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太正直(穿书)(115)
“广远侯刚刚来这里,你若来早些,两人还能对质几句,可惜了。”皇帝道。她语气平常,也没有偏帮。
长平郡主哭不出来,她儿子打死人就要偿命的,忙道:“陛下,李抿腿都被打断了……”
“你儿子腿断了不假,可人家儿子死了。”皇帝直接打断她的话。
“陛下,此事是齐楉先动手的,李抿不能由着他打,总要还手啊,是齐楉自己养外室将自己身体弄差了,怨不得旁人阿。”
长平直接将锅丢到外室身上,赵攸近日处理得都是政事,听到这句话顿时愣了一下,与外室有什么关系?
短暂的沉默后,她就明白了,长平是意思是齐楉养外室将身体掏空了……
她莫名脸一红,忙掩饰自己的窘迫,呵斥道:“这件事已让京兆尹去查,郡主也莫要焦急,至少你儿子还活着,广远侯府可是断了香火了。”
长平郡主本想是给儿子来争脸面的,让皇帝心中有愧疚,毕竟科考的名次还没有出来。且齐楉自己都押了她儿子会赢,她就觉得她养出来的儿子肯定是最优秀的。
哪里想到人就死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打发长平离开后,赵攸就将京兆尹宣来,命他去将这件事查清楚,免得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如此又让人去通知安时舟,取消李抿的科举成绩,免得到时掰扯不清。
这般做来,阿沭也没有赢,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桃花林什么的就可以不用去,不管阿沭要在桃花林里做什么都不会成功了。
她美滋滋的去福宁殿将这个消息告诉温沭。
去时发现温沭不在,多半出宫去了,她耐心地在宫中等着,直到入夜才见她回来。
温沭脸色略带苍白,见到赵攸也没有吃惊,勉强笑了笑:“陛下何时过来的?”
赵攸站起身去迎接她,察觉她神色不对就担忧道:“你可是哪里不舒服,脸色好白。”
“来回奔波有些累了,陛下用过晚膳了吗?”温沭避开赵攸的视线,去吩咐宫人传晚膳。
赵攸只当她说的是真话,也没有多加怀疑,反亲自给她更衣,顺势将齐李两家的事说给她听。
温沭心不在焉的听着,直到就寝时也未曾回应赵攸。
赵攸只当她赌约输了就闷闷不乐,就只好去哄她,埋头于她颈间蹭了蹭,“阿沭,你不开心吗?我哄哄你好不好?”
温沭看似平静的眼眸里在听到这句话后泛起涟漪,她微微一颤,映入眼帘的就是赵攸炙热的眼神。她抿唇一笑,“陛下不困吗?”
赵攸都已经开心半日了,正是兴奋的劲头,哪里就愿意去睡,道:“我不困,阿沭你为何不开心,可以告诉我的,两人一起分担。”
她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遇到很大的喜事,喜不自禁。
赵攸的兴奋感染了温沭,在她沉寂的心湖里荡起了波浪,她笑着抚上赵攸的脸颊:“有陛下这么维护,我怎会有不开心的事,赶紧睡吧。”
她不说,赵攸心里就像小猫抓一样,她握着温沭的袖口:“你瞒着我,以前你就不会瞒着我的,我就没有秘密瞒着你。”
她故作委屈确实让温沭心口发软,心口郁闷之气散了些许,只赵攸的性子倔强,不问明白是不会罢休的。
略一沉吟后,她捧着赵攸近在眼前脸颊,捏住她的下颚后就欺身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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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还未曾露白,赵攸就习惯性醒了。
昨夜她好像什么都没问明白,只看到温沭眼中山雨欲来的放肆,她又吃亏了……温沭将所有的力气都留着欺负她了。
她想着时辰到了就要起身,一动就惊醒了拥着她的温沭。
温沭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感觉到怀里的动静后就彻底醒过来了,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陛下醒了,要去早朝吗?”
“不想去。” 赵攸从她怀里钻了出来,背过身子去。
以温沭的角度去看,也只看到赵攸白皙光洁的后背,她伸手在脊骨处摸了摸:“陛下怎地生气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弯着唇角,声音里也带着几分缱绻的意味,指腹下的肌肤温热,就是肩膀瘦弱了些。亲政后更加繁忙了些,常常忙得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那三只狐狸还都不老实。
赵攸闭着眼睛不说话,昨夜明明是在问她为何不开心,结果就是她被吃了。
她不说,温沭就觉得她有趣,昨夜都没有生气,睡醒了就生气,真像个孩子。她摸了摸赵攸脑后的秀发,关切道:“时辰还早,陛下要不要去沐浴?”
“去,你不许去。”赵攸低应一声。
温沭没有勉强她,背过身去补眠。等赵攸离开了,才看着那处空荡的地方,伸手去摸,那里还有赵攸的温度。余温沿着肌肤渗透进心底,温热了她的血液,昨夜赵攸低吟声还在耳畔响着。
她阖眸去想着赵攸的好,深深一想,觉得她的好说上几日也说不好,人无完人,却也说不清赵攸哪里不好。
以前觉得她暴躁无能,现在这些都不存在了,她与她说话时轻声细语,眉梢扬起,都是美好的姿态。
没过多久赵攸就回来了,身上添了几分湿热,温沭唤她过来:“时辰还早,陛下再睡会儿。”
赵攸磨蹭了片刻,还是选择走过去上榻。
温沭揽着她的腰,在她侧脸处亲了亲,“你累了?”
