会。
在这之前她还是将夺权一事说与皇后知晓,说完就回榻躺下,自己揉着晕乎乎的脑袋。
皇后也想过这样去做,毕竟苏文孝在朝有着势力,可如此一来就会暴露得太快,得不偿失,她就不再去想。小皇帝出面就不同了,她本就与陈氏站在对立面,去争一争也是使得。
她见小皇帝回榻躺着,也跟着走过去,在榻沿坐下后探了探小皇帝的脉象,蹙眉道:“少想些朝政,多休息。”
“晓得。”赵攸抽回自己的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那里疼得有些厉害。她习惯去忍,以前发热头疼都是这么忍过来的,索性就往杯子里躲了躲,闭眼强迫自己去睡觉。
皇后是医者,见她面色不对,就知头疼了,问道:“要揉揉吗?”
“不用。”赵攸闷在被子里,声音显得也很低沉。
“揉揉会舒服的。”皇后轻轻掀开被子一角,面露关切,使人也无法生出拒绝的心思。赵攸就是这般,迷蒙地睁开眼,耳畔传来皇后的话;“你过来些。”
赵攸半信半疑地挪了过去,皇后的手温温凉凉,触碰到她的肌肤也很舒服,她就不再动,接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