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是谁吗?”陆商扶着他背脊问。
夏阅微不可见地点头,眼瞳中似盛着一湾水。
“谁?”对方接着问。
“陆商。”他小声回答。
拨弄着那块小金牌,陆商吻住他的嘴唇——
从嘴唇到下巴,从下巴到喉结,从喉结到锁骨,最后到他的肩头,吻密集地落下来,夏阅睁开眼仰起头,乌黑瞳仁浸入春水。
他被陆商压在床头,脸朝下陷在床单里,衬衫还披在身上,后领被手指勾开,露出脖颈下那片背。
吻落在他的背脊,夏阅肩头骤然紧绷,肩胛骨如展翼的碟,颤抖着要落进风里。陆商亲吻抖动的蝶翼,话语低沉从容地引导:“打开床头的抽屉。”
他思绪朦朦胧胧,手摸上那只抽屉,动作很轻地打开了。
“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陆商说。
夏阅伸长指尖去捞,捞住两样东西握紧,拿到了床单里放好。
“把脸转过来。”脸旁灼热气息覆上,陆商握住他的肩头。
夏阅将脸转了过来,瞳孔中水波纹轻荡,撞上了眼前的东西——
长长的药管,薄薄的包装,清晰投映在眸底。
风卷着沉促呼吸声吹过来,眼里一湾春水被吹皱,他忽然就酒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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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收拾收拾,就准备完结了。
第81章 低烧
他的脸涨红起来,呼吸烫得要灼人,下意识地想扭头,下巴却被捏住了。
不让他将头扭开,陆商按住他出声:“认识吗?”
夏阅紧张得说不出话,只能一遍遍地咽口水。感受到他喉结的颤动,男人的手指抚摸上去,不紧不慢地叫他道:“阅阅,认识吗?”
“……认识。”他喉咙干燥发紧,字音险些咬不稳。
“乖孩子。”陆商拿过那管药,“我们慢慢来,你做得到吗?”
心跳沉得如鼓点,夏阅睫毛剧烈颤动,在他怀里翻过身来,茫然地朝他张口。他是有话要说的,可唇间烫人气息呼出,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他抓住陆商袖口,指尖紧得微微发白,却全程没有意识到。男人低头靠近他,与他呼吸轻轻交融,沉着地吻他脸颊。
被风浸凉的那片面颊,有温暖热意覆了上来。房间中冷气开得不低,但他还是眷念陆商唇间的暖意,主动闭上眼睛将鼻尖送了过去。
鼻尖很快温暖起来,接着是鼻侧和眼底,最后是空荡的额头。指尖力道渐渐松下,他放开了陆商的衣袖,仰起下巴找男人嘴唇,焦急地将嘴巴压上去。
陆商抚着他的后背,扭开了手中那管药。
呼吸蹭过夏阅耳朵,他声线平稳地开口:“下午那件事的始末,你还没有告诉过我。”
夏阅耳垂爬上淡红,努力分出心神来答:“……你没有问。”
“没问就不说了吗?”男人慢慢地纠正,“以后要自觉一点。”
夏阅鼻音微重地,轻轻闷出一声“嗯”,手指扣住陆商肩膀,下意识地加重力道。将他放进床单里,陆商俯身安抚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他的鼻音更重了,声带发紧滞涩,竭力地组织语言,尽量清晰地吐字,“我——”
感知到粘稠的凉意,他的声音颤动一下,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陆商沉稳地“嗯”一声,接过话茬替他往下说:“你和钟森南去参加庆生派对。”
“对。”只来得及吐出单音节,夏阅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里染上了哭音,“我、我和南哥去派对——”
“然后呢?”陆商停下来,亲吻他肩头。
“然后……”他肩膀抖得厉害,努力吞咽下哭音,让自己嗓音平稳,“然后我们拍了合照。”
“嗯。”陆商单手握住他肩头,“拍了合照。”看他脸边沾上了湿润,男人用指腹轻轻揩去,“还做了什么?有没有吃蛋糕?”
