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阅在旁边解释,陆商低低“嗯”一声,将他从床脚拉起来,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叶明煦在电话那头问:“微博公告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陆商语气如常。
叶明煦轻哼出声,“拿我当挡箭牌用呢?”关于鸣山的情况,叶明煦都问得差不多了,他决定不与陆商多计较,“都成别人挡箭牌了,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谁买的热搜?”陆商问。
“我查到是李总的人。”叶明煦解释,“就上回在MINE晚宴,我提到过的那个李总。他的事多半瞒不住了,曝光也就这两天的事,今天还让你们挡了回。这会儿指不定在哪,花钱打点各部门呢。”
陆商神色漠然,“明天还份大礼给他。”
叶明煦打电话来,也是想提醒陆商,见对方心里有数,也就不再多言了。聊了会公益项目的事,叶明煦就挂电话,去忙别的事情了。
这会儿也不早了,村长给陆商安排了住处,今晚两人不住一个院子。拍摄组有人来传话,山路塌方的事处理好了,所有人明早就能出山。
山里人都睡得早,晚上陆商离开时,夏阅提出要送他。两处院子离得不远,陆商也没有拒绝,让他一路跟过去。
陆商住在村长家里,东西两边都有房间,东边房间临时腾出,村长一家挤在西院。偷偷记下了路,夏阅才回住处。
回去后看到夏冬蝉,对方坐在院子里道:“如果你们觉得不方便,我可以和陆老师换。”
夏阅忙摆手说不用了,进屋前却隐晦地提及,让夏冬蝉不要锁院门。夏冬蝉听懂了,淡笑着应下来。
不过入夜以后,村路可真够黑的。夏阅开着手机电筒,仍觉得路上不够亮。他找夏冬蝉借了手电筒,等到晚上十点左右,村中院落都熄了灯,正是月黑风高时刻,他戴着兜帽揣着手电筒,偷偷摸摸地开门出去了。
大黄狗睡在院子里,听见动静抬起头,瞥见他的身影,高兴叫着跃起,围在他脚边转。夏阅连忙“嘘”一声,往它跟前扔火腿肠。
大狗“嗷呜”一声,摇着尾巴吃起来。夏阅重新拉稳兜帽,打开院子门往外走。村道上漆黑寂静,除了他落下的脚步,只剩下风吹树叶响,还有不知道来自哪里,起起又伏伏的虫鸣声。
夏阅打着手电筒,也不敢东张西望,加快步子埋头走。五分钟以后,他走到村长院子外,蹲在院门边掏手机。
他要给陆商发消息,手电筒从脚边滚开,撞在身后那扇门上,竟然将门撞开了缝。“吱呀”声响传入耳中,夏阅惊得一弹而起,紧张地盯着门缝看。
没有任何人出来,院门本就没有锁。他捡起手电筒,狐疑地照了照,确认并无异状后,径直推开门溜入,直奔东院房间去。
院子里黑灯瞎火的,他之前就观察过,村长家没有养狗。绕到后院的窗下,夏阅趴在窗台边,轻轻叩了叩玻璃。
房间里毫无动静,陆商像是睡着了。两人白天都睡过,夏阅现在精神抖擞,不信陆商已经睡了。他又敲了敲那扇窗,可窗内依旧没有反应。
夏阅只好拿手机发消息,发完以后绕回前门外,等着陆商起床来开门。手机上没有回复,他抬起手电筒末端,轻轻推了推那扇门,门竟然就这么推开了。
他心底疑惑更甚,怀疑陆商故意的。可他没觉得害怕,关掉手电筒的光,就摸黑跨进去了。
村里房间门槛修得高,他没有开手电筒,怕晃到陆商眼睛。鞋尖踢到了门槛,他一个趔趄跌入内,被人稳稳地接住了。
月光一起跌进来,他从男人身前抬头,想接着月光看清脸。身后那扇门被关上,隔绝掉室外月光,房间重新陷入黑暗。
他被人压在老旧墙前,睫毛刮过对方的手掌。白墙破得起了不少皮,手背蹭过翻起的墙皮,陆商按着他的手腕,语调低沉缓慢地问:“半夜进来想做什么?”
夏阅轻扭手腕,小声简短地叫:“哥哥。”
陆商似是笑了一声,从黑暗中靠近过来,亲了亲他的嘴唇。
鼻尖蹭到男人的脸,夏阅微微偏开脸庞,语气中裹着疑惑问:“不开灯吗?”
