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放弃口头表达,他选择了肢体语言。敷过手膜的手滑嫩嫩的,像尾大胆灵活的鱼,滑向了陆商腿内侧。
眼见要撞上蛰伏大鱼,小鱼战战兢兢地刹车,硬着头皮抛出眼神,示意男人自行领会。
陆商笑了起来,唇角挑起明显弧度,摸向他乌黑的短发,“只是用手吗?”
掌心下的脑袋凝固,夏阅一双眼瞳微震,被他的话给震懵了,半晌神情空白地抬起脸,茫然无措又惊恐地看他,连眨眼的动作都不会了。
陆商压着他发顶,从上方俯下身来,语调慢条斯理:“只是用手的话,在床上也可以。”
眼珠子迟钝转动,夏阅轻抖着眼皮,话未接脸先烧起来。他永远低估了陆商,也永远地措手不及。
西装革履只是假象,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也是在这个时刻,对于两人的年龄差异,夏阅也有了深刻且清晰的认知。
十几岁谈恋爱是情窦初开,是年少青涩过家家。二十八岁谈恋爱是肢体触碰,是生理性的喜欢。
他的语调里染上颤音,很是心慌意乱,也很是六神无主地道:“我、我不会……”
陆商勾住他的膝盖弯,将他从脚边地毯上抱起,“不困了?”
夏阅面上一顿,局促地挠脸颊。
“现在先睡觉。”将他放在大床里,陆商拉过被子盖住他,继而关灯在旁侧躺下,从他背后贴近而上,伸出手臂抱住了他。
“这件事先欠着,”滚烫气息覆落下来,陆商嘴唇抵着他耳朵,低声缓慢补上后半句,“我们下次再做。”
夏阅耳朵都烘热了,一动不动生硬躺着,闭上眼睛尝试入睡。
从小到大,他鲜少与人同床睡觉。习惯了一个人睡大床,身后陡然多出另一人,原以为入睡会很艰难,不想却出人意料的快。
只是等到快睡着的时候,他的脑中掠过模糊念头——
不对,他是不是被陆商给骗了?对方好似从头到尾并未说过,要追究自己撒谎骗他的责任,反而是他自己主动送上门去……
这是最后残存的思绪,意识经由几轮挣扎后,他很快就坠入了梦境。
两人什么都没做,就这么睡了一觉。几个小时后的中午,钟森南杀了过来。
第64章 撞见
钟森南到的时候,夏阅甚至没起床。五点钟回的酒店,夏阅满打满算,也才睡了五小时。下午没什么重要事情,也给程程放了一天假,他理所应当地赖床了。
陆商下午也休息,昨晚熬夜的人,今天都没排戏,导演组也轮班了。但对方也没接着睡,十一点左右起来了。
窗帘没有拉开,房间光线很暗,夏阅迷迷糊糊睁眼,想到自己睡了一晚,必定是不怎么好看,拉过被子挡住脸,只露出眼睛来看他。
陆商背影很暗,夏阅看不清楚,接着脑中就想起来,凌晨睡前发生的事。所以陆商跟他回来,真没打算做其他事·,只是想和他一起睡。
想来熬夜拍戏也很累,陆商没有精力做别的。凌晨是他冲动了,不小心就钻了套。这下可倒好了,他在陆商那里,竟然也背上了债,陆商成了他债主。
不过也不怪他多想,和陆商确认关系以来,他还没和陆商同床过。抱在一起睡这事,还是头一遭体验。
也怪陆商不明说,才害他胡思乱想。只是入睡时间太快,他都没来得及细品,一起睡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床比以往小,盖住两人的被子下,比以往温度更加高,而他被陆商紧紧抱着,也不敢大幅度地挪动。
像短暂丧失了自由,连呼吸也不敢太重,但也同样很新鲜,以及很亲密无间。
夏天空调得调低点,冬天应该会很暖和。他暗暗期待一秒,盼着冬天快点来。他冬天体温偏低,经常睡不热被窝,早上醒来脚发凉。
假如和陆商一起睡,那么到了冬天以后,他就可以趁陆商睡熟,悄悄将脚伸向他小腿。
不过前提得是,今年冬天到来以前,他和陆商还没分手。现在离冬天还很远,琢磨这些有些过早了,而且陆商常年拍戏,自己也都飞来飞去,跑各种工作通告,即便他们没有分手,也没什么时间见面,更别说在一起睡了。
所以说明星这工作,还真是有利也有弊,他烦恼地绞起眉头,陷入了深度思考中。瞧着那副严肃的模样,像是在想什么重要事。
陆商打开床头小灯,回过神来望他一眼,“代言丢了?”