“没有。”夏阅哽咽着回答,“切了蛋糕,我没有吃。”
“你做得很对。”陆商低沉地鼓励他,“自己出去玩的时候,不要乱吃别人东西,前队友给的也不行。”
在床单里蹭干眼尾,夏阅声音大了点,想也不想地反驳:“没有自己出去玩,我和南哥一起去的。”
“好,你和钟森南去的。”陆商淡淡一笑,“那么你被带走,钟森南在哪里?”
“不、不知道。”夏阅声音打着颤,唇边溢出低呼声。
“是不知道,还是不记得?”陆商耐心地引导,“你认真地想。”
夏阅分出注意力,极力认真地去想,接着咬紧了齿关,从唇缝间挤出字,“是……不知道。”他的眼眶都红了,汗珠从额角冒出,分不清是热的,还是冷下来的,“南、南哥被支开了,他骗我喝那瓶果汁,我没有喝。”
“果汁里有什么?”陆商问。
“有药……”夏阅将脸埋入床单,话音断断续续的,说不了太长句子,“我换成了酒……酒倒了……酒里也有……”
最后那个“药”字,夏阅没能说出口。他开始急剧地流汗,汗与泪水混在一起,他血液倒流浑身战栗。
“以后他再叫你,还敢不敢去了?”男人声音抵着他耳侧响起。
夏阅哭出了声来,埋在床单里摇头,“不敢了,不敢了……”
他想这种事情,应当是渐入佳境的,可为什么更加痛了。夏阅百思不得其解,慢慢抬起汗湿的脸,看见脸旁的不远处,那管药被放了回来。而旁边的那片……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被拆开了,只剩下了包装袋,撕裂在他的眼底。
头皮随即一发麻,他再出声的时候,齿关轻轻地打架,下巴都在跟着抖:“已、已经开始——”
亲吻打断他的话,掌心贴上他的脸,热意源源不断传来,陆商嗓音低哑发沉:“从现在开始,忘了刚才说过的话,忘了刚才提到的人,专心地感受我。”
夏阅愣愣地合上唇,胸口心脏沉沉撞动。
他哭着去感受陆商,感受陆商的呼吸,感受陆商的力度。世界怎么样他都不关心,这一刻时间是永恒的。
面颊被泪水浸泡得湿润,陆商捏起项圈上的吊牌。唇上触感冰凉冷硬,陆商沉沉吐息出声:“咬住它。”
夏阅张唇咬住吊牌,哭音被吊牌撞得七零八落,最后只剩破碎的呜呜咽咽。
汗珠沿着男人下巴滚落,砸在他白皙的腰窝里。
陆商从身后抱住他。
“咬稳了,别掉下来。”他说。
第二天中午起床,夏阅发起了低烧。
陆商摸到他脸微烫,下床去拿了体温枪。测出来不到38度,显示有轻微低烧。夏阅躺在床上没动,双眸睁着意识清明,对体温的升高无知无觉,只觉得全身骨头都散了。
熬夜拍摄结束后,他有两天的假期。看陆商出去找药,他翻身卷起被子,眼皮又要耷下来。
颈间却像硌到什么,热热的还有点硬,夏阅纳闷地睁眼,手指摸向脖子上,摸到了昨天晚上,陆商给他戴的项圈。
吊牌他昨晚咬过,是纯金的没有错。照着他那款打的,只是材质更贵了。他握着那块吊牌,脑中思绪悠悠晃晃,正盯着天花板走神,听到自己手机响了。
位置和他挨得很近,声音从耳朵旁炸开,炸得他瞬间灵台清明,他撑起哭肿的眼皮,面容痛苦地摸手机。
电话是陈今打来的,和他聊明天的工作。夏阅有气无力“喂”一声,听清楚后自己都吓一跳。
嗓音恹恹的没什么气,声线沙哑干得能刮纸,他惊悚地闭上嘴,不敢再开口说话。可陈今已经听到了,同样语气很惊悚。当然,是让他感到惊悚。
“夏阅——”对面骤然拔高音量,“你又偷偷吃辣条?还把嗓子辣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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