“宝宝想被别人发现吗?”陆商问。
“哪来的别人?”夏阅茫然地仰脸,“其他人住西边,这里没有人住。”
陆商低低应了声,“那就开灯。”他抚上夏阅脸颊,“开关在墙上。”
从他怀里侧过身,夏阅伸出手摸索。他全神贯注找开关,连对方气息远了些,也并未过多地留意。
指腹摸到灯开关时,他高兴地脱口而出:“找到了。”
夏阅指尖用力,按下那枚开关。
灯光亮起的那刹那,他的眼前还是黑的。一条深色布料覆上眼皮,遮挡住了他视野里的光。布料触感很厚实,柔软却不失硬挺,像陆商打的领带。
夏阅始料未及,愣在墙边没动,后脑勺被人托起,按入了对方颈间。陆商握住领带末端,在他脑后打了个结。
他本能地要眨眼,睫毛戳在领带上,被压得轻轻弯起。他陷在一片黑暗里,有点慌张地抬起手,去摸陆商在的位置。
陆商立在他身前没动,夏阅摸到了他的手指。如同抱上水面浮木,夏阅握住他的指尖,紧紧的不愿再松开。
“过来,宝宝。”对方出声。
夏阅喉头紧张吞咽,握着他温热的指尖,在黑暗中朝前走一步。陆商站在原地没动,他能感觉得到,两人距离拉近了。
松开陆商的指尖,他摸上男人虎口与手背,又沿着手背摸向手腕,最后抓住对方的小臂。
“再近一点。”男人低声引导。
夏阅小心地迈步,就这样抓着他手臂,一步步走入他怀抱。双手离开陆商小臂,夏阅缓缓攀上他肩头,身体贴着他的胸膛,从灯下慢慢地抬起脸。
暖黄色的浅光落下,描出他漂亮的下巴,还有领带下的鼻唇。领带覆在他的面颊上,深黑的领带白皙的脸,挺翘的鼻尖红润的唇,乌黑碎发从额前耷落,看不见那双明亮眼眸,看不到任何情绪流露,他像只任人摆布的猫。
也只有陆商才知道,这只猫的真实脾性。他有点小聪明,会故意讨好你,也会撒谎骗你。他不是乖巧木讷的瓷娃娃,而是山涧生机勃勃的浅溪。
溪水清得能照出人影,在山中涌流无数岁月,最终奔向他的怀抱里。
猫不是听话的生物,如果它很听话,那一定是因为,它愿意听你的话。
“现在亲我。”陆商说。
夏阅攀着陆商肩头,抬头亲到了他下巴。男人下巴硬硬的,夏阅飞快地退开,想抬起双手去摸。
陆商握住他的手,不让他用手作弊,“就这样亲,亲到为止。”
夏阅不满地撇唇,但还是听他的话,沿着他下巴一路亲过,最后终于亲到他唇角。陆商嘴角并非直线,而是微扬起来的,像带着笑意弧度。
勾得夏阅心中发痒,想取下领带看一眼,可惜陆商没给他机会,对方转过脸来,正面吻住了他。
他被陆商搂着腰,坐倒在了木床边。床下铺着薄垫,硌得他屁股痛,夏阅攀着男人站起来,主动爬上对方腿坐好。
陆商抚上他后颈,将他按向自己脸前,气息渐渐逼近过来。
夏阅捂着嘴巴拒绝,嘴唇干得皱出纹路,他舔着嘴唇皮开口:“想喝水。”
黑暗中有响动传来,他听见陆商拿起什么,很快又把它放了下来。喉结浅浅滑动过后,男人碰向他的嘴巴。
柔软熟悉的触感中,多出了微凉的湿润,对方刚刚是在喝水。夏阅不再拒绝他,主动将嘴巴覆上去,含住他的下嘴唇,干渴地吮吸起来。
水很快被吮吸干净,他含住的那片嘴唇,重新变得干燥滚烫。可他仍觉得难以止渴,急不可耐地伸出舌尖,在陆商唇上舔了起来。
舔到的除了热意,其他什么都没有。夏阅渴得微微生恼,牙尖咬住他的嘴唇,像猫亮出爪子那样,威胁般地轻磨起来。
陆商胸膛轻轻震,唇间溢出一声笑,再次拿起床边水杯,抬头喝下了一口水。这口水没有再咽下,手指钳住夏阅下巴,他迫使夏阅张开嘴,含着那口水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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