赵攸脸蛋因沐浴的缘故红扑扑的,听到这句话后就推开了她:“你不好,被人带坏了。”
“我被谁带坏了,或许我本就是带着心计的人,陛下后悔了?”温沭的声音很低,笑容浅淡,依旧在逗着赵攸。
第100章 一百
赵攸被她逗弄得说不话来,翻过身子就咬上温沭的下颚。
咬过之后就觉得心里舒服了, 哪怕自己被她折腾得累了也没有关系。
赵攸照样喜滋滋的上朝去了, 她要看看穆见的文章, 小小的作弊一下也没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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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朝的时候广远侯当殿弹劾李家纵子行凶,几乎是老泪纵横, 打架的事不算大事, 私下里就可解决, 齐翰就看着李抿特殊的身份才敢闹上崇政殿。
殿试还未曾举行,李抿被取消科考成绩后就引起一番轰动, 这次看不见的赌场里很多人都是押着他,现在多少赔的是血本无归。
说不上台面的话, 殿内站立的朝臣或多多少都押了李抿,天算不如人算,他们只能自认倒霉。
听到广远侯的诉说后, 他们都没敢乱说话,唯独安时舟一脸痛心疾首,他是看过李抿的文章,心中很满意,甚是想提拔提拔。
李抿的父亲李桉自是出来辩驳,言及是齐楉先动手,李抿不过是保护自己罢了, 算不得大错。他比李家官位高, 又是皇帝的堂姑父, 如何都胜得过广远侯。
他自持身份也不惧, 李抿的成绩被剥夺已然是皇帝的处罚,待明年再考就是了。
“谁对谁错不是你们二人争论几句就出来的,京兆尹还未出定论,你二人吵破天都无用,退下,你们不觉丢人吗?养子如此,你们难不成就不觉愧疚?且观齐楉将恩考当作赌博来赚钱,广远候就觉得很自豪?还有李抿,若不讽刺旁人何故招这等祸事,文章写得再好也无用。”
赵攸不轻不重地将两人错处都说了一遍,待他们退下后才问及科考一事后续如何,空出的名额让后面的人顶上。
安时舟觑一眼皇帝神色后就记下来,待早朝后就将穆见的名字报了上去。
皇帝很满意,连连夸赞,又道:“姑父辛苦了,待结束后朕有重赏。”
安时舟长呼出一口气,看来自己猜对了,皇帝确实看中了穆见。穆见的文章确实符合皇帝之前所说,但文辞含义都是剑走偏锋,太过激烈,这样偏激的朝臣入朝堂也不知幸还是不幸。
皇帝这里放心后,酝酿着去何处戏水,宫里的池子也合适,但深了些,不知阿沭会不会适应。
她心心念念的阿沭此刻在见柳钦。
柳钦被齐安请了几次后就当真给安妍切脉,一切正常,又想给苏韶切脉,被王氏一口拒绝了,亲家两人闹得不可开交。
王氏看似脾气温和,护起短来也不逊色,无论齐安长公主如何说就是不妥协。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他拎着药箱就跑了。
现在回想还是心有余悸,他就不懂夫妻二人不生孩子,为何就要为难他这个大夫。
温沭心中不动,眉眼间添了几分冷凝之色,问道:“观主当年可是亲手在河里捞出我母亲的尸体,未曾借他人之手?”
蓦地提起旧事,柳钦思考得慢些,回忆道:“是我自己去捞的,那时哪里还敢找别人,因为有温家的人看着,我过了几日才敢去捞的。”
温沭又道:“那你可曾确定那具尸体就是我母亲?”
“水中泡过几日,都是浮肿的,身形衣服都是一样的,如何会不是?难不成当时还有旁人被沉塘?”
想想也是,温家人做事也很谨慎,怎会让旁人去观刑。柳钦的话恰符合温轶所说的,他顾念往日情分将她母亲救下,换了旁人去替代。
难不成在路上就被替换了?
温沭不自觉地将双手在袖口处摩挲,整个人处于一种不安中,柳钦被她问了这些事也渐渐反应过来,忙道:“当初之事有变化?”
“我只是问问罢了,或许母亲还在世间。”温沭的回答有些敷衍。
柳钦不信她的话,都过去十多年了才来怀疑?难不成之前都是在做梦,他道:“温轶莫不是与你说了什么,他这人最为狡猾,你莫要被她骗了,你若真的怀疑,我们就开棺验尸。”
温沭问道:“人都已死去多年,如何来验?”
柳钦捻了捻自己的胡子,“人亡故多年还有骸骨在,你既是她的女儿,你的血滴入她的骸骨中就会渗透进去,若无血缘便不会渗透。”
“还有这等验证之法?”温沭震惊了,半晌后又摇首:“母亲都已故去多年,何必扰她来之不易的清净。”
“那你在纠结什么?”柳钦忍不住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怀疑,现在日子过舒服了就开始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又道:“你的性子不会无故去怀疑这个,定然是有人与你说了什么,难不成温轶又想利用你?”
“观主想多了,近日做梦梦到母亲罢了,心中多了几分思念就奢望她还活着,这才请你来问问,莫要太过紧张。”温沭笑着打岔,又问起了胭脂铺的声音。
提起胭脂铺,柳钦心间的愁绪就散去大半,忙乐呵道:“生意自然是好,我在胭脂里稍稍加入几味珍贵的药材,对女子的养颜很有帮助,生意自然就好了。”
温沭问了几句就让人拿了几样小玩意让柳钦带回去给单韵,柳钦自然没有拒绝,提着东西欢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