夏阅嘴比脑子快,埋着头下意识答:“没丢。”
“吃零食被发现了?”对方又问。
“没有。”夏阅接。
“在想什么?”陆商语气直接。
他终于回过神来,摇着头守口如瓶,语速很快地否认:“没什么。”
没有再继续问,从灯里投落目光,男人沉稳地嘱咐:“十二点起来吃午餐。”
话题跳得有些快了,夏阅眉间轻微怔愣,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像和程程说话那样,想也不想就拒绝道:“我不吃午饭。”
可惜陆商不是程程,程程不会反对他,陆商却捏住被子,动作冷硬且无情地,从他脸前扯了下来,惜字如金丢给他两个字,残酷驳回了他的要求:“不行。”
“不能不吃饭。”对方口吻严格。
夏阅语塞了一秒,抬起双手捂在脸上,不情不愿地开口:“我还没睡够。”
“吃完再睡。”陆商说。
夏阅一身的懒劲,甚至不愿意下床。他假惺惺应了声,“我在房间吃外卖。”
“外卖不干净。”陆商管得像他爹。
夏阅折中改口:“我让程程打饭送上来。”
陆商表情未变分毫,径直挑出隐藏重点:“是在房间吃,还是在床上吃?”
被他一语道破真相,夏阅不说话了,心虚地往被子下缩。
陆商什么都没说。没说是反对还是同意,眼见他头顶快要消失,男人将被子掀开一半。
夏阅拱动的背脊凝滞,借着灯光观察起对方。他想在床上吃饭这事,未成年小孩都干不出。陆商现在会不会觉得,他为人邋遢不讲卫生,还很娇生惯养与任性。
可他想的也只是,把小桌子拖到床边,自己坐在床边吃,并非是指拿上床。不想在陆商那里,拉低了自己印象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解释,噌地一下从床单里爬起,飞快凑到了男人的脸前。
他黑发睡得打了卷,刘海蓬松散乱搭着,几乎遮了半边眉眼。脸颊拱得微微发红,眼尾有浅浅的压痕,像是绯色眼线晕染开,衬得杏仁瞳像黑葡萄,还是洗过以后的葡萄,大颗饱满且乌黑水润。
他抬眼看陆商,睫毛撞到刘海,有点遮视线了。夏阅要伸手拨开,陆商已经抬起手,替他分开了碎发。
夏阅不再去注意,全神贯注望向他,郑重地出声澄清:“刚才说在床上吃饭,我要纠正一下措辞。”
陆商淡淡“嗯”一声,那只手拨开碎发,没有立即收回去,而是抚上他眼尾。
“是在床边吃,不是在床上。”夏阅一本正经。
对方仍是“嗯”一声,似有几分不甚在意,虎口轻轻压他唇角,手掌包住他半边脸。
夏阅心头微急,鼻尖轻轻皱起,声音闷闷地问:“你在听吗?”
没有回答他,虎口从他唇角移开,手掌掐上他的腰,陆商低脸吻住他。
夏阅直接傻眼,反应过来以后,伸出手去推他,意图说什么话。两人挨得极近,他闭着一双眼睛,全凭直觉伸的手。手指擦过对方肩前,手心按到了陆商喉结,他掌心动作本能一顿。
接着就感知到,明显突起的喉结弧度,如同滑动的一颗球般,在他掌心里滚动起来。想说的话全都忘了,他下意识闭着眼睛,全心全意地去感受。
喉结滑过他指缝,在他手下撑起弧度,带着陆商的体温,时不时起伏波动。有时是缓慢克制的,有时却很急促凶猛。
缓慢克制的时候,是陆商咬着他嘴唇,绵绵长长地在厮磨。急促凶猛的时候,是陆商含住他嘴唇,力道稍重地在吮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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